“赶快派人去找,如果一天找不到,一天就给朕提两个头颅回来,朕不惜一切代价——”
站定远眺,衣袂临风,风肆掠的拉起贵气华丽的龙袍,冰冷不可侵犯。舒榒駑襻
“如此美人,即使得到了天下,得不到她,又有什么乐趣,如此的美人他现在不配再拥有,能拥有她的人,只有朕朕——”语气轻轻一顿,抬起的眸子冰冷,一种猝发的冰冷,如封冻的七尺玄冰,阴霾瞬间爬满眉梢“要让墨云轩失去一切,包括她——”
垂在身侧的手手指一根一根的往里合拢,缓缓的合成一个拳头,毫不掩饰的怒意让一张隽秀的脸刹那间变得森冷无比,犹如毒蛇火光般伸缩的舌鞭,狠毒是由心而生,让看见的人不由自主就从心里腾升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伏在地上的人头不敢再抬起,什么时候热汗打湿了衣裳,垂向地面的脸已经全然失色,从微微颤动的身形知道他身体在止不住颤抖,撑在地上的手背隐隐冒出了青筋。
低头,眼中的怒火更是在顷刻间覆满黑色的瞳孔,目呲迸裂。
“皇上,末将大胆,您不能这样,他们。他们都是一起跟随末将为皇上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为了一个女人,以如此不合情理的理由来取他们的性命,末将,做不到——!”最后三个字,硬是从咬紧的牙缝中逼出来的。
白花花的毒辣的烈日顶在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从脑门上滑下来打在地上,跪在地上的人,悲愤交加,撑在地上的寒刃刀尖跟地面剧烈的摩擦发出吱吱的响声
“做不到就拿你的人头给朕——”丝毫不加语气的声音,缓缓的落下,墨宜尘深谙的眸子已经垂下,视线落在池塘里团团追逐的鱼群上,手慢条斯理的喂着鱼饵,宽大的黄色袖袍从他抬起的手臂上落下来,挡住了从上而下的阳光,在水面拉开一道长长的阴影。
*
王府的马车辘轳向西北方向行驶,马车摇摇晃晃,翻过大山,大雨过后,路面泥泞,山路不好走,马车陷在泥浆里,众将士一起将马车从泥坑里撬出来,沿途耽搁,断断续续走了两天,也没走多少路程,好在,设了路障,皇上的兵马追不上来。
空气有些清冷,夏子漓给两个孩子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因为,越向北方,气温越低。
她一路上思绪都有些恍惚,偶尔风掀开车帘,她平静的望着窗外大道上绿油油的树叶,风划过那一排排低矮的树枝,
“姐姐,你说王府现在怎么样了——”
望着车窗外,夏子漓美眸镀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如水般的在眼眸中丝丝流动,久久,视线明显的没有了焦距。
她失神的模样看的宁王妃心里一痛,明明是昳丽的容颜,华色妍丽,侧面过去,看起来却那样的单薄,脆弱,柔弱的让人心疼。
长长的绸裙袖口拉起,松了松手臂,低头,轻轻的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儿,越来越有墨云轩的模样,顿时,她的心一痛,呼吸凝滞。
看着女儿,她的声音凄然“姐姐,这几天我不停在想,到底对于墨云轩来说,我到底算什么,从前,跟着他,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快乐,他娶了我,但是我丝毫没有感觉他的爱,那时候,他那么霸道,专横,我是那么怕,甚至听他的声音,见到他的背影都会是一种深然的恐惧——”
“后来,朝夕的相伴,不断的相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我竟然对他产生了依赖感,那种依赖从何而来,我也不明白”
“然后,那种参杂着爱和恨,喜欢和厌恶,依赖和排斥一直困惑着我,偶尔,在他眸子里琢磨不清的情绪,甚至我觉得也困惑着他”
“直到后来,我怀了孩子,那个时候,我很高兴,还记得那天他抱着我,手臂的温度就环在我的腰身,仿佛现在都还在,我的肚子突然有了孩子,是他的孩子,那一刻,我隐隐的有些自豪,因为我知道我孩子生下来一定是最漂亮的——”
她微微的笑,眼眸始终放在襁褓中孩子的身上,泪滴却顺着鼻尖一颗颗落下。
“漓儿——”宁王妃轻轻抬手过去,欲言又止,在半空中抬起了半天,最终又缩了回来。
“姐姐——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他是那么难懂的一个男人,守在他的身边,我真的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夏子漓喃喃的哭诉,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或许,辘轳的车轮声让她的心越来越远,越来越空,那种伤心,失落,寂寞,几乎慢慢的侵蚀了她的心,身边没有了墨云轩,没有了她依存的温度。
“我想他。我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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