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
她仔细打量着自己的精致小脸,双颊红得就像上了胭脂一般,她一想到刚才竹子柳的目光,他的唇离她那么近,那么近,只差那么一点,她羞红了脸。
她伸出双手掩住双颊,审视镜子里的自己,只见镜子里的她腮红润,秀眸惺忪,眉目如画,粉腻酥融娇欲滴。
她长大了不少,面容越发娇媚可人。
过了很久,直到晚膳时,竹子柳才来敲她的门,她听到敲门声,一阵忐忑,颤声道“请进。”
竹子柳换了一袭仙袂飘飘地淡蓝色衣衫,浓浓的剑眉,高高的鼻梁,温润如玉的容颜,深黑的头发挽在头顶,用一顶玉冠扣稳,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他提步跨过门槛,恣意潇洒地走进来,随着他走近,姜妘己的心再一次浑浑欲坠,犹如坠落深渊,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她从未有过。
她欲待开口,端木锦已经理衫坐下,自顾自地替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又倒了一杯递给她。
姜妘己接过坐下,竹子柳的眸光却始终未看她,他似有话要说,却久久不开口,姜妘己等得心焦。
竹子柳端着那只茶杯摸索了许久,才开口道“他们找到了,可惜只活着一个,双手被人砍断,耳朵亦熏聋,割了舌头,挖了眼珠,不过是废人一个。”
姜妘己震惊地无以复加,世上还有如此心狠之人!
“是男的还是女的?多大?”她收敛心绪,深吸一口气道。
“是女孩子,是她的侄女。”竹子柳放下水中的茶杯,抬眼望着姜妘己道。
姜妘己不敢直视他的眼眸,低下头道“她在哪里?”
“在房州,晚饭过后,我们就过去瞧她。”他的语气有些安慰般的酥软,听在耳里很是舒服。
“好。”姜妘己应答。
席间,两人都未开口说话,气氛有些了冷淡。
竹子柳安静地吃饭,轻轻地喝汤,姜妘己亦慢慢地吃着碗里的美食。
两个人之间似隔了什么东西,难以跨越一般,竹子柳几次张口欲言又止,终是将他要说的话吞进肚子。
姜妘己的眸光淡淡扫了她对面的竹子柳数眼,可是他们的视线始终错过,落空。一餐饭吃得淡然无味,各怀心思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竹子柳想的是要不要道歉,可是他并作出什么,他只是依着自己的感觉走而已,而她躲开了,他们两个之间并无接触。
姜妘己想的是师傅刚才不是喜欢自己么,怎么现在却这般讨厌她的模样,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他是生气了么?要不要哄哄他,还是算了罢。兴许是自己想多了。
两个人闷闷地吃好饭,竹子柳吩咐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连夜上了马车,赶往房州,去找容儿的侄女。
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到指证孟南萸的一些证据,用来扳倒她。
容儿的侄女是姜妘己能否一举扳倒孟南萸的关键,所以她在马车里也心事重重,尽管孟氏伏杀庄氏的罪已经坐实,可是孟南萸一定会置之度外,这种时刻,孟氏一定会断臂保她。
这容儿的侄女就成了最最关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