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离别愁绪让他有些放松,不经意间话便出了唇“大人有所不知,小女性子刚硬,加之自幼不在跟前,便是要找,也是无处可寻啊。”
“你不担心吗?”
叶志天苦笑。“岂能不担心。”
玉子明打蛇随棍上。“此事本官倒可以帮上一点儿忙,叶大人觉得如何?”
叶志天先是一喜,后是大惊,急忙推拒道:“不敢劳烦大人。”
玉子明笑着摇扇,很是亲和地道:“不劳烦,不过是动动嘴的事。”
叶志天继续推拒“真不用,小女自有其去处。”
玉子明似笑非笑地看着头上冒汗却坚决拒绝的叶志天,悠(哉悠哉地道“叶大人是在害怕吗?”
“在下不敢。”
“哦,不敢啊——”玉子明故意拖长了音。
叶志天瞬间脸色大变,头上的汗冒得更多了。“在下失言,请大人别计较。”
玉子明却似未曾看到一般,斟了杯酒,轻轻啜饮了一口,才道:“要我不计较也行。”
叶志天赶忙道:“请大人指教。”
玉子明手一摆,顾墨便捧着文房四宝进了亭子,将之放在桌上,而后退到玉子明身后。
叶志天困惑的视线在文房四宝和玉子明之间来回。“大人?”
玉子明朝笔墨纸砚一指。“写份庚帖来吧。”
“庚帖?”叶志天不解。
“叶秋萍的。”玉子明很好心的解释。
叶志天霍然起身,气怒低吼“玉大人——”
玉子明摇着扇子,悠然道:“写份庚帖呢,她至少有个凭证依据,若不然,本官也不知要对她做出怎样的事了。”
叶志天简直心惊胆颤,哀求道:“大人,求你放过小女吧,她若哪里得罪了大人,在下替她向大人赔罪了。”说着,他便跪了下去。
玉子明却不为所动。“别逼本官改变主意。”
叶志天跪地颤声道“敢问大人要将小女许与哪户人家?”
玉子明俊眉一扬,扇柄一指自己。“你看本官如何?”
叶志天瞬间瞠目结舌。
玉子明面色一沉。“难道本官还入不得叶大人的眼?”
叶志天结结巴巴地道:“大人大人莫不是在说笑?”
“本官像在说笑吗?”
不像!
可就是因为不像,才更让他怀疑。
玉子明见他仍无动手之念,有些不耐,跷起二郎腿,道:“你有官时,本官要动你不难,更何况你如今已辞官。”
“大人!”叶志天的身子都在发抖了,半是气的,半是吓的。
玉子明慢条斯理地道:“给你安个罪名对本官来说轻而易举,罪官之女没籍为奴”
“大人——”叶志天急红了眼。
玉子明悠闲地摇着扇子,道:“叶大人是聪明人,该如何选择,想必不用本官再多说了吧。”
叶志天悲愤地落下老泪,心知自己斗不过眼前之人,可是萍儿的终身难道就要托付此人?这岂非所托非人?
“叶大人还是快些吧,莫误了赶路的时辰。”
叶志天进行最后的挣扎。“小女自幼长于山野,只怕”
玉子明截断他的话,道:“本官倒觉得她比长在叶大人身边的叶秋蓉要有教养得多。”
叶志天满面羞愧,小女儿虽生养在他跟前,他却是不愿放心思教导的,由江氏一手教养,谁知她却将亲生女儿养残了,这是他为人父的失职。
“只是小女如今不知踪迹,唯恐耽误大人年华。”说完,叶志天突地想到,萍儿自幼浪迹江湖,就算玉子明真的手眼通天,茫茫人海要找她也不容易,再者,萍儿也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女子,想到这里,他的心渐渐安稳了。
“本官还耽搁得起,不劳叶大人替本官费心。”
“在下”
玉子明忽地冷冷一笑。“叶大人若执意不肯写,那就怪不得本官了,顾墨。”
“在下写!”最后一个字,是从叶志天的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