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离家出走计划,隔日早上就宣告失败。
任父运用他的人脉关系,在一家小旅馆找到了这对私奔的小情侣。
虽然他们衣着完整,什么事也没做,但大人们根本不相信他们说的话,一屋子骂的骂、哭的哭,任扬桐忍无可忍,拉着赖泛芋的手,逃出旅馆房间。
大人紧追在后,他们舍弃了电梯,从逃生梯逃了下去。
逃到半途,跟在后面的赖泛芋就被抓着了,任扬桐为了救她,跟大人打了起来,一个不小心,赖泛芋被推了下去,摔落在楼梯平台,动也不动,只有触目惊心的血,在身下如翅膀开展开来。
经过手术急救,清醒后的赖泛芋将他给忘了,正确来说,是把他们谈恋爱的那一段给忘了。
当任扬桐看到她张着不解的眼,未带任何爱恋之色,细声谢谢他来看她时,他的心脏像被什么给狠狠掐住了。
“一定是因为那一段记忆太痛苦,所以她才选择把它忘掉的。”赖母掉着泪,语气却凶狠“拜托你不要再接近我女儿了,你只会让她受委屈,你根本无法保护她!你害她受伤,害她在学校受欺负,还被你的家人侮辱,可不可以求你行行好,放过她!”
他试图挣扎,但让他放弃的不是大人的逼迫,而是遗忘了他们之间的赖泛芋。
他没有办法忍受她以普通同学的角色跟他交谈,甚至当他试图靠近她时,她还会往后退缩,眸中写着防备与不解。
她心里已经没有他了。
他再挣扎再努力,也是徒然。
他捧着一颗破碎的心,搭上飞往美国的飞机,而当初拆散他们的大人,截至今日,他一个都不原谅。
他从国中就喜欢她?
赖泛芋错愕极了。
“为什么?”她眨着有些失措的眼。
她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没听过女追男隔层纱?你每天追着我跑,我只好喜欢你了。”
“我是为了作业才追着你跑的。”她可不是在倒追他。
“那不重要!”他只是故意逗逗她的。“我只要知道,你要不要跟我回纽约。”
“如果答案是不呢?”
“那我只好让你在这间公司待不下去。”话说完,任扬桐没给赖泛芋思考的空间,垂首便吻了上去。
抽气声接二连三响起。
他吻得火辣,未给她任何喘息挣扎的余地,一双嫩唇被他吻得都肿了,才把人放开。
“任”
“我是为你学柔道的。”
“啊?”这天外飞来一笔从哪来的?
“一开始是怕被你看扁了,所以偷偷学着柔道。在美国时,每次我被教练摔在榻榻米上,我就会想到你,一直想着你。”想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即使她早就已经全部忘记。
吃惊的小嘴微张,难以置信他会对她用情如此深刻。
“对、对了!”赖泛芋想到他与董事长在办公室的争执。“你跟董事长刚在吵谁的事?”
“吵什么?”
“你国中时离家出走之类的,还上了旅馆?”
任扬桐胸口一窒,面色微变。
“那是我小时候的蠢事,别再提了。”
“是喔?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好像跟我有关系,好奇怪”
“我爸只是借机重提旧事数落我而已。”她选择遗忘,那他也不要她记起,他们还可以重新再来,而且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跟我走。”他可是画展一结束,就立马买了机票回台湾,后续事项完全交给经纪人去处理。“我需要你。”
充满感情的低声细语呢喃在她的内心激荡。
“我们一起生活,”姆指温柔的画着嫩颊线条“如果你无法适应,过得不开心,再回来,好不?”
她抓握摩挲着脸颊的大手,意外发现他微微地颤抖着。
他害怕她的拒绝。
“真的那么喜欢?”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走的那天,我去机场追你了,下午一点五十五分的国泰航空,虽然延后了十分钟起飞,但我两点半才到,连想爬上飞机的机会都没有。”
直视的明眸透彻,未带任何杂质。
但离开台湾是重大决定,不能随意下判断。
“让我想想。”赖泛芋不敢回头去看其它秘书的脸色会有多可怕。“我们先走吧。”
任扬桐很久没回台湾了,赖泛芋便带他到九份老街逛一逛。
一路上,他毫不掩饰眼中的热情,她像一路上都有太阳兜头照着,脸热得要发烫。
本就是个轻浮的,要装出热情如火当然不是难事
她一再告诫自己要客观判断,别受他态度影响,但她也不是对他无意的,当他的手牵上她的,虎口处强而有力的扣着她时,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好厉害。
晚上,任扬桐随意挑了间饭店居住,坚持不肯回老家。
“十几年没回去了,也尴尬,而且我妈看到我,说不定会想着怎么死的不是我”小手掩住口无遮拦的嘴,轻瞪他一眼。
“你别胡思乱想,不会有这种事的。”她语气透着严厉“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但不要用这种无聊的借口。”
“是,班长。”他莞尔一笑“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回到家后,赖泛芋坐在床上发呆,想不透这家人的心结怎么会这么深。
她跟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国二寒假时,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转到了南部学校,原本将她功课盯得很紧的母亲不知是不是因为南部的步调较缓慢,不仅不要求她读私校,还要她尽力就好,不用次次考第一名,家庭成员间的联系因此更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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