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心中大为不安,候至天色大明,出去一看,只见那边和尚躺着不动,叫家人过去把和尚唤醒,到了里面坐下。秦相说:“和尚,我这里给你换换衣服,送你荣归庙宇。”川家人去到外面,给和尚买憎衣鞋袜。家人答应,去不多时,给拿了三身僧衣,都是上好之物,一身黄云缎的,一身白缎绣花的,一身蓝缎子的,三身连鞋袜,一百二十两。秦相派书童侍候,和尚沐浴更衣。济公头一回洗脸换上衣服,到了书房坐了。秦相把和尚赢的银两给他兑好,派家人把自己所乘之马备好,打全班执事,送和尚荣归故庙便了。和尚说:“大人,可恨我与大人缘浅,相见已晚,离别甚速。今日一分手,不知何年才能相见?”秦相说:“和尚,你哪时愿来只管来。这也不是离着干山万水,我正要无事合你盘桓盘桓。”济公说道:“和尚要常到大人这里来,大人,我那里有些门包。”秦相吩咐把门工叫进来。不多时十几个家人都来,站在书房以外,大人说:“济公是我本阁的替僧,哪时来,不问我有什么公事,不许阻他,须回我知道。”那些家人连声答应:“是是,奴才等谨依命。”济公道:“这几个人我和尚要赏他几个钱,大人意下如何?”秦相知道和尚有用到的几万银子,必是做个睑,想罢说:“和尚,你自己酌量。”将公说:“众管家,每人我赏你们一百文。”秦相说:“和尚,你多赏他们几两,我给你垫上。”济公说:“不是,我赏他们每人一百文,今天给明天不给了。我和尚来,这一百文,雇他们回话;我和尚不来,有一天算一天,每月每人加工钱三用,大人你替我垫上罢。”秦相说:“是了。”和尚这才告别,秦相派二十家人护送:“传我的堂谕,所有各庵观寺院,必须跪接跪送。他乃是本阁的替僧,送他荣耀归庙。”众家人答应,外面备马。和尚告别秦相,出了相府上马。家人打着引马,头前边牌锁根旗锣伞扇,赶退闲人。街市上看热闹的人就多了,都要来看秦丞相的替僧。和尚骑马来至灵隐寺,鸣钟擂鼓,聚集众僧。济公先叫监寺的:“过来。我后面有银子,你给称五十两一封二十封,十两一封一百封。”监寺的答应。济公说:“众管家,当着我和尚,代我传传堂谕。”管家说:“是,不知圣僧就传什么堂谕?”济公说:“你们这庙中和尚听真,济公和尚乃是秦相爷的替僧,今天荣耀回寺。圣僧要同你们这些和尚借钱打酒,要有钱不惜,登时送有司衙门治罪。”家人照这传谕,众僧人一听“这也不错。”济公又说;“众管家来,再给我传堂谕,久后我和尚没钱,跟他们借钱,屋内没人,偷点什么,不许言语。如瞧见,不叫偷。如违,当时推出庙门立斩。”管家~听也笑了,只可含糊答应。众僧人一听,心想:“这庙里由他反了。”虽心中不悦,敢怒而不敢言。济公把银子货二十家入,每人五十两,打执事的人每人十两。一个个欢天喜地,竟自去了。和尚把新衣裳脱下来,包在包裹之内,仍被上旧袖衣,拿住包袱,信步出了钱塘门。见眼前一座当铺,和尚进了当铺,把包袱往柜上一捺。掌柜的一瞧,一个穷和尚,穿着一身破坏,拿了些衣服,都是件件新,再瞧和尚直掀着帘子东瞧西看,仿佛是后头有人追他,他像害怕的样子。当铺掌柜的说:“和尚,你这衣服从哪里拿来的?趁此说实话。”济公说:“掌柜的,你看估多少给当多少?不然,给包上,我上别处当去。”旁边二柜过来说:“你别不开眼了。这位大师父,不是方才骑着马由门口过去,做了秦相的替僧。你不认得了?大师父当多少钱罢?”济公说:“给我当一百五十吊钱吧。”二柜说;“和尚要银子要票子?”和尚说:“我要现钱,暂把当票存在柜上。”掌柜的叫人把现钱搬在门口,和尚就嚷:“谁来红钱?”由那边过来一大汉说:“和尚,我给你扛。”和尚说:“你心坏了,不叫你扛。”和尚叫些穷人这个扛三吊,那个扛二吊,大众一分,还剩下五吊,和尚说:“叫那大汉扛着吧。”大汉扛起来趁乱就跑,和尚不追。众人说;“和尚,把钱扛到哪去?”和尚说:“随便吧。”众人各自散去。和尚找胡同一蹲,那大汉扛了五吊钱跑了十七条胡同,和尚过去一把将大汉揪住。不知后事究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