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郑雄连忙说:“济公来了,你是出家人,你给评评这个理。”和尚说:“什么事呀?”郑雄说:“我带着家眷,要出城上坟,他们众位老爷要搜轿子。我想在大街上,年轻妇女抛头留面的,多有不便,我说不去了。他们说不去了,也要瞧瞧轿子里什么人,你想这事,他们众位太不讲交情了,有些不对罢。”和尚说:“不对罢,可是郑雄你不对,人家这是公事,你要不叫瞧,别位走到这里也都不叫瞧了。你想人家公事,还怎么办呢?”众老爷一听说:“大师父这是明白人。”郑雄一想,心里说:“济公,这可是跟我玩笑。他叫我拿书信轿子接的窦永衡,现在人家要摆,他倒说这些话,这可是存心叫我打这场官司。”自己无法,说:“你们瞧罢。”众老爷说:“头一乘轿子是谁呀?”郑雄说;“是敝贱内。”众人掀轿一看,是一位白胡子老头,连郑雄一瞧也愣了。众人说:“郑雄,你不是说这是你贱内么?”郑雄说:“你们没听明白,是我贱内的父亲。”众人说:“第二乘轿子是谁?”郑雄说:“是我侄女?”众人打帘子一看,是一位老太太。众人说;“这是你侄女。”郑雄说:“是我侄女的姥姥。”又问第三乘轿子,郑雄说:“是我外甥女。”打开一看,是一老尼姑。郑雄说:“是外甥女的师父。”众老爷说:“郑雄,你这是存心打哈哈,轿子又没有年轻的妇女,又没有窦永衡,你故意戏耍我们。开城放郑爷他们出去罢!”立时把城开了。三乘轿子连和尚一并出了城,来到郑雄的阴宅,周堃、窦永衡、周氏下了轿子,过来给济公行礼。窦永衡说:“圣憎,你老人家真是佛法无边,搭救弟子再生、我窦永衡但得一地步,必报答你老人家的厚恩。”和尚说:“郑雄,你送给他三匹马,一把佩刀,叫他三人逃命去罢,将来你我还有一面之缘。”窦永衡又谢过郑雄,这才同周氏、周堃三人告辞。郑雄说:“你们三位打算奔哪去呢?”窦永衡说;“我也无地可投。”周堃说:“我打算同我们舍亲,暂为投奔一个朋友处安身。”说罢拱手作别,三个人上了坐骑,顺大路往前走,也没有准去处,道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天,往前走,天色已晚,有掌灯的景况。三匹马正往前面走着,眼前是山口“呛卿嘟”一棒锣声,出来了数十个人,都是花布手巾缠头,短衣裳小打扮,各拿长枪大刀,短剑阔斧,把去路阻住。有人一声喊嚷:“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有人从此过,须留买路财。牙缝说半个不字,一刀一个土内埋。”又说:“对面的绵羊孤雁,趁此留下买路金银,饶你不死。如要不然,要想逃生,势比登天还难。”周堃一看,对面有了截路的,赶紧往前一催马说:“对面的朋友请了!在下姓周名堃,原本是北路镖头。今天我同合亲由此路过,烦劳众位回禀你家寨主,就提我周堃今天不能上山去拜望,暂为借山一行,改日再来给你家寨主请安。”众喽兵一听,说:“原来尊驾是北路的镖头周望,尊驾在此少候,我等回禀寨主一声。”说着话,有人往山上飞跑。工夫不大,就听山上“呛啷啷”一棒锣声,来了二百余人,各掌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耀如同白日一般。周堃抬头一看,为首有三骑马,当中一匹红马,骑着这人,头上戴宝蓝缎扎巾,蓝箭袖,黄脸膛,押耳黑毫,胁下佩刀,得胜钩挂着一条枪。上首一匹黑马,这人穿黑褂,皂黑脸膛,也是挂着一条枪。下首里一匹白马,这人穿白爱素,白脸膛,得胜钩上也挂着枪。三位寨主来到近前,把马一拍,问:“对面来者何人?”周堃说:“我乃北路镖头铁头太岁周里,今日同舍亲由此路过,要借山一行,改日再谢。”这位黄脸的大寨主说:“令亲是哪一位?”周堃说:“我姐丈打虎英雄黑睑熊窦永衡。”三位寨主一听“呀”了一声,说:“原来是窦大哥。”赶紧三人翻身下马,上前行礼。不知三位寨主是谁,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