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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飞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布袋,从袋中取出一包白纸封包之物,分送群豪,人手一包,另个又每人送了一条白色绢带,用作勒臂鉴别之用。
马文飞打开白纸封包,立时有一股扑鼻的肉香袭来,笑道:
“牛肉粉。”
向飞道:“老偷儿这牛肉粉,是由百花山庄外面带来,区区微量,只能使诸位暂时一充饥肠。说着话,探手取出一包,先行服下。
群豪食过一包牛内粉后,精神大见好转。
马文飞悄然把室中群豪,编作了救人、拒敌两队,当先闭目调息。
天色渐入夜暗,石堡外风吹花树,响起了一阵阵呼啸之声。
孙不邪探出头去,望着夜色,只见天空浓云掩遮,不见星凡四周寂然,不见敌踪,亦无灯火。
这是个月黑风高之夜!
神偷向飞估计时刻,已是初更过后,突然挺身而起,道:
“咱们该动身了。”
群豪进过了食用之物,又经过一阵调息,一个个精神大振。
泰山二虎,虽然受伤不轻,但经此调息之后,体力已复,把伤处紧紧包扎起来,也准备出手迎敌。
孙不邪眼看群豪全部站起,微微一笑,道:“老叫化子开路。”
向飞快行两步,追到孙不邪的身边,道:“老偷儿做孙兄的副手如何?”
说着话,双手突然一扬,两团拳头大小的黑影,突然飞了出去。
但闻砰砰两声大震,那两国拳头大小的黑影飞到两丈外处,撞在花树上,立时暴射开来,化成了两团蓝色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那火焰十分强烈,引烧起四周的花树。
群豪借着那火光望去,竟是不见一个敌踪,似乎那些黑衣人,都在夜色掩护之下,走的没子影几。
萧翎四下瞧了一眼,心中暗暗忖道:难道这些人当真撤走了不成”
心念未绝,突闻弦声破空,两只弩箭,疾射而来。
一只射向那当先开路的孙不邪,另一只弩箭,却飞向马文飞。
孙不邪右手一抬,接下了弩箭,只觉箭上力道异常强大,几乎要脱手飞去,不禁心中一动,立即高声道:“这箭上蓄力极强,诸位请各自小心。”
这时,那后来的一箭已经飞到了马文飞的身前,马文飞扬起手中折扇,斜里劈了出去,正击在那弩箭之上,弩箭应手而落。
那燃烧的花树,火势逐渐扩大,也不见有人来救。
向飞辨别了一下方向,道:“在下带路。”折向左面行去。
那两只弩箭射来之后,又是久久不见了动静。
向飞带路而去,走出了四五丈远,竟是无人拦阻或喝问一声。
回头望去,那蔓延的火势,竟然熄去,显然,适才那火势燃烧的花村附近,并非无人,只不过没有出手拦阻而已。
浓云欲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群豪虽然有着异于常人的目力,但在这等阴暗的花树林下,也难见及五尺以外的景物。
向飞低声说道:“要他们各自伸出左手,牵住前面之人的衣角,右手可蓄力戒备,遇上警兆,或是敌人时,各自拒敌,尽展所能。”
孙不邪道:“好!老叫化走在前面一些,替你们清道,如遇有什么警兆危险,老叫化就立时回身相告。”言罢举步向前行去。
向飞道:“有劳孙兄。”随他身后的人牵起了自己衣角。
群豪依言而行,缓步向前走去。
行走之间,突然间到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向飞还未来及应变,孙不邪已沉声说道:“大批毒蛇即将拥来,要他们各出兵刃,小心应付。”
说话之间,当先劈出了两掌,击毙了十几条近身的毒蛇。
向飞正待转告群豪暂行布成一个圆圈,合力拒蛇,哪知话还未说出口,群豪已然自行施为,自动布成了一个圆圈。
要知这些人,都是久走江湖之人,经验广博,一闻得毒蛇拥来,心中拒蛇之计,不约而同,布成一个圆阵。
向飞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火折子,迎风一晃而燃。
借着火光望去,只见丈余外,两条四尺余长的大蛇,当先而行,后面紧随着着无法数计的蛇群。
这时,孙不邪已然退了回来,和群豪守在一起。
马文飞道:“这么多毒蛇打不胜打,不如放火烧吧!”
余音甫落,向飞手中的火折子一晃而熄。
以这些人身手,如是在青天白日之下,纵然有无数毒蛇,那也不放心上,但此刻夜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群豪虽是身手矫健,也有防不胜防之感。
向飞突然疾快的又晃燃一支火折子,凝神望去,就这一会儿工夫,蛇群已逼到了七八尺处。
一股奇腥之气,迎面扑来,令人欲呕。
遥远处,传过来一个宏亮的声音,道:“眼下你们已被蛇群围困,只要我一声令下,蛇群即将由四面八方,一拥而上,夜色幽暗,视线不清,你们纵然有着一身武功,也难拒挡这四面八方蜂拥而攻的蛇群”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亦不愿作赶尽杀绝之人,现在给你们半拉香的工夫思虑,来决定是死于毒蛇之吻,还是弃剑投降,老夫击鼓为号,十声鼓响,诸位如仍是不肯解剑,老夫即将发动蛇阵了。”
语音甫毕,一声鼓鸣!
孙不邪流目四顾,只见四周蛇头攒动,已然把群豪团团围困了起来,而且停止不进,似是在待命一般。
他经验广博,一望之下,立时已瞧出这无数毒蛇,都是经过驯蛇能手调教过的,不禁一皱眉头,暗道:这片花树林中,不知
聚集了多少毒蛇,如想冲出蛇阵,实非易事。
一时间,只觉良策难求,亦不知如何才好。
马文飞低声说道:“向兄,是否可放火?”
他忖思了良久,觉除了放火之外,实难再有驱蛇良策。
向飞手中人折子又已燃尽,最后一闪而熄,低声说道:“咱们能够想到放火,百花山庄的人,自然早已想到,也许是早有准备了。”
马文飞道:“眼下情景似是只有放火一途,才可通退蛇群,如若那沈木风早已有备,咱们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看他耍出什么花招,而咱们再想应付之策。”
但闻司马乾突然接道:“诸位但请放心,兄弟那卦象上说的明白,咱们之中,无一人会丧命毒蛇之口。”
这等紧要当儿,他来大谈卦象、易理,虽然使人有啼笑皆非之感,但也给人不少心理上的安慰。
孙不邪道:“这四周花树稀疏,草亦不长,就算放起火来,也未必真能逼退蛇群。”
马文飞道:“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
孙不邪道:“他给咱们片刻时光,咱们正好运用这些时间,想个退蛇之策。”
向飞轻轻叹息一声,道:“如是那中州二贾在此,咱们也不致被蛇所困了。”
天下武林同道,无人不知,那商八专门收集奇珍,古玩,其聚集之丰,可谓前无古人,说他有克制毒蛇之物,自是无人不信。
但闻咚的一声,鼓声二响。
萧翎心中暗道:这般拖延下去,终非良策,必得早些想出个办法才是
心中忖思,人却举步向蛇群行去。
原来他忽发奇想,想到两个带路而来的大蛇,也许是这群蛇中的首领,何不先把两条大蛇击毙再说。
他目光虽是敏锐,但在万蛇拥集中,亦无法找出那适才带路的两条毒蛇。
扑鼻的腥气中,只见各种类形的蛇头攒动,别说被蛇咬到了,单是瞧去,就不禁心惊胆战,头皮发麻。
群蛇们是受到了一种控制,虽是昂首吐信,作势欲扑,但却均停留在原地不动,任他萧翎的武功绝世,面对着满地聚集的毒蛇,亦有着茫然无措之感。
但闻身后步履声响,司马乾悄然走了过来,低声对萧翎说道:“兄弟在东海之时,亦曾习过逐使毒物之法,捉蛇原是拿手杰作,但目下毒蛇如此之众,叫兄弟也有着无从下手之感,但咱们也不能就这般被困蛇阵之中,总得想个法子破去这蛇阵才是。”
萧翎道:“司马兄说的不错,但兄弟却是有着无从下手之感,千军万马,冲锋陷阵,兄弟心无所惧,但对付这等蛇群,却是自感无能。”
司马乾接道:“万蛇聚集,杀不胜杀,要逐此群蛇,不外乎两策”
萧翎急急说道;“司马兄既有良策,还请说出来,大家研商。”
司马乾道:“这蛇群行动,有如布阵,必然有人在暗中驱使主持,如是咱们能找出那主持之人,擒贼擒王,迫他退去蛇群,最是简便不过。”
萧翎心中暗道:这不是废话吗?这办法不用你讲,我也知道,口中却问道:“请问司马兄,还有一个办法呢?”
司马乾道:“那就是咱们各人想法子做成一个火把,编成一队,各顾一方,一面用兵刃拨打,强行冲出。”
萧翎心中忖道:这倒是一个绝处求生之策,可是要如何能作成许多人把呢?这办法大半也是行不通的。
只听咚的一声,又是一声鼓响传来。
萧翎暗暗计算鼓声,已然敲过七响,再有三声响过,四周的蛇群,即蜂拥而上了,夜暗如漆,花树重阻,如要躲过群蛇袭击,只怕势比登天还难。
回目望去,只见群豪排成一圈而立,个个默不作声,显然对目下之局,都无法想出良策。
咚的一声,鼓声八响。
萧翎心头一震,忖道:群豪被困于此,都是为我萧翎,我岂能坐而不动,不论如何,总该当先涉险才是。
心念一转,低声说道:“眼下情势紧急,只有冒险一试了。”
随手折了一棵小树,握在手中,高声说道:“咱们如是坐待蛇阵发动,倒不如抢先动手的好,在下开道。”抡动手中花树,当先扫出。
只听劲风呼啸,一击之下,伤死毒蛇,不下百条。
司马乾收起金轮,纵声大叹,道:“用花树作兵刃,倒也是对付蛇群的好办法。”
当下也拔了一根花树。
这一来群豪齐齐彷效,每人手中,都折了一根花树。
那些花树虽然不大,但枝叶横生,抡动击出,扫过的空间甚大,在群豪手中,传注内劲击出,虽是一枝一叶,亦有很强的力道,区区蛇儿,自是禁受不起,一被击中,不是被打作两断,就是活活震死。
这十余株花树,施展开来,威势十分惊人,片刻工夫,已然击毙了千条以上毒蛇。
这时,那十声鼓响,早已响过,群蛇分由四面八方向群豪扑了过来。
但群豪手中花树威力甚大,群蛇难以逼近一丈之内。
突然间响起一阵尖厉的怪哨声,悠长刺耳,历久不绝。
司马乾高声说道:“这似是一种役使猛兽毒蛇的哨声,诸位要多多小心。”
语声甫落突然两点碧光直向群豪冲了过来,距离愈近,碧光愈强,片刻间,那团碧光,已到了距群豪两丈左右之处。
萧翎目光锐利,最先看出那是一条巨蟒,不禁一怔,低声向司马乾道:“司马兄,那是一条巨蟒,咱们要如何对付?”
司马乾凝神望去,心中大吃一惊,暗道:好大的巨蟒。
口中却说道:“最好用淬毒的暗器,先射它双目。”
萧翎道:“多承指教。”
两人口中说话,手中的花树,却是不停的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