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团团翻来覆去也没有睡好,倒是出了一身的汗,好不容易撑到日头弱了一些,回房擦了擦身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门,就看到沈长致也已经从城里回来了。
沈团团看到沈长致身上的短衫都差不多湿透了,早就已经忘了早上生的闷气,心疼地赶紧接过沈长致背上的布包,“这么热的天儿,又是走着去城里的?”
“哪能呢,这么一路走过去,我晕倒在路边也不知道。”这天儿热了,进城的人都会花上俩个铜板坐个车。
只是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了,沈长致没碰上回村的马车,只有一辆敞篷牛车。这牛车晃晃荡荡,不时地停下来吃草,一路拉着粪便,偏那赶车的车夫不舍得那粪便,都要捡回了留着给自家的田里施肥。
这一路过来,人挨着人,出了一身的汗。
沈团团嗅了嗅鼻子,果真不好闻。不用问出声,沈团团就知道沈长致做的是牛车。
“哥,你赶紧去洗洗吧。”
沈长致也不推脱,将背篓放下,就去屋子里寻了衣衫,打水冲凉。
最上头,照例是一个大布包,沉甸甸的,不用想就知道是书册。“这么多的书,哥哥你很久不用去城里了,正好,也免得受罪。”沈团团抱着布包,将东西放回了沈长致屋子里的书案上。一扫眼,就看到了沈长致的书案上干干净净的,只有两支毛笔,一个缺了一角的砚台,一块已经快要见了底的墨块。
沈长致并没有回话,只能听到呼啦啦的水声。
“哥,你怎么又买肉了?上回买来的肉,都被我做成了咸肉了!”
沈团团拎了拎分量,这么一大块肉,该是有两斤差不多吧。
沈长致只觉得自己的头上都沾满了牛粪的味道,索性就将头儿都洗了。等沈长致头上还湿漉漉地淌着水出来,就被沈团团瞪了一眼。“哥,你怎么又用井水洗头!以后洗头可要用温水,这要是老了,可有的你受罪了。”
沈团团搬了一条凳子,拉着沈长致落座于廊下,夺过沈长致手里的布巾子,重重地给沈长致擦着淌着水的头发!
疼得沈长致呲牙咧嘴,“轻点儿,团团,我的头发都快被你揪下来了,你哥哥这一头秀发没了,可是娶不到媳妇儿的!”
“呸!还秀发,好不要脸!”不过说着话,沈团团到底下手还是轻了许多。
宁南星又到菜园子摘黄瓜,恰是看到了沈团团正满脸温柔地给沈长致在擦头发!
擦头发!
竟然也不来找他!
宁南星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啥问题!
盯着好兄弟沈长致,都快要盯出一个洞来。
宁南星倒是忘了,沈长致和沈团团是亲兄妹,潜意识里只觉得沈团团这么亲昵的动作,只能对他做!丝毫没发觉,人家沈团团跟他压根没关系。只觉得沈团团不管闲着忙着,都想不起自己,就觉得满腔的酸意,咕噜咕噜地冒着小泡儿从心底溢出来。
沈长致走了一天,这会儿被沈团团轻柔地擦着头发,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哥,你咋又买了肉了?我刚刚拎了下,可得有两斤差不多了。”
“嗯,给二叔的。”
沈团团忍不住肉疼,“要这么多肉?我看爹都做了一板豆腐了!”沈忠做的是小板的豆腐,大约三十斤左右。估摸着也是想着天气热,大板的豆腐就算是做了,也放不住。
“往年爹准备的比这些还多,看在二叔的份上,好歹也别让人说闲话。”沈长致知道昨日自从柳氏来说了一声后,沈忠几回想跟沈团团说话来着,但是都被沈团团避了开去。
“我就是不愿意掏钱!你就说我小气也好,不识大体也好,我就是不愿意。凭啥咱爹生辰的时候,二婶最多就是半篮子的鸡蛋,半篮子的菜。咋就到了咱家,就非得上赶子去送那么许多!”
提起这些沈团团有一肚子的怨气。柳氏说是便饭,那就真的就是便饭。除了加上一小盆子的肉,其他的就是自家的菜园子里的。这肉,还是他家送去的。
等到了沈忠生辰的时候,沈团团不愿意为了躲着二叔一家子,就给沈忠随便过个生辰,都是好鱼好肉地端上桌的。
沈长致皱着眉头不言语,倒不是说沈团团错了,只是团团早晚要嫁人,若是这个性子,恐怕以后在婆家要吃亏。婆家,到底比不得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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