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娇气,他的“循循善诱”功不可没。
其实他也意外自己在感情上是个这么热情积极的人,过去他以为就算有天自己娶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直到她睁眼的那一刹那。
没法形容的感受,比雷击还震撼,一眼瞬间改变一切。
“这回先放过你,等你喊顺口,我可不许你敷衍。”他故作不甚满意,瞳眸却承载着令人呼吸一窒的深浓笑意。
心慌着,她逃避地看着画糖老人,假装被他一手绝活吸引住目光,
“画出的糖人能吃吗?”
看着她如玉娇颜,陌千臾轻轻勾唇,
“阿寿想要什么,我让他画给你。”
“我不”蓦地,她看见已经画好,插在木桩上晾干的几个小糖人,心口微震。
“这是?”
“这是福、禄、寿、喜四神座前的小仙人,活泼可人又逗趣,买一个添福添寿吧!”见有客人询问,画糖老人连忙兜售。
“不像。”一道道模糊影像闪过眼前,她不自觉脱口而出。
“哪里不像,老叟愿闻其详。”他照庙里的画像画,神韵八九不离十,
阿寿失神的喃喃自语“福娃爱笑,脸蛋圆润,喜妞调皮,眼神慧黔,禄至是哥儿,他风姿过人”
一抹刺痛像尖锥刺向脑门,她软了身子,面色微白的扶着额,低吟出声,
“怎么了,阿寿,头又痛了?”察觉她的不适,陌千臾趋前一扶,两指搭上她的脉门诊断。
“嗯”她无力地点头,玉颊微凉。
“是想起什么了?”关心则乱,她刚才对四小仙的熟稔口吻被他轻易忽略掉。
她摇着头,
“不记得了,好像有几个人,可是我不认识”
只觉心头很酸,想看清他们长相,他们对她似乎很重要。
这些话她没说出口,不想他担心,为她过于劳心。
“不急,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想起自己是谁,我会一直陪着你。”他从白色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以水化开让她服用,那是安神药,使人心境平和。
“千臾”她动容,反手握了握他。
听她朱唇喊出他的名字,陌千臾心头更加柔软。
一脸不耐烦的红红甩开点墨拉她的手,一蹦一跳地跑过来,拉住阿寿的绸裙。
“你们有完没完,还要不要逛下去,我累了,要休息。”人好多、好烦,人声鼎沸吵得她头快爆炸了。
“累了吗?瞧你额头都出汗了。”陌千臾的温润嗓音是对着心仪佳人道,以袖口轻拭她额上香汗。
“我饿了,快喂我,我要吃肉。”不甘心被冷落一旁的红红高声一嚷,非要人家理她不可。
陌千臾照样忽视她,大掌不见使劲地轻轻一佛,红红扯裙的小手忽被拔开,小小的身子踉跄退了好几步,她又惊又怒地横眸瞪人。
要不是身后的点墨及时托住她,只怕会跌个四脚朝天,成了翻不了身的笨龟。
“对红红好一些,别老是欺负她,她还小,”以修为而言,是初破蛋的小雏。
陌千臾深默半晌,突然冒出了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幼稚话语,
“她不该跟我抢你。”
“你你说这话羞不羞人呀!竟然跟个孩子争宠。”她先是怔愕,继而噗嗤一声,
“多笑笑,很美,我的魂儿都被你勾走了。”他低下头,陶然望着美人的嫣然笑颜。
阿寿脸皮薄,面上一热地推了推他。
“找个地方歇会吧!真的饿了。”
“好、好,阿寿的话我就听,前头有间酒楼,咱们去吃顿好的,”她一笑,他的心就化成一难水。
爱倩的毒人人难逃,就差在中得深还是浅,很显然的,陌千臾是毒入骨髓药石罔治,他嘴角噙笑地握着柔若无骨的手,似水柔情只给一人。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自个儿走掉,万一我走丢了,他们上哪找一个赔给我娘。”红红不满地用力跺脚。
“别再嘀嘀咕咕了,还不快点跟上去,真要跟丢,咱们什么都没得吃。”点墨机灵,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跑。
俊雅公子与袅袅(niǎo)佳人在前头喁喁(yong)私语,浓情密意,腿短的娃儿在后头苦苦追赶着,形成有趣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