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冷的寒风中,我戴着墨镜,穿梭于这座充满着谎言和冷漠的城市的大街小巷,寻找着那个黑色的背影。我甚至不知道,这样的寻找对我有着怎样的意义,就如无意之中读到的那句“我跳舞,因为我悲伤。”莫名其妙地烙在我的脑海中一样。
从长江街到市中心,再由市中心到润河街,我都要问着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同样的话:“您见过一个身穿黑衣裙,戴着黑面纱的女人吗?”每一个人都莫名其妙地瞪着我,然后莫名其妙地对着我笑,最后莫名其妙地答应帮我寻找这个女人。
李老大说我疯了,真该让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去。是的,我真的疯了。
其实,我明白,这次寻找于我是非常茫然的,如果那个女人不是贺燕雁怎么办?就算她是贺燕雁,又能怎样?这证明了我什么呢?我是疯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世界是疯狂的,我无时无刻不住在精神病院里,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心理医生,我也是每个人的心理医生。
这一寻找的附属品是旺盛的性欲,犹如纯洁的天使有了欲望般,有了欲望的天使都是竭尽疯狂的,他们要用疯狂找回更纯洁的部分。
我开始亡命之徒一般地接客,每接一个,都狠命地干,干得她们排江倒海般地呻吟。只有芳芳一个人说我没有疯,但她说不出我这不是疯狂的理由。她说:“你这很正常的,比正常的还要正常。”
她开始帮我寻找,从长江街到市中心,再由市中心到润河街,有时她一个人,有时与我一起,她总是穿着出格的衣裳,迈着带有诱惑性的步子,眼波流动在每一个凡夫俗子的脸上,暧昧的嗓音回响在大街小巷。
现在,她是一个有了欲望的天使,有好几次,我差点忍不住干了她,但最后什么都没干,也不可能干。
一只“鸭”决不能与一只“鸡”走到一块。我认为,芳芳这么干有着极大的危险性,她很可能因为这次寻找而失去她现在的依附。
但芳芳说,她的危险性随时都存在着,她那个有钱的老可怜不仅是“妻管严”还是“子管严”她有预感,有一天她会被老可怜的老婆和孩子碾碎的。
走过一条又一条街,穿过一条又一条巷子,我没有找到那个黑色的背影,那个背影仿佛从地球上消失了,我开始怀疑,那个背影压根就没有存在过,那只是一个幻觉。
当我说出这个想法时,芳芳浪笑地说:“幻觉比现实好呀,否则,那么多人吸毒干什么?”我注意到,她的浪笑里有伤心的泪光。
这座城市一天天在冷下去,我依旧在寻找那个可能是现实也可能是幻觉的背影,一次次地落空,反面一次次地充溢着希望。
其实,能否寻找到那个背影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寻找的过程。
我没有找到那个背影,却找到了另一个现实。偶然中,我发现了小宇,那个被李老大出卖初夜权的男孩。看到他时,他正坐在市中心一家大宾馆大厅的沙发上,左顾右盼。我走向他时,他咧开嘴对着我笑。他问:“想玩吗?”
困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惊恐的眸子里面藏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某种东西,直把你的心都给揪住了。
见我和芳芳没搭腔,他又挤出讨好的笑意,乞求着说:“什么花样我都会,包你们满意的。”
芳芳把我拉到旁边,尽量压低着嗓门说:“你难道没看出来,他在吸毒,快走,不要找事!”
我也压低声音说:“不行,我得向李老大讨个说法。”我与芳芳发生了争执,大厅里众人的目光一齐投向了我们。芳芳泼辣的一面发挥了作用。
她迎向那些大惊小怪的目光,恨恨地说:“看什么看?两口子吵架碍着你们什么屁事?要看,不会自己回家去?”凡夫俗子的目光真的一下就收回了。
等我们回过神来,小宇已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芳芳说:“看见了吧,你想拯救他,可他不买你的帐。”我说:“我并没有想拯救他,只是这孩子太小了。”
芳芳叹了口气说:“要不是他吸毒,我也真想把他送回家。吸上毒,十头牛也甭想拉回来。不过,依他这样的长相,还是应该有市场的。你就不要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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