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妇人就转头看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指着他道:“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多好的一个机会,就给你这样白白糟蹋了,你哥现在已经成仙,如果他对你印象稍微好一点,稍微提携你一下,踏入仙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倒好,给你留条命已经格外施恩了。”
风茂也是后悔,肠子都悔青了,今年他刚好二十,如果不能辟空显印,再过几个月就要服食凝气丸了,从此就变成一个短命鬼,当然知道踏入仙门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蹙眉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我哥啊!我要知道我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跟他翻脸呢?”
那妇人道:“不是翻脸的事,当初我就劝你,你爹临终也交待你,风家只是清凉侯府的管家,要尽本分,不逾矩,你倒好,偏要出风头,你爹刚死没两年,你就把风府两字挂在清凉侯府的门头上,那是你能挂的地方吗?清凉侯要不是看在你爹和你哥的面子上,就算你哥不杀你,清凉侯都要杀了你!”
风茂听得冷汗涔涔,咽了口口水,道:“他们还回来吗?”
那妇人道:“我也不知道,应该会回来吧!”
风茂道:“如果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巴结一下,毕竟我们是亲兄弟,他应该不会记仇的,血浓于水嘛!”
那妇人看了眼他那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脸,叹道:“但愿如此吧!”
风茂就转身看着家丁,指着门楣上的匾额,急道:“快来梯子来,把清凉侯府的匾额给我放正了,还要给我擦得干干净净,不能有一点灰尘!”
那些家丁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应了一声,就进去搬梯子去了。
清凉城北十里地,有座小山冈,依山建有一座陵园,园内绿草如茵,柏树冲天,这里便是姜家祖坟所在。
姜小白找到了他爹的坟墓,边上果然多了一座新坟,坟前是汉白玉砌成的台阶,四周围有雕龙栏杆,中间竖着一块大理石墓碑,中间刻着“先父风正名之墓”,右上方刻着生卒年月,左下方刻着“孝子风茂立”。
风言在坟前落了下来,看清墓碑以后,就冲上台阶,把墓碑紧紧抱住,涕零泪下,号淘大哭,像个孩子,边哭边道:“爹,风言不孝,这么多年才回来,本来还想着回来陪你好好说说话,以慰思念之苦,没想我回来了,你却走了,你为什么不等等风言?哪怕让我见你最后一眼,我心中也不会如此遗憾!风言愧为人子,爹爹含辛茹苦把我抚养长大,我却没有尽过一天孝道,临终都不在身旁,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乌鸦尚知反哺,羔羊尚懂跪乳,但风言却连这些畜生都不如,我对不起爹啊……”
现场众人看得无不潸然,泪水都模糊了眼眶。雨晴就走了过去,把他紧紧抱住,陪他一起哭。
查理就擦了下眼角,道:“太伤感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这种心软的人,最见不得这种事!”
姜小白心里最不是滋味,风言跟着自己,颠沛流离,出生入死不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心里好生愧疚自责。
姜小白也没有上前劝慰,现在对于风言来说,或许只有哭得痛快一点,心里才会好受些吧!
风言哭了许久,也是哭得累了,就在墓碑旁坐了下来,伸出手指在“孝子风茂立”的边上写了“不孝子风言,风语”,字刻得很深,差点穿透了墓碑。
过了一会,风言倚在墓碑上,无力地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回去吧!我想陪我爹说说话!”
姜小白道:“反正我们也没有事,就一起陪风叔聊聊吧,风叔一个人在下面,一定也是寂寞了!”
众人在老管家的坟前从早上待到晚上,又从晚上待到夜里,风言心里也渐渐平复,见大家都陪他守着,查理甚至已经蜷缩在坟旁睡着了,心里也是过意不去,便起身回去了。
原以为夜深人静,清凉侯府里的人肯定已经睡了,瞎灯瞎火的,好在是自己家,也不用难为情。不过等他们在侯府外落了下来的时候,却是意外了,只见侯府内外灯火通明,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风茂,还有一个是城主严山高,就是那个热爱拍马屁,曾经为姜小白铺设红地毯的严山高。
见到姜小白等人从天而降,两人顿时来了精神,严山高可能受过专业培训,马屁拍得娴熟,风茂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笑脸相迎,抢先说道:“下官见过清凉侯!侯爷难得回来一趟,也不通知下官一声,也好让下官着人迎接,为侯爷接风洗尘啊!”
姜小白道:“多谢严城主一片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