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饮恨逃窜,心中恨不得将王灿挫骨扬灰。
但是形势比人强,虎牢关陷落,使得西凉军的局面变得难过了起来。
虎牢关内东南方的粮仓被毁,使得西凉军暂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但是西凉军依托虎牢关,依旧退可守,进可攻,而且洛阳的粮食也能够以最快的时间送到虎牢关,保证虎牢关的粮草补给不受影响。
然而,虎牢关一旦陷落,洛阳就成了扒掉最后一层遮羞布的女子,赤`裸`裸的站在诸侯们眼前,没有丝毫的遮掩。
郭汜就是用屁股也能猜到董卓知道虎牢关陷落后,会是什么神情,会是多么的愤怒。
可是,郭汜现在已经不得不面对董卓的愤怒了。
郭汜夺路而逃,天色已经逐渐的明亮了起来。此时郭汜率领的西凉军七倒八歪,稀稀疏疏的狼狈不堪,所有的西凉兵脸上都露出庆幸的神色,终于逃出来了。虎牢关城楼上诸侯盟军凶悍无比,而虎牢关城门被破,城楼下又有骑兵奔驰杀戮,西凉兵简直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诸侯盟军宰割。
好不容易,终于逃出生天了。
“将军,前方有骑兵!”
士兵中,站在郭汜身旁的西凉兵突然伸手指向官道远处,只见一簇簇黑影在官道上蠕动,飞快的朝郭汜这边奔跑了过来,伴随着黑影的蠕动,马蹄声震动,使得大地为之颤抖,郭汜骑在战马上,也是心中颤抖。
“大军集合,集合!”
郭汜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神经高度的紧绷着,听见士兵说有前方有骑兵过来,想也不想,当即召集士兵集合。
做完这些,郭汜放眼看去,只见黑压压的骑兵飞快奔驰。眨眼间就已经能够看清楚骑兵的情况,郭汜望见为首的人正是前往粮仓的李傕,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长久的压抑使得郭汜都快要崩溃了,看见李傕率领骑兵赶回来,郭汜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郭汜放松了,李傕却是神色凝重。
尤其是看见官道上的人是郭汜,而且郭汜、赵岑、胡轸还狼狈不堪,衣衫褴褛,这样的情况更让李傕心中戚戚然。
目光落在郭汜身上,郭汜只穿了一件内衫,铠甲不见了,颌下胡须也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傕心中疑惑,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虎牢关丢了!
他扬起马鞭吆喝一声,胯下战马迅速朝郭汜冲过去,问道:“郭阿多,你怎么成了这个模样,虎牢关被诸侯盟军攻下了么?”
郭汜闻言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武器,越是说话,反而越让李傕愤怒。
“郭阿多,你,你……你是西凉军的罪人!”李傕伸手指着郭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腔起伏不停,肺腑内感觉五内俱焚,气血翻腾。好一阵沉默之后,李傕脸色突然变得血红,张嘴吐出一口血雾,斑斑血迹直接喷洒在郭汜脸上。被李傕吐出的鲜血沾到脸上,郭汜不仅没有愤怒,还有着浓浓的愧疚。
诚如李傕所言,他真的是西凉军的罪人。
守住虎牢关,诸侯盟军只能屯聚在关外,没有用武之地,然而,虎牢关失去,洛阳就成了诸侯盟军的眼中钉、肉中刺,诸侯们肯定会率领大军直逼洛阳,攻打董卓。
“铿锵!”
郭汜见李傕的神情,心中也是懊悔不已,咬咬牙,拔出腰间的长剑就要自刎谢罪。
“混账!”
李傕见状,长剑挥动,直接将郭汜手中的长剑磕飞了,喝骂道:“蠢货,你现在死了能有什么用?哼,虎牢关易守难攻,城楼上又有甲兵保护,再加上我特意嘱托你守好虎牢关,你怎么可能将虎牢关丢了呢?给我说清楚,虎牢关是怎么陷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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