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不是心痛病,是在盗取地师天印时,被七杀门所伤,至今未愈!
“说特么什么瞎话!”
秦远平静地就像一块生铁,转过身背起她,想想不放心,又把腰间耷拉着的半截绳子解开,将两人缠在一起,防止她掉下来,快速奔跑。
山中布满乱草窠臼, 难行异常,秦远背着她,奔跑如风,但起伏却极小,似是唯恐让她本就脆弱的身体再受颠簸之苦。
将近一个小时候,秦远汗流浃背,蒸腾的汗水与胡小仙嘴角溢出的血水混在一起,流淌而下,他却毫无知觉,只是在竭尽全力的奔跑。
快了, 依稀之间,他看到了城市上空漂浮的明亮光晕。
“咳咳!”
可胡小仙却剧烈咳嗽起来,身体先是颤抖,后是痉挛,嘴里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呻吟之声。
她好像没有时间撑到他去到城市,没有时间撑到他送她去医院。
爷爷曾经常说:娘生爹养,性命金贵,能用十分手段,绝对不能用九分。
尽管他给秦远的童年留下很多阴影,但更多的是在秦远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愿承认的情况下,充当了他人生的一座指明灯。
“这龙杖草煎熬之后,能治你的心痛病对不对?”在一处小河边,秦远把胡小仙放在地上,问道。 胡小仙不知是不是听到,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取下龙杖草,工兵铲掰直,垫着一块圆滑鹅卵石,秦远把它切成碎片。
火倒是简单,他兜里有打火机,河边树林里有许多枯枝,可最难是从哪里弄锅来呢?这里是自然保护区,干净的一塌糊涂,连个破瓦罐都没有,更别提锅了。
秦远有他的办法。
他找来一堆干柴生了火,刺眼的光亮刹那间照亮了他冷静的面庞,也照亮了胡小仙的蜷缩成一团的身体。
以“黄金右手”, 用力将工兵铲边缘折出四个褶皱,四周翘起,中间凹陷,一个简陋不规则,但是十分实用的小锅就此诞生。
初中物理老师教过,金属是有延展性的!
“锅”里盛满水,放上适量龙杖草,烧制沸开,龙杖草的表皮竟是如冰雪般融化,与沸水彻底融合成碧绿药液。
“还好没有直接给她喂下去!”
秦远庆幸不已,刚才他还想着万一胡小仙坚持不住了,他就把这龙杖草硬塞到她的嘴里,煎熬的药是药,整个的药也是药,差不多的成分,可幸亏没有那么干,不然非得好心办坏事不可。
把没有融化的龙杖草茎秆挑出来,又用河水将药液冷却,秦远扶起胡小仙,喂了下去。
如是再三,煮了好几“锅”药之后,胡小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红晕,呼吸变得均匀,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痛苦似是减轻了许多。
秦远不敢多在此处逗留,那头山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来,捡起剩余的龙杖草,背起胡小仙,又不忘把那把从此改行变成一只锅的工兵铲挂在腰间,丁零当啷的往山外走去。
胡小仙本以为熬不过这一关去,但醒来的时候,发现并不是身处冰冷地府,而是在秦远的后背上。
熹微阳光从天边亮起,将他的鬓角耳廓染上一层金辉,胡小仙紧了紧搂住他脖子的手,嘴角牵动,两靥生花。
“醒啦?”秦远问道,“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胡小仙犹豫一下,非常不好意思地说了个位置,秦远大步前进。
到了地方之后,秦远才明白这胡小仙为什么不好意思,那是一间几欲倾塌的关帝庙,瓦片破落,狗尾巴草在屋顶摇曳狂欢,大门早就腐烂倒在地上,就是墙上都破了一个大洞。
秦远进去之后,把胡小仙放到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上,后面是金身剥落,塌了半边还兀自持刀摆造型的关二爷。
“你这些日子就住这儿?”秦远嘴角抽动两下。
胡小仙的脸都快埋进了脖子里,嘟囔道:“人家又没有钱,也没有朋友,总不能去偷去抢吧,不住这里住哪里?”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可是秦远还是难以置信,一个修行之人,随手就能开山碎石,会住这种连乞丐都不会住的地方,这混得也真够凄凉的。
哪天评选个修行界十大惨蛋,胡小仙必定榜上有名!
“不过你不用担心,咱们马上就有钱了!”
胡小仙笑眯眯地看向秦远,指着他兜里的两枚朱荀果,说道:“这朱荀果能助精怪化成人形,非常稀少,可以卖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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