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兄弟情深

    几多忧，几多愁，几多泪水，只往心里流，一夜未眠君知否？明早又要，送君到村头。曾经问，何所求？语重心长，劝君莫远游。

    夜阑独上最高楼，四面寒风，一人苦等候。

    皇上去狩猎了，主子不在，我们也乐的自在。用过早饭，独自走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远处的号角声传入耳朵，狩猎已经开始了。仰面躺在草地上，叼着草根，仰望天空，自由的空气真好！

    太阳在头顶照着，浑身暖洋洋的，只是眼睛被阳光照的有些发痛，伸出衣袖遮住眼睛。我是个标准的懒骨头，竟有些困了...

    梦里，一片开满了向日葵的原野中，一男，一女，时而并肩而走，时而追逐嬉戏，阳光透过他们，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男子在看向那女子时，眼中充满了宠溺的笑，女子则是眼角带嗔，低头报羞。累了，两人靠在一棵大树下促膝而坐。男子不时向女子说着什么，引得女子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忽而，那女子撒娇似的躺倒地上，头枕着男子的腿。那男子也不气不恼，依旧是宠溺的笑，伸手抚摸女子的秀发，柔声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那女子缓缓拉过男子的手，十指相扣，清眸流盼，“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美的梦啊，美得我不愿醒来！

    “锦姑姑，锦姑姑...”急促的呼喊声打破了我的美梦。我翻身起来，正想骂人，看见水云向我跑了过来。

    “锦姑姑，原来你在这儿啊？可让水云好找！已近午时，前方回人来报说，皇上快回了！”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皇上快回了？怎么不早来喊我？”没等水云回话，就火急火燎地回去了。

    刚进了龙帐，皇上就回了。一进门就对李德全说：“传朕旨意，今晚设宴，宴请所有草原贵客、王宫大臣。”听康熙的语气，今儿心情不错，应该是打了不少猎物。

    “喳！”

    “慢着！”李德全转身正要走，突然又被康熙喊住：“朕打的那几只野山羊，今晚做成‘烤全羊’，让各将士们也尝尝！去吧！”康熙说完挥了下手。

    我伸手为皇上脱下骑装，换上便服，这次可比早上的快多了！心里小小自豪了一把，我学的还是挺快的！

    裕亲王来见康熙，他已换上了官服，我心里还在感叹，若是我早穿个二十几年多好！可想归想，主子还是要伺候的。皇上喜欢喝‘休宁屯绿’和‘洞庭碧螺春’，不像他的那几个儿子，只喜欢喝一种茶。而裕亲王福全爱喝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思量了一下，跟皇上的一样吧，省事！沏好，忙为两人上了茶。

    “皇兄，朕这次可是赢了你啊！”康熙指指福全，笑呵呵地说。

    “皇上，您还是英勇不减当年，微臣已老了！呵呵....”福全笑着摇了摇头。我在一旁想：康熙胜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去年福全已赢了康熙，出发前康熙又说了要讨回来，福全何等聪明之人，岂会让康熙再失了面子？

    “皇兄只比朕大一岁，朕都不嫌老，皇兄何来老之说啊？哈哈哈...”

    “呵呵...微臣就是觉得啊，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力不从心喽！”福全说着，端起茶轻嘬了一口，眉头轻轻蹙起。康熙见福全皱眉，不知为何。待福全放下茶盅，康熙看了眼茶，叫道：“曦锦，记得，皇兄喜欢喝‘安溪铁观音’！

    我上前一步，道：“是，奴婢记下了！”

    福全这才注意到我，望着我愣神，片刻，转向康熙：“皇上，这是...？”

    “她是石文柄的二女儿！”康熙看向福全答道，语句一字一顿，似是很艰难地说出来。

    “皇上，‘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啊！况且...”康熙摆手，示意福全不要再说了。

    我在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是石文柄的女儿，有那么稀奇吗？太子妃不也是石文柄的女儿吗？还有裕亲王的那两句诗，跟‘情’有什么关系？

    “臣也老了，不知道还能帮皇上几年呐？”福全说着，有些伤感！

    康熙从软坐上下来，走到福全身边，拍了拍福全的肩膀：“我这辈子，有皇兄这样帮衬着，足矣！”

    “皇弟，皇兄惶恐！”福全似是被康熙的话感动，说话有些发颤。

    李德全掀了帘子进来，说已办齐全了。

    “李德全，去传膳吧，朕要和皇兄好好喝一杯！”康熙吩咐着。

    其实皇上膳食也没有我印象那么奢侈，就是比平常人的精致了些，菜色多了几道而已。

    “李德全，拿酒壶来！”

    康熙拿着酒壶，站起身，亲手为福全满上，“皇兄，弟，亲自为皇兄斟酒！”

    福全感动的想要起身跪下，却被康熙摁住肩膀，又缓缓坐下。

    康熙离开座位，慢步来回踱着道：“我永远记得那一年，那是顺治十六年，皇阿玛把我们兄弟们叫道‘乾清宫’检查功课，当时我只有六岁，皇兄也才七岁。皇阿玛问我们长大有何志愿？皇兄，可还记得弟是如何答得吗？”康熙停住脚，问向福全。

    “皇兄怎会忘记？当时皇上答得是‘愿效仿父皇，造福天下苍生’！”康熙的话勾起了福全的回忆，眸子里闪烁这光彩。

    “是啊，弟也记得皇兄的那句‘愿为一世贤王’！”康熙几步走到桌前，端起酒杯，福全也起身，端起康熙为他斟的酒。

    “弟，此生谢过皇兄！”

    “若有下世，兄，愿再为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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