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熄了,只余殿角上数颗夜明珠子在莹莹生辉,光线暧昧而迷离。
纱幔内传出隐约的轻声调笑。
叶小白……
她倚着墙偷懒,垂着眼快要睡着了,可她身旁那名唤玉簪的宫婢却目不斜视,仍然像根木头一样直直的戳立在那里。
两个人本事都不一般。
眼见这一夜大概就要这般暧昧而平静的度过,殿门外边却忽然有太监尖着嗓子嚷了起来。
“帝后娘娘千岁!”
帝后的声音里带着点怒意:“开门!”
叶小白一惊,睡意顿时跑没了一半,只是猪头男没有发话,她只作没有听见,绝不上前开门,她身旁的玉簪也同样不动。
帝君和帝后哪个大,她们还是分得清的。
纱幔里头静了片刻,就有夜君贤颓然的抱怨声响起:“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林修容显然委屈:“陛下……”
夜君贤没搭理她,一掀纱幔就披着衣裳出来了,只是平时高束的一头墨发散了下来,只用金锦带松松挽系,披着的外裳里头,纯白色中衣也只在腰间系了衣带,露了诱人的精致锁骨在外,瞧上去倒有一种懒散不羁的风情,少了白日里衣冠齐整的威严。
他就那样负手立在那里,满面都是不耐,斜睨了叶小白一眼:“还站着干什么,开门!”
叶小白默默,得罪他的人又不是她,冲她撒什么气!
待到门被开启,帝后看见叶小白就是一怔,显然是误会了,脸上的神情比夜君贤还要难看,但总算她还惦记着自个身份,没有当场往叶小白脸上甩一耳光。
夜君贤立在叶小白身后,语调淡淡:“梓潼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帝后也不上前见礼,径直怨恨道:“陛下好大的忘性!”
夜君贤微一沉吟,这才想起今日十六,按照往常的规矩,每逢初一和十六,他都该去栖凰殿歇夜,只是今日从婉清那里打了个转,天色已晚就忘记了,此刻被质问,倒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不禁勾起了唇角,温言带笑:“这是朕错了,该替梓潼赔个不是。”
他说着就拱了手轻轻一揖:“梓潼就饶过朕这一回吧。”
帝后昨夜中秋宴上与他闹了不痛快,早就憋得一肚子委屈,今晚原想借机和解,于是备下不少他爱吃的菜肴,还有一坛窖藏了二十年的珍珠红,也是他喜欢饮的,谁知左等人不来,右等人不至,等到菜都凉透,心也凉透。
她暗中哭了一场,再听见贴身的女官回报,说他从含章院离去时带了叶小白,心里那满腔的幽怨和不甘就转成了泼天怒火,不及细想就杀过来兴师问罪了。
然而冲动归冲动,她仍然做好了要大吵一场,不欢而散的准备,没想却被夜君贤此时这温和一笑给触到了心底最深的柔软处,眼圈儿顿时红起来,泪水止也止不住的潸然而下。
她带着幽怨,扭过脸去拿帕子拭泪:“陛下赔的礼,妾身不敢受。”
这是心里气已消了,但仍不想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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