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后压着,自然再闹不出什么动静来。
这一顿晚膳,太后亲亲热热的拉着叶小白同坐,不时的说一些嘘寒问暖之话,譬如让她多担待方如琳的脾气,又说帝君日理万机,忙的都是朝堂正事,总有照看不到的地方,因此宫里若是哪个妃嫔不好了,教她受了什么委屈,不必见外,只管来怡和殿说,再不然找帝后也是一样,必定替她做主。
话都是好话,但教人听着坐立不安。
其一,她的身份没有重要到让太后如此关切的地步,这番热情里就透着疏远。
其二,听着仿佛满宫里就她一个人闹腾,看谁都不顺眼,显然是明褒暗贬的敲打她。
其三,明白告诉她了,凡事别总拉着夜君贤遮挡,他是忙正事的人,顾不来这些拈酸捻醋的争宠夺爱,流长飞短。
偏偏,这样的话明面上听来没有半点不妥,即便夜君贤眉头蹙了再蹙,想维护她也道不出一个错字来。
叶小白也只能低着头一一答应,心里却知道太后的手段,比起帝后的浅薄来,要高明许多。
除此之外,用膳时太后还不停的招呼着帝后,让她替夜君贤斟酒夹菜,其撮合之意显而易见,偏又让人无法拒绝。
好容易一顿膳用完,宫婢们捧上漱口的香茶和手巾来,太后就端坐着拉他们聊家常,不知怎么说起了帝君和帝后成亲时的事情,还打趣着说道:“当初挑了好几位朝臣之女,都是才貌出众,性情温婉,足够母仪天下的人选,先帝都犹豫住了,不知定哪个好,偏他不知动了什么心思,就指着要娶如瑜,还撂下一句非卿不娶,先帝这才下旨成全了他,替他择了如瑜做太子妃,不想一晃眼就三年过去了,先帝走了,他也登基为帝了,论理不该再提这些,可是哀家一瞧见他同如瑜在一起,就想起当年的事。”
一番话说得帝后红晕满颊,再望向夜君贤的目光中就带了温柔缠绵之色。
“母后。”夜君贤有点坐不住了,立起身道:“这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着吧。”
太后微微一笑:“瞧哀家这老糊涂,你明日还要上朝,自然该早些歇着。”
说着,她立起身,携了叶小白的手左看右看,再道:“哀家瞧着叶修仪这样明白懂事的孩子就心里欢喜,今晚不如就让她陪哀家一宿,咱娘儿俩个说说话,你同如瑜去吧。”
闹半天,太后打的这个主意!
夜君贤张口还待再说,偏偏太后不再理他,已经扬声喊了人道:“来啊,暖车备下了没有?还不快将帝君和帝后送回栖凤殿!”
语音一落,就有太监宫婢入内请了夜君贤和帝后登车,这头太后也已转身,拖了叶小白往内室走去。
夜君贤百般无奈,万般纠结,终是无计可施,恨得冷哼一声,也不看帝后,就自顾自先出殿登车了。
再后头的事情,叶小白就不知道了。
太后谈性甚足,一直拉着她讲些夜君贤和帝后从前的事情,直到让她服侍着沐过足,换过熏暖的衣裳后,才让宫婢引着她去偏殿歇息。
一夜辗转反侧,心里分明什么也没有想,可是睁着眼就是睡不着。
及至天色终于一点一点亮起来,她唤了宫婢起床梳洗,一照镜子,就发现眼下一抹淡淡的乌痕,任谁都瞧得出她昨晚没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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