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确凿人证,怕事情闹起损了帝后身后名声,还是方家权衡大局,按下了异思,总之最后还是当着太后的面认了这事,没有再起什么波澜,只是要求将毒害帝后的婉清家人全数灭门抄斩,以求帝后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岂有此理!”
夜君贤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差点将御书房内的桌案掀了,一整日脸上都没露过好颜色,瞧得那些在旁近侍的太监和宫婢心中惴惴,结果还是李言机灵,立刻跑到无澜殿去,叶小白见他来得奇怪,就问他要做什么。
他道:“陛下今日心情不太好。”
叶小白微扬了眉:“然后呢?”
李言低言顺眉:“回娘娘,没……没了……”
叶小白多盯了他两眼就知道了他的来意,无奈一笑,唤人去做了两样糕点,看来她也得学学从前的林顺仪,去御书房送吃的了,只是她没那么贤惠,做不来那样精致的糕点,只好请人代劳罢。
提了食盒赶到御书房,叶小白没忘了规矩,只是立在门外不进去,里头自有宫婢机灵的跑出来接食盒。
因她没出声,夜君贤批着奏章头也没抬,嗅见吃食香味才极不耐烦的扫了一眼过来,原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嫔妃此时赶过来献殷勤,待看见是她,面上怒容才倏然敛住,不解的苦笑道:“你怎么来了?”
叶小白道:“过来瞧瞧,就走。”
夜君贤撂了笔道:“立在门外做什么,那里风大,你还是进来吧。”
叶小白垂了眼笑:“不敢呢,御书房可不是妃嫔可以踏足之处。”
夜君贤没好气道:“连你也来为难朕,难不成还让朕出去陪你站着说话?”
叶小白这才提裙迈过了门槛,早有宫婢捧上茶来,她捧着暖了暖手问:“什么事恼了?李言没说,但把他忐忑成那样,恐怕也不是什么小事。”
夜君贤摇摇头:“事不大,只是方将军要求将李婕妤满门抄斩,朕心里不忿。”
他提及婉清,叶小白心里就是一黯,往日两人相处的温睦片断与决绝过程都在脑中一一萦绕,最后定格在最后一次见她。
那般清减憔悴,当时就觉得她已没剩多少往日生气,不想隔了这些日子就真是天人永绝,从此后无论恩情仇恨,都如烟飘散,只余一声空叹。
她默然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这事不是什么军国要事,对夜君贤来说还真是小事一桩,可是婉清若还活着,想必会当成天塌一般的大事了。
稳了稳神,她问:“那陛下决定怎么处置呢?”
夜君贤冷冷一笑:“冤头债主都自尽了,再说原是如瑜自作自受,他们提这般要求,真真无理之极!话说回来,朕难道不气!朕好好的子嗣都教如瑜谋害了去,这笔帐朕还想找方家算一算呢,看是不是也将他们满门……”
叶小白忙道:“陛下慎言。”
其实不用她提醒,话到这里夜君贤也就悻悻然的收住了口,如今的朝局方家依旧势大,短期内瓦解替换不掉这股势力,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缓得一缓,叶小白才再问道:“方家就不怕无缘无故将李婕妤家满门抄斩,引起旁人的议论,带坏了帝后娘娘的名声?”
夜君贤轻叹:“要人死,法子借口何其多,等事过一阵,随便挑个罪名安上,谁又会多加关注。”
“那不如先下手为强吧。”
夜君贤一愣,抬眼看她。
叶小白垂着眼直道:“我听说帝后娘娘的死因,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呢,就连外头朝臣们都闻得些风声,猜测着娘娘被李婕妤所害,而李婕妤之所以要害娘娘,又是因她去岁小产之事,总之流言蜚语,不堪入耳呢!”
帝后身亡的事的确瞒不住宫里的人,然而真实死因,却没多少人猜着,就猜着也不敢这般议论,夜君贤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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