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非常宽阔,迎面是一栋两层的高大木楼,楼下插着几根松明火把,二楼还挂着数盏兽皮灯笼,还有叮叮当当的弹拨乐器的声音和谈笑喧哗的声音传出来,在宁静的夜色下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热闹。
木楼大门上挂着一块木匾,上面用篆书写着“南阳学院”四个大字,在灯光的映照下显的古朴无比。
大门口站着两个看起来充满了书卷气的年轻人,拦住两个男人说了几句之后就放行了,两个男人手挽手上了二楼,少女随便指了一下前面两个人,便大摇大摆的跟了上去。
少女得意的嘴角翘了一下。
宛城只不过是一个郡城罢了,与咸阳比差的太远,而咸阳城似乎除开皇宫不敢闯外,其他地方能去不能去的都可以去一下,反正出了事有人背着。
但一踏上二楼,少女既有些发蒙。
偌大的房间里,两边摆着两排低矮的木案,十多个或老或少的男人一个个衣冠楚楚分列而坐,身材或胖或瘦或者不胖不瘦,长相或清或奇或者不清不奇,皆都在言谈说笑。
最里面的一个木台上,有两个穿着轻薄衣衫的女子正在弹琴和瑟,琴声叮叮咚咚,动作优雅,**的衣衫中露出雪白的肌肤,引得所有人谈话之时眼神都时不时的看着两个女子,有些人双眼中还冒着绿光。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泥石火炉,火炉里面炭火通红,上面放着陶罐正在煮水,不过好在楼房四面窗户大开,有习习夜风流淌,因此也并不显的太热。
“原来是韦垣和连山两位,快请入座!”看着两个男人进来,靠进门位置的几个男子都站起来拱手行礼,看起来两人在宛城之中还颇为知名。
两人也赶紧笑着和房间里的人打着招呼,然后在一张空桌前跪坐下来。
“小娘子,你是……”少女愣神的时间,旁边一个相貌忠厚的男子疑惑的问。
“哦,小女子从咸阳而来,师从鱼粱公,今日听闻这里正开品茶仙会,一时好奇特地前来看看!”
少女自然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抛弃了一贯的古怪刁蛮,惊讶过后瞬间变得彬彬有礼。
“咸阳鱼粱公,莫非是法家门徒安鱼粱乎?”房间里一个老者惊讶的问。
“老先生所言不错,鱼粱公正是小女子老师!”
“难得难得,没想到老朽和鱼粱公一别十载,今日还能见其门人,既然是来品茶,请入座吧!”老头儿确认了少女的身份,其他人也都把眼光从少女身上收了回来继续谈笑。
虽然这里都是男子,但这个少女从咸阳而来,又是名师之徒,何况今日只是品茶会,不是无遮大会,更何况这里每一个人放在整个南阳地界都算是赫赫有名之辈,绝对算是名流,岂能和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娘子一般见识,读书人最拉不下的就是脸面。
陆陆续续续,其后又有七八个穿戴整齐的男人到来,二楼的房间已经坐满,而房间中央的火炉上,陶罐中的水也不断发出噗噗的声音,水已经沸腾多时了。
就在少女感觉无聊想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从另外一个楼梯上来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黑袍,头发用黑色的布带扎在脑后,颌下三缕黑须,嘴唇上还留着一个看起来很怪异的八字胡,相貌英俊风流倜傥,走路四平八稳脚下没有丝毫声音,另一个穿着灰袍,头发胡乱的披在肩上,脸颊消瘦,手长脚长,并且还赤着脚,明显属于相貌很清奇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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