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语气冷淡得像是真生气了。
段子矜放开了他的衣服,缩回毯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那你生你的,我困了,你再不拿吃的回来我就真的睡了。”
这气性大的,敢情他生气了,她连哄都不带哄的?
男人另一只手的手指卷着她光泽莹润的头发,语气未变,“吃完再睡。”
女人打了个哈欠,“今天不吃肉,只吃菜。”
男人看了她半晌,沉静内敛的神态里,一抹浓稠的不悦显而易见,“这就完了?”
段子矜懒懒掀了下眼皮,“那你还想怎么样?我也说了是我的错,也试图补救,问你要不要戴围巾,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男人瞧着她蜷缩在毯子里,慵懒里透出些许高高在上的妩媚来,眸间浅浅的阴影逐渐转深。
他的手从她的头发里撤开,猛地把她整个人压在柔软的沙发里,鼻尖顶着她的鼻尖,黑眸对着她的眼睛。
他的动作很迅速,在段子矜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无比精准地找到了某处,重重地按了一下,“你说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段子矜惊喘着,整个人却被他困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的音调都变了,他的胸膛就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她连伸手进去推开他的缝隙都找不到。
段子矜下意识想用手去打他的后背,可是手还没落下来,却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僵硬在半空中。
男人吻住她的唇,沉声道:“怎么不打了?你这一下打下去,说不定我就不得不放开你了。”
他的背上都是伤。
她偏着头,怒道:“你明知故问!”
男人面无表情得厉害,口气深得像个无底洞,丝丝寒气从洞里往外渗,“你还不高兴了?”
段子矜彻底拿他没办法了,欲哭无泪道:“江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不就是……不就是在你脖子上吻了一个印子吗?你至于这么跟我较劲?”
“一个?”男人忽然笑了,将她的头扳回来,语气里的冷漠像是被撕开的面具,呈现在她眼前的只剩下淡淡的笑意,“一个够吗,嗯?小妒妇!”
段子矜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
男人托起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脖颈间,声音低沉又好听,“不想再吻几个出来吗?”
段子矜突然瞪大了眼睛,说话时嘴唇几乎扫在了他的喉结上,“江临,你耍我?”
男人的嗓子里逸出一串笑音,顺势放开了她,眼底的愉悦像是炸裂开的烟花,绚烂得近乎耀眼。
“抱歉。”虽然是道歉,可是半点诚意都没有,更别说是愧意了,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含笑道,“你吃醋的样子,还真的……挺有趣的。”
段子矜简直被这男人闹得哭笑不得,她想了想,懒懒地冲他勾了下手,“你过来。”
江临依言坐在她身侧的沙发上,段子矜便坐直身体,揪住他的衣领,又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啃咬了两下。
随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唇,“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临怀疑这个女人是真的饿极了,拿他当人肉吃——不然她吧唧嘴干什么?
他低低地笑了声,重新将拉链拉好,刚好露出些许微红,不至于太难看,却足够惹人遐思。
段子矜裹着毯子躺回沙发里,微微合上了眼眸。男人伸手捡回她方才扔出去的软垫,放在她的身后可以靠着的地方,“我现在下楼去拿东西给你吃,乖,吃完再睡。”
“知道了,江教授,你好啰嗦……”
看到沙发上的女人慵懒地一抬眼皮,一股子烟视媚行的傲慢劲,他的心里竟像是被猫爪子挠了几下,可是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又轻微阴沉了脸色。
段子矜在困倦中被男人拉进怀里又是一通天昏地暗的亲吻,这一次带了浓重的惩罚的意味。
她皱了下眉,很不高兴地望着他。
段子矜觉得,他要是继续这样,一会儿场面肯定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然后他就索性不下去了。
可是她真的很饿。
女人的小脾气他感受到了,江临当然也舍不得真让她饿着肚子,便起身结束了这十几分钟的逗-弄。
当Nancy第三次看表的时候,高大英俊的男人从电梯打开的两扇门里走了出来,她放下看了十几分钟,却一行字也没看进去的服务指南,起身迎上他,“Lenn,怎么去了这么久,她没……”
“事吧”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话音便戛然而止。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脖颈上那些引人浮想联翩的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