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实在不想承认是因为她智商掉线把这事儿给忘了,便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我记不住你的号码。”
男人的俊脸一沉。
这次是真的沉得能滴水,那一笔阴鸷浓重得要从他脸部的轮廓线里往外溢,“你记不住我的号码?”
段子矜觉得他这句话好像是在牙齿间被碾碎了,然后才挤出来的。
他的号码,她当然记得住。
“谁知道你到了美国有没有换手机号?”她嘀咕了一句,国内运营商在国外通讯很贵的,正常人都会换个当地的号码。
谁知男人却沉声道:“没有。”
段子矜一噎,搬出了借口二:“现在人人都有智能手机,为什么还要用脑子记?”
男人眸色一暗,不吭声了,就这么沉默地抱着她站在冰激凌店门口,一动也不动。
段子矜的肚子很不是时候的叫了起来,她连忙用手轻轻揉了揉,目光看向不远处街角的餐厅,“我们不去警察局,去吃饭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男人睨她一眼,“饿了?”
她诚实地点头。
“把我的手机号背出来,就带你去吃饭。”
段子矜,“……”
她觉得这男人可能是魔障了,于是清了清嗓子,给了个借口三:“你跟我非亲非故的,我给你打电话,你会来警局接我吗?”
因为就在他怀里,隔着薄薄的衣料就是他肌肉精健的手臂,段子矜几乎是刹那间感觉到了男人的肌肉硬了起来,好像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呼吸声都没了。
她迎着夕阳看过去,看不清他眼底明明灭灭的光斑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过了会儿,男人的胸膛徐徐长长地起伏,终于活过来似的。
他抱着她,转身往餐厅的反方向走去。
段子矜又拽他的衣襟,“你去哪?”
他没言语,几步走到了不远处的停车位,“钥匙在口袋里,拿出来。”
男人现在双手抱着她,自然腾不出手去掏钥匙。
段子矜“哦”了一声,乖乖从他的衣服兜里掏出了车钥匙,将车锁打开。
男人不怎么费力便拉开了车门,把她放进了副驾驶的位置,系好了安全带。
段子矜盯着他低头系安全带的动作,总觉得男人低垂着眉眼格外沉凝冷峻的神色,仿佛这个安全带的作用不是为了保障她的安全,而是为了确保她不会逃跑。
她正想着,他的手却已经从跨过她双腿上空、拥抱一般为她系安全带的姿势撤开了。
这一侧的门就被他不轻不重地撞上,段子矜目送着他从车前大步走到另一侧驾驶位上,面无表情地坐了进来,插上车钥匙,开始调试导航。
她可不认为在洛杉矶找一家吃晚饭的地方还需要开导航。
“你到底要去哪?”
男人抿着薄冷的唇,清俊的侧脸线条凝练、棱角分明,怎么看都带着三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他没看她,也没理她,神色和气质仍旧是那派自成一脉的寡淡。
导航叽里呱啦地报出一段英文问候,紧接着开始规划路径。
段子矜从冗长的句子里辨识出了目的地的名字。
Consulate-of-China.
中国领事馆。
段子矜隐约明白了什么,却有些不确定,“你去领事馆……”
“补办-护照,然后去民政局。”
段子矜怔了怔,褐瞳中生出几丝复杂,却还是温声道:“现在领事馆已经下班了。”
男人握着方向盘,修长而骨节漂亮的手指寸寸收紧,黑眸深沉如泽,语气亦是幽深而凉薄,“你今天是带着护照出来的。”
明明是陈述句,段子矜却听出了些许微弱的询问的意味。
他是有多不确定她会带着护照出现在这里?
思及至此,段子矜突然懂了他的顾虑,心头却忍不住泛起酸涩的疼,她的手抓着座椅上的凉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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