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难受得要命,“江临,你差不多够了吧?是不是我越倒霉越惨你就越开心?我段悠自问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就非得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男人冷清的俊脸被水雾弥漫的视线拉得模糊。
“你自己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因为我旷了一节课气成这样。说得这么大公无私,那你干脆把上次我闹铃被人关了第二天旷课的事情也上报教导处啊!你管我的死活干什么!你有病是不是!吃醋了就说吃醋了,喜欢我就说喜欢我,不想看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就直言明说!是,喜欢我的男生没有一个比你江临更优秀,但是至少有一点,他们敢说出来,你敢吗?”
她抹了下眼睛,堪堪看清他那张一贯静水无波的、完美的脸上,竟少见地出现了一丝丝皲裂的痕迹。
一双湛黑的眸更是深得看不见底。
“他们都说你在为我考虑。他们都说你有你的苦衷,但你有什么苦衷和我商量不行吗?只要你一句话,我明年就能修满大四的学分从这里毕业,从此再也没有什么师生名分!我要的就是你一句话,表个态而已有这么费劲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段悠伸手捂着脸,长发垂下来,掩着她白皙的侧脸,声音是从激动硬生生压下来的平静,“我不可能在你毫无回应的情况下坚持一辈子,江临,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感动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表白,过了今天,我就放弃了!”
“我说真的。”段悠抬头,褐色的眸子在夕阳中,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具有攻击性,带着劈山断石的坚定,“过了今天,我真的会放弃。”
“段悠。”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她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反压在了墙上,他高大的身躯几乎贴在他身上。
如此的猝不及防。
两个人都很乱,男人手中原本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实验报表更是在顷刻间散落,纸张飞扬,在风中打了个旋落在地上。
段悠第一次被他这样抓着,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她心跳得厉害,下意识想去捡那些实验报表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却被男人的手臂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她却连看他的眼睛都不敢了。
刚想偏过头,他便用手掐住了她的下颔,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眸色深暗得厉害,声音也是哑的,“怕了?你不是胆子大得很吗?看着我!”
段悠的心尖被他最后三个字震得发麻,她战战兢兢地对上他的双眸,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干什么?”
他英俊的脸庞在眼前越放越大,近到几乎看不清,一片阴影盖了下来,她只觉得两片唇瓣突然就被什么东西沾上。
段悠吓得要往后退,却被男人的手掌托住了后脑,与此同时覆在她唇上的唇齿亦是渐渐用力探入,从开始的蜻蜓点水变成了极其深重沉沦的纠缠。
段悠觉得她浑身的血都在一个刹那冲到了脑子里。
她无处安放的手只得死死揪着他的衬衫。
江临睁眼时,看到的就是她的脸蛋在夕阳中红晚霞的样子。
西方有贴面亲吻礼,但几乎都不会真正碰上女士的皮肤。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吻住一个女人,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更是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极其明丽鲜艳的印象,许久都挥之不去。
大约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是无师自通的,而江临甚至比别人更聪明一些。
平时那个冰刃一样见谁划谁一刀的傲慢女孩,此刻像一滩水似的化在他怀里,他搂着她的腰,忍不住又吻了吻她,才哑声开了口:“同样的话你说过十几遍了。”
段悠懵懂地看着他。
他低头去衔她那双无辜漾着水光的眸子,她一闭眼,他的唇瓣就落在了她眉心间。
不知是不是太亲密的缘故,他的嗓音显得性感又低磁,“恭喜你,表白成功了。但你记住,不是因为你感动了我,而是我觉得,我可以喜欢你更多。”
段悠段悠红着脸,许是因为缺氧,许是眼前一幕太震撼,让她脑子转不过弯来,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
男人手里的力道大了些,颇有破釜沉舟的意味,危险得很,“你说得对,我是不喜欢你身边有任何男人,谁都不行。”
他以为他不是个毛头小子了。
他以为他还能忍。
可是冲动到这份上。
江临想,再自欺欺人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你只能喜欢我,只能看我。”他抬起她的下巴,语气里的清淡和冷漠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强势,“段悠,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记清楚。不管是你的青梅竹马还是谁,以后你敢多看他们一眼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