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管阳离世后,一连数月,赵濬都沉浸在悲痛中,他觉得这里的山上水水再也没有先前那么美丽了,管阳临终前的一幕幕经常整天整夜地回现在他的眼前。每当日落西山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漓江边上,看着滔滔流淌的河水发呆,直到天黑。
又是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漓江边上的赵濬依旧像一尊石像似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都说夏季的天空是小孩脸,只一会,天空突然变得乌云密布,雷电交加。顷刻间,暴雨如排山倒海似地倾盆而下。可是,赵濬似乎更本没有觉察到暴雨的来临,还是在呆呆地看着河水。
“太子,太子,大雨来了,快回啊。”哈瓦努丽打着雨伞赶来,可是当她走近赵濬面前时,他已经被雨淋的像一只落汤鸡。
赵濬缓缓地抬头看着头上的雨伞,以及为自己撑伞的哈瓦努丽,突然他站起来,一把将她手上的雨伞推掉。
“我不要回去,我不好回去。我回去干嘛?我回去有用吗?就让苍天一个巨雷将我劈死好了。”赵濬像一个沉闷已久的巨雷突然爆发一样,他仰头向天,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管先生都已经走了,我活着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呜。”
“不,不,太子,你要冷静,你要想得开啊。”哈瓦努丽连忙捡起地上的雨伞,重新为赵濬撑上。她看着已经消瘦了很多的赵濬,心里升起阵阵的心疼之感。她真没有想到管阳的死会对他造成这么大打击。几个月来,赵濬因为悲痛,对谁也爱理不理,每天都阴沉着脸,沉默不语。胡鹏吩咐哈瓦努丽悉心照料赵濬,可是,每天他就像一个木头人,对哈瓦努丽的各种关心都无动于衷,甚至几次她有意挑逗起他的那份情愫都以失败告终。
“管先生走了,没有用了,管先生走了,没有用了。”赵濬越说越伤心,泪水和着头上流淌下来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脸颊。
“不,太子,你还年轻,你不能因为管大人的离去而沉沦。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哈瓦努丽竭力安慰着。
“你自己回去吧,我不想回去。”赵濬对哈瓦努丽大声说:“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吧。”
“太子,你要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陪你坐,一直坐到你想回去为止。”哈瓦努里扔掉手中的雨伞,让雨水簌簌地劈打着自己单薄的衣衫,很快地,雨水打湿了衣裳,黏贴住了她的身体,将她那优美动人的曲线勾勒的一览无遗。
“你,你陪我坐?”赵濬看着雨水中的哈瓦努丽,心中一阵感动,但是很快他又推开她,悲伤地说:“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陪。
“太子,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你怎么这么没用,不就是一个管大人死了吗?难道你真的要跟随他一起走吗?”哈瓦努丽突然像一个愤怒的狮子,她大声地说。
“难道你不知道管先生待我如亲生父亲吗?难道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吗?是的,你不懂,你也不会懂的。”赵濬大声地冲着哈瓦努丽说。
“太子,我怎么会不懂,”哈瓦努丽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收敛了自己的脾气,转而温柔地说:“:问题是人死不能复活,你不应该忘记了他生前对你的期望,如果你也真和他一起去了,你对得起他吗?你不是还要回番禺的吗?”
“我回番禺?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回番禺去吗?”赵濬遥望着东方,苦笑着说:“管先生在世时,尚且有一丝的希望,现在,他走了,我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都没有了。”赵濬继而又哭泣着,死命捶打着自己的头
“太子,虽然管大人走了,可是,你还有你的结拜兄弟胡总领啊,难道他就没有能力帮助你回番禺吗?你怎么就不找他说说去呢?”哈瓦努丽摇着赵濬的肩膀:“关键是看你有没有这个决心和信心。”
赵濬抬头看着眼前的哈瓦努丽,又茫然地看着远处居住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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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提着人头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