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只要你不动手。
翌日华林苑
宫中请的戏子唱的甚是精彩,湉儿坐在刘义隆的身侧,两人说说笑笑,在另一侧的则是潘妃,是二皇叔的母妃,皇爷爷最得宠的妃子。皇爷爷最近身子好了许多,记得去年这时候,他还生了场大病,如今又恢复了。
戏子唱到一半休息了一会。这时,一位御前侍卫俯身在刘义隆耳边细语了几句,刘义隆今日兴致本是不错,便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便进来一个宦官,他畏畏缩缩的模样,让湉儿心中渐而不满。刘义隆问道:“陈庆国,你有何事要秉于朕?”陈庆国咽了口唾沫,眼瞥到湉儿时,神色顿然大变,心虚的连连低下头,湉儿微蹙眉,不爽的看着下跪的陈庆国,他为什么见到自己如同见到鬼般那么心虚?自己根本不识得他啊。难道……湉儿的眼底透露出深切地怀疑,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庆国,难道,他与爹爹……?心顿时沉了下去。
“回,回陛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实在是逼不得已,太子他……他和二皇子勾结女巫,让奴才在陛下的含章殿前放了陛下的玉石像,以便下巫蛊,想要早日登上帝王之位。那巫女是东阳公主的婢女王鹦鹉所荐,东阳公主一死,太子殿下怕事情败露,便让王鹦鹉嫁入沈怀文府中,可是王鹦鹉怕还会败露,便杀了传信之人。所以……奴才觉得,因告知陛下此事……”陈国庆道完。
全场愕然。湉儿觉得自己就像剥去了一层皮的兔子,奋力想蹬腿,却不料浑身痉挛,动弹不得。这个宦官的话,和自己曾偷听到,重合了起来,重彰叠影,她嘴角翘起一丝苦笑,他想造反,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而这个人,湉儿撇过陈庆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他无论是对圣上,还是对自己投靠的太子都不忠,该杀,只为苟活而出卖主人,该杀。
刘义隆俨然是大吃一惊,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伸出微颤的手指,愤恨的命人速去抓捕王鹦鹉,搜抄她家。他则是怒发冲冠的一甩龙袍,“来人!把太子和二皇子宣进宫!”
没过多久,授查王鹦鹉家的禁军带着证物进了合殿。在王鹦鹉家发现了好几十封与刘劭和刘浚的信件,命人又到含章殿前一搜,果然搜出了一尊玉石雕像。湉儿抽气,这黑玉石,正是自己曾在爹爹书房中看到的那块,当时还未精心雕凿。怪不得觉得他何时喜欢上了雕琢东西,原来竟是用来做此等荒谬之事!
今夜,何止是个不眠夜。
湉儿躲在屏风后,看着内堂中风雨欲来的对峙。
刘义隆虽是火冒三丈,可是那毕竟是自己最最疼爱的皇子,面对刘劭,他便想起了已经逝去的袁皇后,心中又是悔恨,又是无奈。
刘劭眉间忍隐着什么,他也不想多说什么,既然被识破,那他便是无话可说,他实在是等不及了,刘义隆总是霸者皇位不肯退位,再磨下去,刘烁和刘宏的势力又不断在扩大,自己身后的高门氏族又在蠢蠢欲动,总有一天会威胁到自己的太子之位,所以他只好这么做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朕念在袁皇后的份上,不罢黜你的太子之位,至于你二弟,就贬为荆州刺史。但你们若是再犯,休怪我还会念这父子之情!”刘义隆不忍心废太子,觉得自己宽宏大量一次,他们都会知错即改。
殊不知,刘劭眼中闪烁着另一抹诡异的色彩。念在袁皇后的份上?他挑起眉,冷冽的面容扬起了不屑的姿态,他以为他很宽容?他以为他念在母妃的份上放过自己,自己就会不再追究那件事了?呵,简直就是可笑。明明当初是他自己错了,却要摆出一副施舍同情的眼神,他最恨这样的他,他根本不配做自己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