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微怔了怔,随即便明白过来,看了众师弟一眼,见好几人脸上都颇有不以为然之色,知道自己才能竟不足以让师弟们心服口服。
他尚未答话,那边张松溪已经开骂道:“老五,你说什么?大师兄受师父之命执掌武当一门,自然是坐上位,哪里错了?”显然他是宋远桥的铁杆支持者。
张翠山笑了笑,他早知张松溪会拿张三丰的话来说事,这下却是想也不想,道:“师父只是去云游四方,却为什么要传位?我看这只是某人的诡计吧。”
这话一出,张松溪立即变了脸色,七弟子中,除了宋远桥,其它六人都是分居四周各峰,要是说有人玩诡计,自然就是直指最靠近的宋远桥了。这不是想当于骂宋远桥叛师么!
张松溪正待怒骂张翠山一顿,却被宋远桥拦住了,原来宋远桥却是个平和之人,心中暗想:岂能为了一个虚位而伤了师兄弟间的和气!他当然知道张翠山想什么,又素知俞莲舟执掌律法堂,为人严谨,威名早在自己之上,当下便走回自己原来的位置,道:“五师弟说的不错,师父不过是去四方云游,想来最多过个三五年便自回来,到时自然还由他来执掌门户,但现在武当不比从前,俗事甚多,正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终需有一人暂代掌门之职。”
张翠山早知他会这么说,当下忙接道:“那是自然,不过此人选关系武当声誉,可不能乱选!”
他这话说出来,张松溪霍地站起,怒道:“你说什么,难道大师兄还会给武当丢脸不成?”
宋远桥大感头疼,忙道:“你们先听我说完,其实我想,这代掌门一位非同一般,我的确并非最佳人选,倒是二师弟久掌律法堂,在我武当门中,威望无人可比,不如便由他来暂代,大家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吃了一惊,早就知道大师兄谦让,却没想到,他竟连这样一个名动天下的机会也会让给别人。
俞莲舟忙站起来,说道:“大师兄,这事万万不可,我执掌律法堂已是忙不过来,如何还能再找事来做!”
老三俞代岩虽然和俞莲舟同姓,却是宋远桥的忠实支持者,忙也出来说道:“自古长幼有序,这代掌门一职自然由大师兄来当!”
火头一起,殷亭梨也站了起来,他的话比起张翠山还更直接点,道:“我们师兄弟之中,才干以二师兄最高,这代掌门之位,自然应由他来担任。”
于是,旁边这些三代弟子便呆呆在那里看着这些原来清高的师兄弟们为了掌门之位争了个面红耳赤,心中大是不解,修道之士不是讲究淡薄名利嘛,怎么现在却这般拼命的争名夺利?
林雨轩悄悄在叶枫耳边笑道:“你看他们,还修道之人呢,我看只有大师伯才真正的达到了道家所求的境界。你看二师伯,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心里才最看重这位置呢。”
叶枫听林雨轩竟敢这般评价师父师伯们,心里大笑,脸上却拼命的忍住,勉强道:“你别乱说,他们都是为了光大武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