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将自己的内力反弹回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暗道:“啊哟,我倒忘了,这小子内力深厚,那日在归鹤山庄,了空师太当众大大出丑。这小子人面兽心,倘若让他成了气候,往后似贾姑娘这样的黄花大闺女,不知更要有多少遭其毒害!”
当下正眼也不看韩书彦一眼,紧盯萧影,嘴里道:“你们花间派蛇鼠一窝,你姓韩的算老几,仅凭一句清理门户,便要虎某拳头底下留人,哼哼,便叫你们的师祖爷爷亲来,恐也没有这样大的面子!”
他只道韩书彦嘴上说的好听,其实意在救人。
萧影再也憋不住,腹内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嘴鲜血,摇晃着站起身来,不忿道:“虎前辈,什么叫做蛇鼠一窝,萧影遭人陷害,虽死何憾,请你不要辱及师门!”
虎一通冷笑一声道:“死到临头,装什么大义凛然。除恶务尽,虎某这便送你归西!”
双拳起处,风声虎虎,砰的一声响,正中萧影胸口。
萧影偌大一个身躯宛若纸鹞断线,破窗飞出。
贾贺张大了嘴巴,瞧着萧影被击飞窗外,不由竖起大拇指,喝了一声彩:“虎帮主果然好功夫!”于此光景,只觉虎一通这一拳无比解恨,能将强暴自己女儿的凶徒打得灰飞烟灭最好。
就在萧影的躯体破窗而出的瞬间,有个黑影与他擦肩而过,飞入屋内。
屋内众人尚未反应过来,那黑影竟似足不点地,直如一只黑鹰,风声扑扑,探手直往床上抓落。
眨眼功夫,只听贾宝珠的声音在窗外大哭大叫:“爹爹,救我爹爹,救我”
虎一通武功了得,眼光之锐利,自非常人可比。他眼见黑影扑入窗来,只右手一抄,便将贾宝珠裹在被内,瞬息逝去,轻身功夫之高强,似乎尚在自己之上,不由在心底赞叹,脚下运力,随之飞出窗去,紧跟追去。
贾贺听得女儿叫喊声凄惨,心里如何不急,慌不择言的道:“虎救救”
他原本要请虎一通前去搭救自己的女儿,方说三个字,四下一顾,不见了虎一通的踪影,知道他已前去解救女儿,更加对虎一通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急步跑到窗前,向外一张,屋顶泥土枯叶,簌簌而下,显然是那黑衣人和虎一通飞身上屋时带落的。只听虎一通的声音远远喝道:“高仁淫贼,往哪里逃!”
陡听高仁这个名字,贾贺的一颗心嘎嘣一声,几乎便要迸出血来,心道:“这采花大盗高仁臭名天下,好色如命,宝珠固然贞洁不在,那个姓萧的小淫贼好歹也是个少年公子,人又长的矫矫不群,若非他暴力相逼,而是好言以求,宝珠或许能够青眼于他。现下她落入高仁这个色魔手中,少不得遭他百般折磨凌辱,即便性命得保,那也难以做人”想到此处,不由惨绝欲倒。
李宛儿被众师妹救醒,听闻萧影给虎一通一拳打出窗外,心想他哪里还会留得性命在,眼前一黑,几又昏晕,勉强起身跑过去倚窗往外四顾,唯见地上红红一滩污血,却哪有萧影的尸首?
她心伤欲绝,既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奸淫浪荡之徒,又恨萧影无情无义,自己为了喜欢他,毅然抛弃与韩书彦的青梅竹马之情,对他悉心照顾,倾心相恋,无不对他言听计从。
又自顾自在心底发问:“我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可这样的不顾一切,用在一个奸淫浪子身上,值得么?当然值不得!或许或许韩师哥才是我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可是可是这样可以么?”
想着萧影的薄情寡义,心里一阵阵酸痛,仍自盼他得能活着,至于活着以后怎么办?她心里道:“宛儿自此便当心死了,唉,可心死以后又该怎么办?是该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寻求**的欢悦,还是该飘然出世,隐世清修,做个精神的至上者?人活着,烦恼可也真多,倒不如死了干脆!”
韩书彦见她左顾右盼,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她心中所想,走过来安慰她道:“师妹,像萧影这样的登徒浪子,德性极差,贪图享乐,见色忘义,那也是料中之事。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与他毕竟相处时日无多,对他知之甚少,不像咱俩青梅竹马,知心交底。师妹”
他说着话,右手伸了过来,要去捉李宛儿的纤纤玉手。
李宛儿连忙缩手,神情疲惫道:“不要再说了,咱们走吧!”转身往贾府大门走去。
韩书彦追了上来,说道:“师妹,咱们是贾府的客人,这般不辞而别,不大礼貌不是,好歹也得知会一声再走。”
李宛儿这时寻死之心都有,哪顾得上去理他,头也不回,径直出贾府去了。
十余师妹见韩书彦追着宛儿师姐出了贾府,也纷纷出府,远远跟在后面,心下皆感凄凉:“师父这一去,花间派从此再无往日的融乐欢好,此番沦落风尘,必定少不了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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