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三的晚上,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仿佛昨日重现,我跟潘岳与cindy在游泳池内不期而遇。cindy自投罗网的提议我们来个游泳比赛,输的人要裸泳。我露出睥睨天下的猖笑,整个泳池内除我之外,只有一女一男,女的是我欣赏的美女,男的是我欣赏的男友,我方可越过比赛直接脱。一旁的潘岳露出傲睨一世的狂笑,游泳是他这辈子最不畏惧的比赛形式了。cindy处于显而易见的劣势中,却自找没趣的吹响了比赛。
我龙腾虎跃,气势上暂时领先,但距离上暂时落后,才游了两三米,潘岳便已游完一圈,嬉皮笑脸的原地不动说要等我一会儿。我像只乌龟似的慢腾腾地往前游,潘岳像传说中那只名气比他自己还大的兔子似的等着我,结果得意忘形的兔子就出乎意料的输给了默默无闻的乌龟,当然了,不是我这只笨乌龟,而是另一只超级玛丽里面长了翅膀的乌龟。潘岳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输给了一名非专业的女选手,于是愤愤不服的非要再比一轮。原来cindy是真人不露相,自幼习泳,多年来从未荒废,水准虽然无法与世界冠军相提并论,但也可较量一番。
我站在岸边,看着他们两个在水中游戏的画面,觉得和谐得宛如一对戏水鸳鸯。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游泳池,心灰意冷的打了通电话后走进楼上的一间客房。不出五分钟,便有人按下门铃,我去开门时已有几分酒意。
“坐吧。”我指着沙发说。
他唯命是从地按照我的指示坐在了上面,身旁是一瓶红酒与两支酒杯,其中一支上沾有我的唇印。
“一定要喝酒吗?”他惴惴不安地问。
“如果不喝最好,但我有种预感,我们需要这个。”我走到他的身旁坐下,往两个杯子里倒酒。
“你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李哲仁战战兢兢地问。
我喝上一口苦心酒,醉得脸色朱红如印泥:“你欠我一个人情,我让你现在还我。”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就尽管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我往口腔里注入滚滚红酒,如喝白水般不以为然,又如喝中药般难以下咽。我面如死灰,心如死结,目如死水,声如死囚道:“跟我上床。”
李哲仁仿佛听到要被枭首示众一般,惊讶,恐慌,抵触,疑惑等情绪交替变换地出现在他那张俊脸上。
我用坚定不移的目光注视着他,以示我内心的坚决如铁。
李哲仁渐渐恢复平静后,疑惑不解道:“等等,到底是我欠你人情,还是你欠我人情呀?”
我瑟瑟发笑,亏我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我走到床边,从包里拿出一台小巧的携带式录像机,一边把玩着一边说:“而且,我们必须录下来。”
李哲仁下巴涂地,张大的嘴巴迟迟不肯合拢。
“这是你欠我的人情。”我一字一顿地强调着。
“可是,为什么呀?”
“为了让潘岳恨我。”脱口而出的话语,如布满尖刺的仙人球,刮得我满口疮痍,血脓逆流成河,淹没心肺。刻骨铭心的记忆如挥之不去的魔咒,被下蛊的情景历历在目,历历在耳,历历在心。
记得潘妈每次找我谈话的内容都如风过耳,左耳飘进右耳飘出,来无影去无踪。对于她的物质利诱,我都不理不睬,对于她的恫疑虚喝,我都不以为然,对于她的苦苦央求,我都无动于衷。直到有一次,她的话从我的左耳飘进,如癌细胞般扩散到了大脑与心脏,最终将我吞噬,久病不愈,边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