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望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带链子的小盒,放到她的腿上。小盒用深红色摩洛哥羊皮包着。
“算是一种花吧。”
她羞答答绝解开搭扣,打开盒子。在一块殷红色的丝绒上放着一枚精致的瑞士胸针。那是一件玲珑的椭圆形镶嵌品,上面刻着各种小花,胸针的四周镶着各种珍珠和碎珊瑚。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查尔斯。他马上闭上了双眼。她转过脸来,探着身子,在他那嘴唇上温情地吻了吻。随后,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亲吻了一下。
查尔斯记起了一首歌的歌词,在她的耳边哼起来:“我盼望着明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查尔斯摩挲着姑娘的胳膊,说道:“亲爱的,我有件小事要向你坦白。这件事牵涉到莫尔伯勒大院里那个可怜的女人。”
欧内斯蒂娜稍微动了一下,挺直了身子,感到既有兴致,又很惊异。“是那个可怜的悲剧人物吗?”
查尔斯笑了笑。“对她来说,恐怕再低级一些的称号更适合些,”他握着欧内斯蒂娜的手说。“这件事办得很蠢,不过是件不值得一提的事。有一次,我去寻找化石”
全书的故事到此为止了。莎拉的结局如何,我不知道不管怎样,反正她再也没有亲自去找过查尔斯,尽管她可能在查尔斯的脑海里停留过很长时间。这种情况并非罕见。这种人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消失了,被淹没在日常生活的阴影之中。
后来,查尔斯和欧内斯蒂娜生活得并不幸福,但他们还是在一起生活着。查尔斯比欧内斯蒂娜多活了十年(十年中真诚地为她而感到悲伤)。他们自然会生儿育女就算是生了七个吧。查尔斯的伯父罗伯特爵士简直是落井下石,与贝拉汤姆金斯夫人凑合在一起十个月后,不是生下了一个儿子,而是生了一双!真要命,这对双胞胎儿子最后终于逼得查尔斯去经商了。开初,查尔斯对经商感到厌倦,不久也就尝到了甜头。他自己的儿子们当然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只得经商。他儿子的儿子今天控制着巨大的商场和许多分店。
萨姆和玛丽怎么样了呢?咳,谁会去写一部奴仆的传记?他们结了婚,生了孩子,后来就上西天了。一切都按他们那一类人的单调方式进行完毕。
还有谁?格罗根医生?他呀,九十一岁时才断气。特兰特姨妈也活到九十多岁。由此看来,莱姆的新鲜空气真是令人神往。
当然,新鲜空气也不是万能的。查尔斯上次回到莱姆两个月后,波尔蒂尼夫人也就一命归天了。我很高兴地说,我对观察她的未来即她的来世抱着浓厚的兴趣。她身穿整洁的黑衣服,乘着四轮马车,来到天堂大门口。她的马车夫象古埃及一样,她的所有家奴也自然应随她而死下了车,庄严地打开马车车门。波尔蒂尼夫人登上台阶,心中暗自对造物主说,他的仆人对迎接有地位的人应该更热情些。这时,她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儿,男管家终于露面了。
“太太,什么事?”
“我是波尔蒂尼夫人。我想住在这儿,所以来了,请转告你的主人。”
“万能的上帝已得知你死的消息,太太。他的天使们已唱了一首歌儿,庆祝这一事件。”
“上帝真是大慈大悲,这样做再合适不过了。”这位自命不凡的太太洋洋得意,大步流星地朝管家身后庄严的白色大厅走去。管家不肯让路,只是傲慢地摇着手中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串钥匙。
“喂,让开路。我是莱姆镇的波尔蒂尼夫人。”
“以前住在莱姆,太太,现在要住在比热带地区更热的地方了。”
这儿暗指地狱。根据欧洲宗教传说,地狱是一团烈火。
说完后,这位凶狠的仆人砰地一声关上大厅门,将她甩在门外。波尔蒂尼夫人的第一个反应是迅速扫视一下周围,生怕自己的女仆们偷看到这一情景。可是她的马车她本来似乎听见已拉到女仆院去现在却神秘地消失了。实际上什么都消失了,连道路和周围的景象也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消失净尽。剩下的只有一片空间使人毛骨悚然的是,剩下的是一片吞没一切的空间。波尔蒂尼夫人那样庄严地踏上过的台阶,也开始一阶一阶地消失了。剩下只有三阶了,随后是两阶,接着是一阶,最后波尔蒂尼夫人两脚悬空。这时只听她清晰地说道:“这一切都是科顿太太搞的鬼。”随后她便摔了下去。她飘飘悠悠,忽忽闪闪,象一只乌鸦,朝着她真正的主人在等待着她的地方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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