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的却没有多少好药,为什么?被人恶意换了呗,于是以前的“方初痕”便是这样魂归西天的。
“奴婢、奴婢不是有心要害大小姐的,是、是孙姨娘让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不敢不听。奴婢还、还在大小姐生病时和孙姨娘合力支开念央和飘雪,将挂在大小姐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最后卖掉了。因为孙姨娘说、说沈家给大小姐的信物一旦丢失了,即使大小姐活了过来那这个婚事也、也难成了。结果、结果在大小姐病情加重那几日,沈家便来退亲了。”小青一边说一边害怕,声音抖还结巴,她这时完全是怕得脑子不会转了,若非如此她哪可能将要害死方初痕的事说出来,这不是嫌自己死的慢吗。
“奴婢不知道沈家是否知道玉佩已经丢失的事,奴婢做了这些坏事很害怕。好在最后大小姐福大命大好了过来。起初奴婢、奴婢还在担心,担心大小姐现玉佩丢失会怀疑到奴婢头上,不过不知为何大小姐醒来之后并没有提及此事,以前执著的事现在好像都不重视了,连沈家退亲一事她也不再去在意,奴婢看大小姐不追究丢失玉佩的事胆子便又大了起来,然后、然后便又像以前那样欺负大小姐”
“混帐东西,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居然敢祸害主子的性命!来人啊,将这个心肠歹毒的恶婢给我拉下去杖毙!”方老爷命令完后头一阵晕眩,心情怎么也平顺不过来。
居然还有这种事,他宠爱的小妾竟敢害死他的女儿!即使这个女儿他平日不重视也称不上喜欢,但是要害死她他可无法无动于衷。
“老爷饶命啊!”小青声嘶力竭地喊了两声后就吓得晕了过去。
这时方老爷也没心情再去审这些人了,在小青被拉下去后他只留了句“将这些恶奴每人打二十大板,然后叫人牙子来将她们卖了。”
这些人包括讽刺方初痕的婆子,剩下的一般都是方初痕院子里那些平日里不干活只知道赌钱及欺负方初痕的下人。
其实这一天没起得了床的人不只是方初痕一人,还有一人病得比方初痕还要严重,那人便是孙姨娘。
病倒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她胳膊上及背上的伤由于没有即使处理而感染了,夜里就开始出现热的症状,只是今日不比往日,以前她只要咳嗽一下方老爷都是人参、鸡汤、珍珠、玉器地往她屋里送,还一直小心地哄着她纵着她,那种日子得意得经常令她忘了自己姓什么。
可是现在,她身体难受喉咙干,想喝口水都没人给倒,以前在身边伺候的丫头婆子都被叫走了,留下的是张氏新指给她的。
这群该死的奴才!平时见到她都百般巴结,现在一看她失势,任凭她吼破了嗓子都没人搭理。
孙姨娘一想到自己的生活完全是从天上跌到地上,从以前被人巴结的得意日子变成了现如今连下人都敢给脸色的残酷日子,这转变太大太突然她一时接受不了,身上的伤不轻可没人给她好好上药,病得厉害也没人尽心伺候她,这种曾经方初痕过的日子现在她是真真正正地体会了一次。
由于心情郁结钻了牛角尖,本来很轻的病一下子重了起来,她浑身冒虚汗头晕眩得厉害,在这间简陋的屋子里睡了一夜身上被蚊子叮了不下二十个大疱,她的细皮嫩肉都被她抓破了好几处。
当然孙姨娘也没打算让自己的病快好,她想拖久点儿等病重了后方老爷自然就会来看她,到时她再想办法博得方老爷的怜惜,她对自己有信心!
等她重新得到方老爷的宠爱再过回以前的日子后,看这几个不听话、还敢落井下石讽刺她的臭奴才们还敢不敢再嚣张了,不打死她们她都不姓孙!
话说方老爷怒气冲冲地回房时,张氏正在给他做新衣裳。
张氏看方老爷的脸色如此难看忍不住问了一句:“老爷,生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是方家的女主人,我不在家时整个家都是归你管的!可是,痕儿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差点被孙姨娘害死!若不是痕儿福大命大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方老爷满肚子的怒气这时都作在了张氏身上,本来她是打算直接去孙姨娘那里质问的,可是一来寒风院太远二来他口渴得厉害,于是便决定先回房。
张氏闻言手中未做完的衣服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手被针扎了都没感觉到,她站起身喃喃地重复着:“孙姨娘要害痕儿?”
“对!她是为了让娆儿代替痕儿嫁过去所以才出此毒计!”方老爷往嘴里灌了两大杯茶后就气轰轰地将小青刚说的话都学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咒骂几句孙姨娘。
张氏听完脸立刻就白了六神无主地说:“天啊,方家居然出了这种事,这丑闻若是传了出去,那我们方家可就没脸了。”最不好的是她的儿子就别想再去考取功名了,已经订了亲的赵家最后说不定也会因为此事而退亲。
“你给我好好反思反思,孙氏敢如此做还不是平日里你不够重视痕儿的缘故!”
张氏被训得脖子缩了缩,心下暗骂:要论不够重视方初痕,我哪比得上你!
“老爷,妾身承认自己有错,可有些话妾身不得不说。孙姨娘平时的所作所为妾身曾经向老爷说过,可是老爷并不想管,若是妾身不听老爷的话执意管了此事未免会落下忤逆老爷及不能容人的骂名。”张氏忍着气开口道。
方老爷闻言撇开脸,眼里闪过几分不自在。
“老爷,既然孙姨娘又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那妾身可要旧事重提了。”张氏走近几步拿丝帕为方老爷擦了几下汗安抚了他几下便道“当初妾身曾经对老爷提过一件事,那就是孙姨娘企图用老鼠药害死贤儿。”
方老爷愣愣地望着张氏。
“当时妾身提了此事,可老爷不仅不信妾身的话还训了妾身一顿。妾身无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个想要谋害我儿性命的毒妇过着舒服日子!而妾身唯一能做的便是仔细提防着孙姨娘。好在妾身提防得紧,是以贤儿才会平平安安地长大。自那以后孙姨娘又做了几回‘小动作’,妾身便没再向老爷提起了。”张氏说着说着掉下了泪。
方老爷太阳穴上青筋暴跳,攥紧拳头瞪着张氏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老爷,痕儿都差一点儿被孙姨娘害死了,那贤儿这个对平儿继承家产起着最大威胁的人她可能轻易放过吗?!”
一句话彻底扫除了方老爷的疑心,他大吼了一声:“孙氏这个贱人敢害我儿子,老子今日要好好收拾她!”说完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张氏站在门前望着方老爷怒意奔走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扬,待感觉到手指上传来的痛意后举起被针刺到的手指,望着指腹处那一点点往外冒的鲜红的血,眼里闪着的是极为痛快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