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打翻了五味瓶,心里啥滋味都有了,一时间也没注意到皇后的眉眼,都快挪到鼻子那位置了。
三皇子急得只好伸手悄悄捅捅太子,太子这才反应过来。
忙端了酒杯,站起来,说恭祝父皇的话,恭祝母后的话,恭祝南玥国的话。
老皇帝这才嘿嘿一笑,干了杯中酒,说了一些吉利话,然后就鬼慌忙的让歌舞献上。
老皇帝喜好渔色,宫里多得是歌舞姬,音乐奏响,歌舞妓们开始表演,老皇帝的目光暂时被吸引住了。
皇后和三皇子悄悄松了一口气,太子也松了一口气,老太太更是松了一口气。
连着表演了三个歌舞,老皇帝毫无预兆地突然发怒,大声责斥道:“每年每个节日,都表演些这些玩意,一点新意都没有,朕养你们这些
废物,干什么吃的?”
“父皇息怒。”大皇子马上站起来劝慰道:“儿臣招了醉月清幽最红的舞妓,梦月姑娘进宫献艺,求父皇恩准。”
老皇帝一听,眉头皱起,并没有高兴,而是愠怒地问道:“醉月清幽最红的舞妓不是舞倾尘吗?什么时候变成了梦月?”
“启禀父皇,儿臣本来是想让舞倾尘进宫献艺,可是醉月清幽的妈妈说了,舞倾尘已经让三皇弟接走了,所以儿臣只好让退而求次;不过父皇请放心,梦月姑娘的舞技,经过勤加苦练,已不同往日,父皇还是赏儿臣个恩典,赏看赏看吧。”
大皇子连忙解释,不忘给太子一刀;又怕皇上不给他面子,连汗都下来了。
大皇子的母亲大孟氏,年老珠黄,早已失宠,现在支持他的是德妃小孟氏。
说起这德妃还是大皇子远房的表姐。当初正是因为大皇子那位夫人品级的母亲失宠,孟氏家族赶紧又把这位年轻、美丽的小孟氏送进了皇宫。
小孟氏显然要比大孟氏会来事得多,一直荣宠不衰。怎奈她肚皮不争气,生了三个公主,没生一个皇子,眼看着皇帝临幸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于是,只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大皇子身上。
此刻她见皇帝对大皇子不满,忙微笑着娇声说道:“皇上,就赏脸看看吧,说不定和舞倾尘的舞,有不同的风格呢。反正舞倾尘在三皇子那里,皇上想看她的舞,就叫三皇子把舞倾尘叫来,皇上等着也是等着,还不如看看这叫梦月姑娘的舞技。”
小孟氏年近三十,声音就像十七八岁的小姐,嗲的傲曦只起鸡皮疙瘩,不由想起了林志玲。
只是小孟氏和林志玲完全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美。小孟氏身穿浅玫瑰红绣嫩黄折枝玉兰宫装,头发梳成复杂的祥云髻,戴着金灿灿的赤金嵌宝衔珠串三翅斜凤钗和金镶红宝华胜,手上戴着翡翠手串,耳畔坠着指甲盖大小的南珠,脖子上戴着绞丝金项圈,真正是光艳逼人。
傲曦到了这时,总算明白了岳嬷嬷所说的话:“当今皇上喜欢艳丽媚俗的女子,”这话还真不假,放眼看去,除了上了岁数的夫人们和自己,几乎都是穿着颜色鲜艳的衣裙,戴的首饰也多,化的妆更是浓;像打死了卖脂粉的人似的,清一色脸雪白,颧骨和嘴唇,像抹了鸡血。
老皇帝还算是给小孟氏面子,沉着脸点点龙头,算是同意了。
梦月就是原来丽春院的头牌小姐红裳。没有舞倾尘的时候,京都的名妓,数她和万花楼的红牡丹小姐,名气最响。
红牡丹的嗓音是一绝,唱京都流行的淮南调,据说是一绝。
红裳则以舞蹈擅长,一支长袖舞,舞动起来,如白鹤展翅,无人能及。
丽春院改为醉月清幽,红裳改名梦月,傲曦见她擅长古典舞,没有答应她的要求,让她学习劲舞,而是教给她两支新的古典舞:一支是飞天,一支是蝶恋花。
不知她今天表演的是那一支舞蹈?傲曦定睛观看。
见大殿中间搬上一个挂着银色丝带的大圆球,见二十几位化装成粉红花朵的小姐上场,知道她将演出的是蝶恋花。
“民女梦月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梦月磕头,平身后,闪到了圆球后面。
音乐伴随着女子的吟唱,穿着五彩紧身蝴蝶衣裙的梦月,从圆球中缓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