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桥的小轿曲曲折折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才在一处高大得三层高阁前落了轿。
栾云桥出得轿来,抬头认得,此处是左荣左相的书房,四周苍松翠柏,飞檐画栋自不必说,正门前丈二的牌匾高挂着,上面三个大金字“福寿堂”却还是当今圣上的御笔。
栾云桥挺身进得门来,早有管家进去禀报,不多时便引领着栾二晋见。
栾云桥曾有幸与何金虎来过此处,机缘不巧和这位左荣左相却从未谋面。
但他平生豪爽,又见过世面,便不卑不亢,昂首而入。
进得内堂,便见上垂首主座上一位魁梧高大老人,须发皆白,正襟危坐。
身穿得不过是素常的暗灰湖绸员外服饰,但自然而然有种镇压的气势,不怒自威的风度,抬头看去,眼中精光四射,直透人心。
一看便是久居高位,权倾天下的左荣左太师。
旁边陪坐的有何府大爷何金龙,与栾二已是数年未见,如今已是官至刑部尚书大司寇兼大理寺正卿,位高权重。
面容身形与何金虎二爷有三分相似。
却比暴躁的何二爷多了几分稳重,可能是身处权谋之地,鬓间略露几丝白发。
身边作得就是何三娘金梅,却是风姿绰约得少妇打扮,身形妖娆。
脸庞朱红玉润,浓妆艳抹却正配她一贯的行事风格,未曾说话先闻三分笑意。
但心思清灵,话语尖刻,心地狠辣,谈笑间就能订人生死。
若轻视她是一届女流,开罪了她,身败名裂就只在眼前。
左面相陪得还有栾二见过并结拜了的义兄“镇天大将”常威,还有两位一看也知道是一文一武两位高官,自是左荣亲信,就连那位好色猥琐得李侍郎,也填在末座,摇头晃脑得不知道琢磨着什么。
大爷何金龙见了栾云桥,面色一喜,点头算作见过,当下起身道:“左阁老,下官给您老引荐。这位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我何府的大管家栾云桥。云桥,还不过来参拜左阁老。”
栾云桥当下面含微笑,先深施一礼,接着又双膝跪倒,叩拜道:“晚生栾云桥,叩拜左阁老大人。久闻当今左相威压四海,震烁乾坤,今日晚生能得见阁老风采,真是三生有幸。”
只听得左荣雄厚响亮得声音传来,道:“栾大管家快快起身。呵呵,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看到你这样的后辈都能有如此风采,老夫不服老也不成了。看座,上茶。”
栾云桥一听便知,此老内功深厚,不愧是当年追随圣驾的人物。
而左荣与何府已故得老太爷何传庭交情至厚,已是金虎,栾二等人的长辈。
栾云桥大大方方得起身,何金龙大爷又把在座得各位一一给栾二引荐了。
自是相互答礼客气,之后栾二又给何府两位家主行礼问安。
金龙金梅却哪里肯受,连忙起身还了半礼。
那何三娘自幼便与二哥金虎交好,与栾二自然不外,娇笑着道:“栾二哥来了就好。左相爷,这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呢。只要他坐在这儿,就是要作金山,都能给您弄来。咯咯”几句话让栾云桥有些坐立不安,又抬手一揖道:“仰仗何家金虎提拔栽培,已故老太爷看重。栾二填作何府大管家,执掌财务,义不容辞。”
说着便见何金虎,何金梅座位之间虚空着一个座位,知道是给何金虎虚留的。
如今自不用客气,转身入座,代表何金虎参与进来。
栾二方才入座,便感觉上座得左荣在不断打量自己,口中兀自低念道:“栾云桥栾云桥云桥”突然左荣轻推白须,开口问道:“栾管家,既然姓栾,不知与栾玲珮是何关系?”
栾云桥听得一惊,连忙起身恭身回道:“晚生不孝,玲珮正是先母的闺字。不知阁老因何提起,可是与先母相识?”
“哦?——!”当朝左相左荣听得脸色一变,转头向大爷何金龙望去。
只见何金龙微微点头,才恍然道:“好。很好,想不到,你还是故人之子。”
在座众人早就对此事有所耳闻,只是影影绰绰都当是传闻,今日见左荣作派,才知道无风不起浪。
对栾云桥自然更高看一眼。
左荣却没理会在座众人如何想法,头脑中瞬间回忆起三十几年前的一日情景。
当日,顺德皇帝刚刚在左荣自己,司徒无伤等一列干将能员的辅佐下,扫平四海,平定天下。
朝局稳定后,自己女儿昭嫆皇后又刚好怀有龙胎七八个月,便是当今太子。
当时顺德帝与左家关系密切,又作了亲,加上皇后又怀了龙胎,更是视若一家。
而那顺德帝对自己分外依仗,又十分讨厌宫廷礼节,便时常微服出宫,到左府走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