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心想:难道是姐妹同夫?但别闹了!林正文这混蛋真敢这么做的话,肯定被他家老爷子砍死。
虽然这在上流社会不算是稀奇事,但拿到台面上终究不好看。
“你们都不开口是怎样,要别人先问吗?”小微在一旁瞪着两女,毕竟张东的身份在,即使她有些心软,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分。
女孩有些不安的低下头,下意识的往女子的身后躲了躲。女子虽然穿着朴素,但透着一种难言的韵味,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声音柔腻,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般惬意。
“这位老板,这是我女儿,她叫幼丹。”
“你呢?”张东下意识的一问,目光忍不住打量着两女。当女子说少女是她女儿的时候,张东感到有些错愕。
女子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头发黝黑,皮肤白晳,面若桃花,看起来很明媚,找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站在面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女儿都那么大,她顶多是成熟版的林允儿,多了几分丰腴和妩媚,处于女人最有魅力的年纪,光是那水汪汪的眼睛,已经让张东感觉到心里有些发痒。
“我叫安雪影。”女子深吸着大气,或许是看张东比较好说话,眼里的彷徨少了一些,语气也不怎么发颤。
安雪影的名字满好听的,不过幼丹这名字有点奇怪。张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看着这对迷人的母女俩,一时有些疑惑。
小微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人,立刻解释道:“她们是苗族人,后来一家人出山做点生意,雪影的丈夫前段时间出了事故,家里欠了一大笔外债,正好碰上小仙姐,就让她们过来了。”
“苗族的?”张东立刻眼睛一亮,打量着这对母女俩,眼睛一眯,不由得幻想起她们身着民族服饰的模样,想来以她们这样动人的姿色,穿上那种衣服肯定别有一番风味,那种特殊的风情会格外迷人。
“嗯,没错。”张东没有追问,小微也不敢多说,因为她知道张东是夜百合酒吧实际上的老板。
张东刚想进一步询问的时候,门外就传来林正文爽朗的笑声,他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进门的时候,林正文对于这对活色生香的母女俩几乎是视而不见,大剌剌的往旁边一坐,喝了口茶,笑嘻嘻地说道:“东哥,你老婆的办事效率真是没话说。
如何?晚上给个机会,我请客,咱们好好喝几杯。”
“等等再说吧,你先看看怎么样?”张东翻了一下白眼,心想:这家伙和阿达都无欲无求的样子,女人于他们而言就是红粉骷髅,这样的人不出家,却专门祸害别人的菊花,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什么情况?介绍一下。”林正文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没多大的兴趣,打了个呵欠后随口一问,十足纨绔子弟的模样。
幼丹有些怕生的往安雪影身后躲,一脸不安,已经有些害怕。安雪影护住幼丹,深吸一口大气,轻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要找老婆?”
平心而论,张东和林正文都外貌不错,即使不算极品,也算出类拔萃,眼见来的不是大腹便便的老头,安雪影已经松了一口气,最起码看模样,幼丹也不算委屈,但面对着如审问般的架势,她有些慌乱。
安雪影这一句反问让林正文有些不爽,皱起眉头冷哼道:“我问你话,你就回答,其他的不关你的事,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和决定的权利吗?”
身为同性恋,林正文说话自然不会客气,什么怜香惜玉的,对这类爱菊之人而言简直是狗屁。
林正文的话很冲,也很直接,安雪影顿时咬起下唇,明显有些哀伤,她身后的幼丹更是眼眶泛红,含着泪水,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很心疼,毕竟现在对她们而言就是在卖女儿,面对着别人的趾高气昂,除了忍气吞声,她们也无可奈何。
小微在旁朝安雪影母女俩使眼色,她也知道林正文的脾气不是很好。张东适时的咳了一声,说道:“你们别怕,最起码让我们有个了解再说,对吧?我们的要求和这边的情况,小微已经和你们说了。
你们既然决定来这里,最好先把自己的情况说清楚,让我们看看合不合适。”张东那亲切的态度、温和的语气,让安雪影母女俩忍不住看了张东一眼。
安雪影深吸一口气,这才轻声说道:“我们母女俩是西南人,我叫安雪影,我女儿叫幼丹。”
“年龄呢?”林正文问话的语气高高在上。或许是对女性反感的关系,他那不带善意的感觉似是在审问,又像是在挑剔商品,冰冷得让人感觉格外不舒服。
“我三十六岁,丹丹今年十九岁。”安雪影说话间,委屈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毕竟任何女人处于这样的情境里都会产生无奈的羞辱感。
“倒是满年轻的。”林正文微微一愣,因为安雪影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出头,甚至不到三十岁,别的不说,光是肌肤和容颜就显得太年轻,而且她脸上一点色斑和皱纹都没有,别说她都有这么大的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当妈的人。
林正文心动了,当然不是对安雪影有所觊觎,而是开始盘着要怎么保养,才能保养得这么年轻。
同性恋圈的人都爱美,哪怕是强攻,也不可避免关注这方面的资讯。至于幼丹,十九岁的年纪,确实是花样年华,粉嫩甜美的模样实在不错,惹人怜爱,怯生生、楚楚可怜的模样尤其动人。
这两人站在一起,要是不说穿,绝对会让人觉得是姐妹俩。张东忍不住朝安雪影母女俩打量几眼,她们长得漂亮,五官精致,又是东方韵味的瓜子脸,要是稍微打扮一下,绝对是要人老命的尤物,甚至不用打扮,素面朝天的时候已经充满诱惑,化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可惜安雪影母女俩的眉目间充斥着淡淡的哀伤,眼神满是委屈,显得有些憔悴,如果容光焕发的话,不知会多令人惊艳。
随后,小微详细说明着安雪影母两女的情况。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则是无奇不有,狗血得不可思议,有时候听着别人的血泪史就像听玄幻故事似的。
西南十万大山,偏僻而封闭的地方不少,尽管很多地方经济已经发展得不错,但总体仍是贫穷的。
安雪影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被她父亲安排着嫁人,因为是家里的大姐,又长得漂亮可人,芳名在外的她在当地是不少人垂涎三尺的美人儿。
安雪影身为长姐,底下还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要抚养,贫苦的家庭为了生活,需要一门能帮衬的亲事,这门亲事为她家带来生活上的改善。
处于花季中的安雪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嫁了人,不知道什么是恋爱,也不知道所谓的幸福,在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了幼丹。
安雪影的丈夫一家在当地算有点钱,尽管这个丈夫年纪不大,却是个吃喝嫖赌、鱼肉乡里的小混混。
因为安雪影生的是女儿,这一家人没给她好脸色看。对于所谓的婚姻,安雪影一点概念都没有,生下孩子的时候,脑子也是一片空白,自小乖巧、没什么见识的她习惯了生活被安排,哪怕是婚姻大事,她也是逆来顺受的态度。
面对生活的改变,安雪影除了以泪洗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那个所谓的丈夫是个连新婚夜都可以醉酒闹事,甚至在外面过夜的货色,可想而知所谓的平静生活离她有多远。
而对于这个丈夫,安雪影在嫁之前是陌生的,嫁过去后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
日子在不知不觉间流逝,每天过得如同行尸走肉,除了幼丹之外,安雪影几乎什么都不想,实际上她也什么都想不通。
当幼丹渐渐长大后,安雪影的肚子却一直不见动静,母女俩在那个传统的家愈发不受欢迎,整日花天酒地的丈夫除了偶尔回来丢下饿不死的养家钱外,几乎不见踪影,而外面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对于这个丈夫在外面乱七八糟的事,安雪影已经麻木,纵然丈夫在外头放浪形骸,她也无可奈何,这也不算默默忍受,因为本来就没什么感觉,所以不会伤心也不会生气,甚至更希望丈夫别回来影响自己的生活。
除了抚养幼丹长大成人以外,安雪影对这个家庭可说是已经心灰意冷。
那段时间,好在安雪影丈夫的弟弟娶了老婆,生了个男孩,她的公公、婆婆有带把的孙子抱,自然是欢天喜地,一家人把安雪影母女俩冷落在一边。
对于这种清静,安雪影求之不得。可丈夫总是不回家,安雪影又是姿色卓绝的女人,渐渐的,外头开始流传一些流言蜚语。
安雪影的丈夫原本是那个小混混,后来变成大地痞,本来对安雪影就已经没感情,后来听了这些传言,每次回来对她非打即骂。
而为了幼丹,安雪影只能含泪忍受。幼丹小时候不只看过一次母亲被打的模样,她从惊吓哭喊到哀求,什么都试遍了,但也劝不住那个很久才看见一次、每次回来都是满身酒气殴打母亲的父亲。
在幼丹童年的记忆里,除了母亲的爱外,就只有每次母亲哭泣时自己的无助。
“就是家暴嘛!”林正文打断小微的话,狠狠的瞪了小微一眼,说道:“这些以后谁有心情听谁去听,你讲重点就行了。废话那么多,你是在耽误我时间!”
“是是是!”小微顿时吓到了,尴尬的笑了笑,立刻挑重要的说。
反正日子是勉强混着,安雪影丈夫一家在当地有势有钱,安雪影的娘家根本不敢干涉,后来听说丈夫在外面找了不少女人,甚至传闻还有女人帮他生孩子,但对于这一切,安雪影已经彻底麻木,除了把幼丹抚养成人的心愿外,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后来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安雪影的小叔做生意,被人诈骗一大笔钱,殷实的家瞬间窘迫起来,而她丈夫去别人家喝喜酒时,看新娘姿色不错,酒精上脑,想强奸人家,竟趁宾客喝酒的空隙,偷偷跑进新房,强行扒起新娘的衣服,新娘子一反抗,动静立刻就闹大。
新郎的亲戚朋友如蜂拥般冲进房间里,看见的是新娘衣衫不整的挣扎和哭喊,本来就喝了酒,再加上安雪影丈夫的名声早就不好,平日很多人敢怒不敢言,但碰上这种事,怎么可能便宜他?一帮亲戚朋友立刻冲上来,把他拖到院子里一顿拳打脚踢,甚至有人拿起板凳、酒瓶往死里打。
愤怒的人群一阵殴打,等有人稍微冷静下来的时候,安雪影的丈夫已经浑身血肉模糊,断气了。
虽然是罪有应得,不过毕竟是法治社会,但人是死了,可有好几十个人动手,警察调查到最后,根本无法确定该怎么定案。
法不责众,就索性一竿子打死,直接抓新郎和几个闹得最凶的人去关,意思意思一下。
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安雪影丈夫这一家注定是身败名裂了。安雪影和幼丹受人指指点点,只能以泪洗面,没有别的办法。
而对于这样一个人渣,安雪影母女俩连守孝的基本仪式都没做,因为安雪影丈夫刚入土,家里的祸事就接二连三的来,即使她们并不关心这个家庭,但很多事都会不可避免被牵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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