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波感到我呼出的热气喷入她耳孔,猛的向我扭头,我凑过去的头后撤不及,嘴唇就在他香腮上跳蹭了一下,那份滑腻让我心儿一颤。
林内幽黑,我看不到凌雨波的脸色,但却能看清她晶亮的双眸,那里面有惊怒之意,但同时我却听到了她砰砰的心跳声。她不说话,两人间一时间出现了沉默,只有她的变粗了的呼吸声和她有些紊乱的心跳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暗夜密林内显得相当响亮,这儿离木屋已经很近,想到一个绝品高手可能具有的恐怖耳力,我再不敢逗凌雨波。用内力将声音凝起,细声道:“仙子在这儿接应,待我潜过去看看大羊同是不是在这儿。”
我这话说的郑重,不含一丝轻佻味儿,还暗使了点凝神静气的星阳摄魂,凌雨波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攸的一下就恢复过来,再听不到心跳声,呼吸也变得幽细绵长。
她同样将声音凝聚成线结我道:“你不识得那大羊同,还是我去吧,你在这儿接应。”黑暗和面临的危险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注意到她没有称我为公子,而是说“你”我压着声音道:“还是一起去吧,这幽暗的密林内,我们最好一直呆在一起,免得走散了。”说完不待她说话,悄步朝传出灯光的木屋靠近。距木屋约有百步左右距离处,我们两人停下来,蹲下身子凝视着灯光处。
凝起耳朵,已隐隐可听到木屋里的话语声。我听得出其中一个声音是小羊同,他好像是在叙说他在城里的遭遇,另有一个平和好听的声音在问话,这人声音带着几份缥缈,让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由自主的就又住前移了几步,想把他们的说话听清。
凌雨波凑了上来,这次是她把嘴凑到我耳朵处,呵气如兰道:“这声音我认得是大羊同!”那温暖馨香的气息吹的我耳朵痒痒,让我知道了她刚才被我凑到耳朵处说话的感受。
但确定了大羊同就在前面,这么近的距离,我却不敢再有一点的心猿意马,将心跳,呼吸,甚至血液流动的声音都尽力减到最轻。木屋里的人仍在说话,突然吱呀一声,一扇小门竟打开来,灯光从木屋里射出,竟正好直射我和凌雨所在位置。
我不假思索的一揽凌雨波的香肩,揽着她一起伏到地上,抬头悄悄望去,却见一个矮壮的汉子手掌一盏灯走了出来,进入另一木屋中。
我的臂弯里立刻就感觉到了从凌雨波香肩处传来的别样滋味,但凌雨波却好像没注意到这一点,待那汉子进了木屋,他向我轻声道:“这是大羊同身边两名侍者中的一个!”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对了,木屋里的说话声没了!我立即意识到了危险,一拉凌雨波喝道:“快走!”
向后疾退。凌雨波也在同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身子攸的贴地后移数尺,速度比我快多了,让我反而落到了他的后面。
我感觉到后侧掠起一股劲风,接着突然就觉得自己被一个强大的气机给凝住了,我的心灵深处升起一种失败,沮丧的感觉,竟产生一种对死亡的向往。
我可以感觉到一个带着黑暗的死亡意味的拳头从我身后向我击过来,我能接住,也向后伸出了我的手掌,可我却觉凝不起真气来,我竟有点希望这个拳头击到我身上,将我的生命吸噬掉。
眼看那充满黑暗气息,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死神之拳就要和我接触时,一道剑光刷的一声在我眼前闪过,脸上感觉到一股来自剑刃的凛冽寒意,让我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心灵从刚才那黑暗的死亡沼泽中解脱出来。
身后传来剑风拳风的声响,接着是金属碎裂声和凌雨波的一声娇声闷哼,我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星阳功攸的提到极限,气凝于拳,凭感觉旋身一拳向身后击去,击中的是一个手掌,就在我将满含杀伤性的星阳真气尽数注入那个手掌中后,那个手掌的掌心突然涌出排江倒海般的劲气来,我立即知道这份内力不是我能抗衡的,趁其劲势尚未完全发出,忙借力向后疾退。
疾速后退中,感觉路过一白影,伸手揽过,带入怀里,一起向后疾退,隐入黑暗中。那白影正是凌雨波,在我换气的当儿,她从我怀里挣开了,但扔拉着我的手,一起又在树林里疾速飞越穿行好一段时间,到得树林边缘始停下来。但仍觉不安全,两人靠在一颗大树上,屏息静气好一会儿,确定大羊同没有追来,方敢大口喘出粗气。
凌雨波这时始将我的手松开,但我那还有心情回味被她柔荑拉着的感觉,心中只有惊悸。好厉害!我对刚才从心灵深处升起的那股沮丧和对死亡的渴望犹有余悸,这大羊同使的是什么武功,只将气机锁到我身上,就让我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当时要不是凌雨波出剑帮我挡住了他那一拳,我现在恐怕没命在了。“你没事吧?”我向凌雨波关心道。借着星光,我可以看到凌雨波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摇摇头“没事,一点小伤一会儿就会好的,可惜了这把剑!”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仅剩半截的宝剑,即便这半截,上面亦布满了裂纹,凌雨波用手指弹了两下,便片片碎裂开来。
我想起刚才听到她闷哼声前曾听到的金属碎裂声,看来大羊同是先击碎她的剑,然后以余劲将她震伤的,若非这柄剑替她消解了绝大部分的力道,凌雨波这会儿恐怕也别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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