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派人收拾准备就是了,怎么能劳烦钦差大人操心。”王经道。我微笑着但固执道:“还是到驿所去吧,下官离京时马大人吩咐过的。”
王经无法,只好一面吩咐人去官驿准备,一面叫人给他牵了一匹马来,陪着我们策马向驿所走去。今天有风雪,是以青州城街上并无多人行人,但听得有朝廷钦差到了,还是有不少人跑出来围观。
王经身边一个官员忙去指挥衙役和兵丁们开道。“何大人就算住官驿,但接风宴还是要到我刺史府上去吃的吗,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到我府上?”陪在我身边的王经边走边说。
我谦和的微笑道:“多谢大人好意,不过接风宴还是晚晚再说吧,我们在路上刚吃过午饭的。哦,对了。”我做出突然想到什么的恍悟状,勒马停下,朝后面一摆手喝道:“押上来!”
有薛进的两个兄弟策马上前将那两个已被封了全身穴道,不能言语行动的升仙教的俘虏掀下马来。
“何大人,这是?”王经一脸惊讶的看着两个人。我微笑道:“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大风雪天的拿着剑在路上急匆匆的跑,形迹可疑,本官便将他们擒下了,据他们招供,他们好像是一个什么教的。
对了,他们还说今天青州的官兵在城外冒着风雪奋勇做战,擒获了他们一伙好多贼人呢,不知这批贼人是不是和前些天发生在青州那些伤及大量平民的大规模械斗有关?”
王经不想我会问出这个问题,被我问得一愣一愣的,接着赧笑道:“这个本官还真不清楚。待我问问。程大人!”他一声吆喝,一个四十多岁身体壮实的官员策马上前,朝王经行礼道:“下官在,大人有何吩咐?”
这程大人没敢看我,只是朝我偷偷瞥了一眼,我立即便感觉到了那眼光中的敌意。王经笑着向我介绍“这位是我们青州主管刑名的司刑参军程震程大人。”
我点头微笑。王经便拿我刚才的问题问了程震,程震看我一下,又低下头答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忙问道:“哦,擒获了多少人,他们是否为青州骚乱的元凶?”
“正是前些天那阵骚乱的元凶,共擒获八名贼人,包括一名女贼首。”程震回答,眼中有惊疑神色,他显然早已知道我巡查使外的那个江湖身份,不明白我为什么故弄玄虚的问这个问题。
我面露欢愉神色,望向王经笑道:“这真是太好了,下官这次随马大人出使,为的主要就是青州骚乱之事,不想青州刑名们如此能干,已然擒得祸乱贼人,这样我和马大人就好完成这次任务了。”
我接着转头向程震道:“把这两个人和那几个贼人一起关好了,本官很快就会提审他们。”程震目光恍然一亮,接着黯淡下来,修习星阳摄魂的我最擅从别人目光里看穿其心思,程震的眼神让我立即看到了他心中的后悔之情,看来他已想明白我这样说话的原因,那就是提升崔梦心几个犯人的重要性,表示出对他们的关注,好让他们能安安全全的呆在官府的大牢中。
程震能想通我这番话中的玄机,看来脑子并不笨,怪不得能做到司刑参军这个位置。我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面色大变,我是一拍额头,做猛然省起状,大声道:“哦,我想起来了,这两个人招供说他们是一个叫升仙教的组织的。”
我这样将崔梦心几人一并归入升仙教,等于是将引起青州骚乱的罪名从黑风教身上栽到了升仙教身上。程震面色的剧变说明他的城府还不够,让我由此一下子看出他和升仙教是拴在一条线上的。
倒是身边这个王经,听了这话,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让我看不出他对升仙教的好恶倾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陷入此事中。不待王经和程震再说话,我“驾!”的一声,就策马向前了,王经忙跟上。
程震则在后面吆喝着让几个兵丁去押那两个升仙教的人。一行人经过了州府的大门,便到了与州府相邻的青州驿馆。我翻身下马,眼角余光一瞥,却发现那边街头处四个捕快装束的人正押了那两个升仙教弟子走进一小门内。
我马鞭一指,问王经“那边什么地方,怎么把那两个升仙教的贼人送到那儿了?”王经看一眼,微笑道:“何大人有所不知,那小门是通往州府后面大牢的,为方便办案,我们青州的大牢就设在州府公堂的后面。”我哦了一声,心里释然,暗道:那崔梦心她们也就应该在那儿了,我现在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足三射之地。
想着和王经彼此伸手谦让一下,一齐走进驿馆。这青州驿馆有前后两进院落,却占着普通院落三进的面积,有大小房屋三十几间,也算不小了。
但我前后两尽院落看上一遍后向王经道:“王大人,不行啊,这儿太小,下官住在这儿还可以,马大人来了恐怕住不下。”王经一愕“马大人有多少随从啊?”
我肃容道:“根据你们青州报上朝廷的消息,朝中各位大人们分析,发生在这儿的骚乱很可能与地方帮会,江湖亡命徒之间的冲突有关,所以为确保马御史的安全,会有数营禁军随护在马大人身边,这么个驿所那放得下几百人?”
王经面现不悦“我青州也有几千朝廷的正规驻军啊!再加上捕快衙役,定能保得两位大人安然无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