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竟然打我?做死了!”
正反两个耳光就抽在了苏凤的脸上,一把把苏凤推倒在地,抬腿就踢。旁边有人看不下去,站起来叫道:“住手!”明哥边上两个男人指着站起来的那人道:“坐下!别多管闲事!知道我们大哥是谁吗?”
有认识的也小声对站起来的人道:“他是定湖派出所所长的外侄子,别多管闲事!”站起来的客人想了一想,狠狠喝了光了面前酒,坐了下来,对于中国人来说,如狼似虎的公安,可不是讲理的主。老板娘想了一想,忙上前陪礼道欠,明哥怒駡道:“信不信我叫治安队来封了你的店?”
封店倒是不可能,但要是有几个戴大盖帽的兽人往这店里一站,哪能再有生意?让那些兽人在这店里骚扰两天,这店不用封也关门了,老析娘苦求道:“明哥!全是我们的不是,今天这顿饭算是请的,请你消消气!”明哥一脚踢在苏凤的脸上,踢得苏凤血流满面,随手也把桌子掀了。
正在吃饭的其他客人,趁机一哄而散,并没有一个给钱的,明哥恶恨恨的道:“不行!我非踢死这个贱货不可!”
苏凤被踢得捂住胸腹,在地上缩收一团,痛苦的呜求饶。老板娘见明哥掀了桌子,客人也跑了,知道绝不能再闹下去了,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割肉似的掏出二百块钱来,低声下气的道:“一点意思,请明哥高抬贵手!”
明哥不依道:“两百块钱,打发叫化子呢?拿一千块钱来,这事就算了了,否则的话哼哼!”老板娘心疼得眼睛水都要掉下来了。
但是形势比人强,只得又拿出五百块钱来,求道:“明哥!我们生意不太好,你老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明哥抓过七百块钱,悻悻的道:“便宜了这小婊子!我们走!”
说着话,又踢了苏凤两脚,扬长而去,苏凤已经没什么声音。跟着明哥一起的兄弟甲道:“好样的,明哥!
这样我们去沿河村洗头房玩小姐,就又有钱了,哎呀!反正沿河村也是定湖派出所管辖,你舅舅是堂堂的派出所所长,不如我们玩小姐也不给钱,再象这样再敲一笔怎么样?”
兄弟乙道:“那是找死!沿河村那一溜洗头房,全是狼哥的码头,得罪了狼哥,别说是明哥,就是他舅舅,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这事也算是侥幸,这家餐馆楼上下两层还算可以,而且就在狼哥的地盘内,竟然不是狼哥开的,要是狼哥开的,我们三个,今天就休想走出这个店,狼哥的巡查队,个个都不是吃素的!”
明哥道:“总不能杀了我们吧?切”兄弟乙道:“得罪了狼哥,说不好真会做了我们,最起码暴打一顿,叫我们两三个月起不了床,事后还得找场面人来赔罪才能算了,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明哥道:“难道连我舅舅也不怕?”
兄弟乙道:“凭狼哥的后台,要是你舅舅不肯甘休,指不定连你舅舅也会被做了,这种大哥大级的道上人物,我们还是少惹为妙”老板娘看着打烂的桌椅,跺脚道:“真他妈b的倒楣呀!
这一个星期的生意算是白做了,都是这个扫把星,狐狸精,快,快把她拖出去,往街上丢远点,别让她死在我们店里。”同苏凤一起打工的一个外地女孩用手一摸苏凤额头,急声道:“老板娘!
她生病了,烧得很厉害,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她送到医院去?”老板娘咆哮道:“送你妈的b!你个农民工,医院那个老虎口,知道送她去一趟要多少钱吗?老娘生病还扛着哩!少费话,快把她拖出去,记住,一定要拖得远远的再丢下!”
同来打工的两个农村女孩虽然不忍,但是自身都难保,只得拉起苏凤,把她远远的扔在了大街上。
正是八月份的天气,南天城的太阳依然毒得很,新修的大街上,全是今年刚种的小树苗,苏凤又渴又疼,头一歪,就昏在了烈日下。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是不少,但是中国人的观点,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种见义勇为的现代侠客,只有在书里才能见到,正因为中国正义的人太少了。
所以全中国十二亿人口中,偶尔出一个见义勇为的人,立即就会被政府大肆宣扬,现实中碰到这种不怕麻烦的人真是太少了,苏凤一直到第二天淩晨,方才醒来,好在她身体还算不错,身体上的烧退了。
竟然在伤病中白拣了一条贱命,抬头看着城市浑浊的天空,年轻的心灵中,闪过了一丝丝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