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还有内应不成?官家可没有让咱们干这个……”
“那内应可靠不可靠?还是说,是有人给了你这些东西?统领,咱们得小心为上,万一那人反水,咱们就要被人瓮中捉鳖了!那……女郎中知晓这个事情了么?她也同意你铤而走险?”
颜林紧紧地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说道,“这事儿,娘子她不知晓。我的确是有内应……我在族中之时,其实家中人替我订过一门亲事,那姑娘叫燕灏。”
“我们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颜林说着,又摆了摆手,“你莫要误会,我们没有什么儿女私情,就如同亲兄妹一般。”
“本来我考中了武举,就要回乡娶燕灏的……可是……家中以为我死了,那婚约自然是解除了。这么多年,我们东奔西跑的,我这般样子,也没脸家去。”
“可你还记得,我们上一回去探墓么?我偶然遇见了燕灏的贴身女婢,这才知晓。燕家出了大事,女眷流落到边城,有一回越人来抢粮,将她们主仆给掳了去。”
“燕灏生得貌美,被人当做礼物,送给了越王。她知书达理,能歌善舞,如今已经是越王身边的宠姬。”
见皮岭要说话。
颜林果断的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燕灏一家人,都铁骨铮铮。她的长兄燕景,便是死在了战场上。燕灏对齐国恨之入骨,是不会诓骗于我的。她一直有心想要偷边防图。”
“可是一来,越王对她虽然宠爱有加,但到底介意她是陈人;二来,她便是拿到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她一直以为我已经死了,没有可能有预谋的害我……”
皮岭沉默了。
颜林这一点说得没有错。燕灏以为他死了,谁会处心积虑的害一个死人。
“咱们两个去,不要再捎带其他人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右军还在,可以看顾兄弟们。”
过了许久,皮岭终于下定了决心。
颜林大喜过望,他生得太过显眼,很容易让人记住……而且万一密室或者是齐人布置了什么机关术,他需要有人助力。整个寨子中,他最信任的人,便是皮岭。
皮岭却是脸色一白,像是见到了死神一般,往后猛的退了一步。
“统统统……统领!”
颜林嘿嘿一笑,“就知道你小子激动了!”
他正说着,感觉身后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硬生生的像是一块石板一般,摔在了地上。
“娘娘娘子……你又用针扎我!”
可怜他那身后,就没有好过!女郎中说扎旁的地方,他皮糙肉厚的,过会儿就忘记了。可扎身后就不一样了,那是坐也疼,躺也疼……没齿难忘!
他艰难的扭过头去。
就瞧见女郎中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坐在哨塔边缘的栏杆上。
她的手指缝中,夹着三根寒光闪闪的银针。
见颜林看了过来,女郎中将手中吃了一半的桃儿一扔,走了过去,熟练的踩在了颜林的背上,“你让一个没有功夫的书生去干什么?他上辈子是杀了你爹,还是抢了你娘子。你嫌他活太长?当老娘死了不成?皮岭留下,老娘同你一道儿去。”
皮岭一个激灵,绷直了身子,气吞山河地喊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