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仪上，心跳的弧度很微弱，几乎已经快成了一条线，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快……”医生正在用电击他的心脏。

    “等……等一下。”见到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司空玉晨，她的心莫名地平静下来，顾清漪走到病床边，轻轻地握住司空玉晨的手。

    犹豫了半晌，她嘶哑着嗓子开口，“晨，我是清漪。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这么叫，真的可以么？

    那个叫司空静的女人，说她能让躺在病床上的这人，活过来。

    那刺耳的尖叫忽然停滞，几乎成直线的心跳忽然又开始不规则的浮动。

    连医生也惊讶地忘了动作。

    “晨，我穿了你为我准备的婚纱，你看看，怎么样。”

    握住的手，动了动。

    顾清漪瞪大了眼，惊喜地凑到他头边，他的眼，在动。

    “真……真的……”顾清漪欣喜若狂，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这样的情绪是为何了。

    长长的睫毛，打开，像破茧重生的蝴蝶，在第一次撑开它的翅膀。

    那双墨眸，先是像蒙着浓雾的清晨，后越来越亮。

    “不……是……我，”他的声音很虚弱，“准备……的……婚纱……”

    这么一句话，像用了他太多的力气，他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医生们对视一眼，立即开始动手术。

    “我在这里，晨。”她紧张地握住他的手，不敢去看医生们动手术。

    司空玉晨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你……记起来了？”

    顾清漪抿了抿唇，司空玉晨苦笑，“傻……傻瓜……我……不会死。”

    他又陷入了昏迷，但心跳仪上，那条线已经越跳越规则了。

    她怔愣地看着心跳仪，这……就行了？

    她可不可以自恋地认为，是她，把这个人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正想拿开自己的手，却发现，他不知何时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挣不开了。

    她认命地蹲在一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动手术的场景。

    再出手术室，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她蹲的脚都麻了。

    “没事了。”医生欣喜地拉下口罩。

    司空一家都松了口气，司空静走过去扶着走路一跛跛的顾清漪，“谢谢你。”

    见在场众人的目光都有些怪，她循着他们的视线一瞧，不由失笑。

    “清漪……”

    一声嘶哑，让顾清漪僵住，慌乱地看过去，是原伟笙，“伟……伟笙。”

    原伟笙失神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抿唇，继而苦笑。

    转身，落寞地要离开。

    “伟笙……”

    顾清漪不顾一切地挣开司空玉晨握着的手，追出去几步，蓦然又停下，转头看看病床上的司空玉晨。

    犹豫……

    怎么办？

    不管曾经和这个叫司空玉晨的人有过什么，如今的她，已经什么也记不得，记忆里，只有原伟笙一直陪着她。

    想至此，她毫不犹豫地追向原伟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