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外头的保镖们照看好父子俩。
顾父顾母已经回去,说是要亲手给他们熬些粥。
她下了楼,原伟笙正站在医院外的亭子里。
他背对着她,穿着笔挺的西装,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索,浓厚的落漠包围着他。
顾清漪心里一阵发紧,看着原伟笙的背影好半晌,她才走过去。
“伟笙!”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迷蒙地望着幽远的远方,不知想要看向何处。
听到她的声音,他僵了僵,指间夹着的烟有袅袅的烟灰落下,像烟花绚烂后的灰烬。
他微低了头,却没转身,“你……来了。”
顾清漪走过去,愧疚地捉住他的手,“伟笙,我……”
他忽然扭头,看着她握在他手上的手,无名指间,一枚翡翠绿宝石戒指。
他记得司空玉晨也有一枚,心里一刺,他像触碰到什么,猛地挣出自己的手。
他退开几步,狼狈而愤怒地看着她,但似又舍不得,贪恋盯着她瞧。
不过短短几日,他却削瘦了许多。失了往日的温文尔雅,眉间隐有颓废之气。
“伟笙……”顾清漪大震,心乱如麻,那天具体的情况她只是从旁听说。
婚礼那天有杀手,本来是想杀的她,结果本就受着重伤的司空玉晨为她挡了那一枪。
她隐有印象,原伟笙本也想为她挡的来着。
她何其有幸,得两个男人如此的倾心爱护。可是,她注定受不起其中一个过于沉重的爱。
她还不起。
原伟笙上前,狠狠地将她拥到怀里,紧紧地抱着,似倾尽了自己一生所有的爱恋。
“清漪清漪清漪……”他痛苦而压抑地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顾清漪心一疼,安静地任他抱着,待他稍平静了,她才道,“对不起。”
“……”他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因她口中吐出的这三个字而更加地痛苦。
那痛一点点地在心里撕裂开来,压抑而沉闷,让他喘不过气来。
“跟我走好不好,等他好了,我们离开好不好。”原伟笙痛苦地抱着她,他放不开她,他没有那么大度,把自己爱的,而且差一点就成为自己老婆的女人给让出去。
司空玉晨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我……”顾清漪心乱如麻,“我想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伟笙,我不能现在下决定,对你对他都不公平。我不想以后恢复了记忆以后后悔。”
她想,等到自己的记忆恢复后再说。
原伟笙苦笑,等到恢复记忆以后么?
那这段日子,她陪着司空玉晨?
她本就心系着司空玉晨,如果乖乖地让她陪着重伤的司空玉晨,那不等于把她推给了别的男人?
“不……”刚想说什么,便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冷略显虚弱的命令,“你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