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推开病房的门,便看见自己的弟弟坐在轮椅上,正在窗边,面无表情地望着外面。
他的背影瘦削,手无力地垂放在膝盖上,背微微地驼,已经完全失去了隐藏在皮表下的意气风发。
心灰意冷,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蓝蓝的天,明晃晃的太阳。
杜明笙心里一紧,拿起一件大衣,走过去,套在他的肩上,“小心着凉。”
杜衡没动,只是睁着灰眸安静地望着外面,眼眸子里毫无波澜,如死水一般。
“小衡……”杜明笙蹲在他面前,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你还有哥哥。”
杜衡没有动,空气静滞,有些压抑。
许久,他才轻轻掀了嘴唇,“你不是我哥哥。”他不配做他的弟弟。
这样肮脏的他,怎么配做杜明笙的弟弟。
他恨那个老女人,非常地恨。
为了报复司空家,老女人逼着她和她哥哥的产物娶了她哥哥的女儿,生下了他。
哥哥是肮脏产物和另一个心爱的女人生的。
至少,杜明笙不似他,血液里流着的,是同一个血缘。
哥哥和妹妹,下一代的哥哥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生下了他。
脏死了。
那女人竟然说他是纯种,原来纯种,是这意思。
他恨他身体里流着的血,恨。
“胡说什么。”杜明笙站起,怒道,深吸了口气,压下暴躁的情绪,“我都知道了,小衡,你是我的弟弟,永远都是。”
纵使他骗了他,纵使他利用了他,纵使他嫌弃了他,他到底,还是他的弟弟啊。
“滚,你滚!”像被踩到了痛处的小兽,他忽然颠狂,身体疯狂地扭动着,手目前还没有知觉,他浑身发着抖,因扭动而不小心跌倒在了地。
杜明笙拧着眉,将杜衡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别再闹了,小衡。”死按着他,杜明笙心疼不已。
杜衡却不听,他是乱伦的产物啊,哈哈哈……
纯种……阿呸。
那个老女人,那个老女人以为他不知道么,当年他的腿,其实是她派人撞断的。
她却假惺惺地装慈悲告诉他真相,说是司空家憎恶于他。
一切直到现在才都明朗了,都是那老女人的诡计。
凭什么要拿他当复仇的工具,他不甘心,不甘心。
“我叫你滚听到没有。”他浑身抽搐着,他拼命地控制着手,哆嗦着手勉强地拿来一把刀,扭曲着脸,顾不上自己双手的刺痛,疯狂地割着自己的脉。
眼里出现了嗜血的痴狂,流吧,把这肮脏的血都流光吧,哈哈……
“小衡,你在做什么?”杜明笙大斥一声,挥手打掉杜衡手里的小刀。
心里庆幸,庆幸他的手失了力,无法用力,若不然,以他平常,那脉早被他割地断了。
杜衡却还是失去理智地挣扎着找刀枉图割自己,“哥啊哥……把这肮脏的血都流光吧。”他显的迷茫又疯狂,诡异的笑声里分明带了苦涩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