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冀两州平定黄巾蚁贼,共剿灭蚁贼六十余万。而袁司徒的侄儿袁绍袁本初,在勃海郡也剿灭了十万蚁贼,而辽东的公孙瓒和右北平郡的刘正也剿灭蚁贼十万,其他的魏郡等地,也剿灭蚁贼好几万。这小小的幽冀两州,总人口不过七百多万,可这蚁贼的数量就高达九十万!这是什么概念?那就是意味着两州一成以上的百姓都成了蚁贼!”
“这还得除开我中山国的一百二十万百姓,他们中间没有出现一个蚁贼。也就是说,在其他的不到六百万的人里面,有一成五的人是蚁贼!之前幽冀二州九成以上的官员都是你们诸位的门生故吏吧?诸位口中的大汉忠良就是这样为大汉,为天子治理州郡的?我看他们的忠诚,不是为大汉,也不是为天子;而是为了他们自己,为了你们这些故主!他们大肆搜刮的钱财去了哪里?是州郡的仓库吗?是大汉的府库吗?不是,这些钱粮去了他们自家的仓库,去了你们这些故主的仓库!他们刮地三尺,让冀州这样的大汉朝富庶之地蚁贼四起,战火纷飞!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大汉的忠臣?你们能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遍吗?你们能在大汉的历代先帝的灵前大声的说一遍吗?能在你们的列祖列宗的灵前大声的说一遍吗?”
“我不否认,你们的祖宗是真正的大汉的忠臣,是大汉建立的功臣。但是,你们现在去看看,大汉朝在你们的治理下,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五千万大汉百姓,民不聊生!这就是真正的情形!可是,再看看你们这些门阀大族的家里,粮食堆积如山,堆积的年数太久,粮食都已经了霉;你们的库房里,钱都已经锈的不成样子。即使如此,你们可曾为了大汉社稷、为了陛下而捐出一粒粮食一文铜钱来赈灾?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只是变本加厉的疯狂搜刮,只是在朝堂上叫嚣着要将蚁贼杀光!”
“这些你们口中要被杀光的蚁贼,其实都是我大汉的子民。他们只是被你们搜刮尽了最后的一粒粮食,最后的一文铜钱,没有办法再活下去的大汉子民。为了能活命,他们只得起来造反!你们要将他们杀光,你们派出去的平叛的将领照做了,杀了几十万上百万的人。可是,按照你们现在的治理方法治理州郡,我敢说,更多的蚁贼会出现。一场一场的杀戮下去,总有一天,我大汉的五千万子民将被你们屠杀一空!那时候,我大汉将再无一个耕地的百姓,我大汉的土地也将不再出产一粒粮食。到那时,我大汉的社稷还剩下什么?只有你们这些除了高谈阔论,什么都不会的人!”
“没有百姓给大汉耕种,没有百姓为大汉养殖,没有百姓为大汉提供一切的物资,就剩下你们这一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腐儒,大汉还有什么将来?这天下是大汉天子的天下,这社稷也是大汉天子的社稷,不是你们这些门阀大族攫取财富的后花园!百姓是大汉社稷的基石,你们处心积虑的毁坏天子的基石,存的是什么心?”曾炩情绪激动,振臂高呼。满场文武骇然变色,他们真的不敢想象,要是真有一天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会是一个什么结果。的确,前面几个月,要将蚁贼杀光的正是眼前的这一帮子人,别的人虽然也有说过,但是这一帮子人无疑是叫的最欢快的人。难道他们真的怀有二心?再想到这一帮子人代表的势力,满朝文武都是大汗淋漓,而现在却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天气!
灵帝也是惊呆了,要是这些士人真的这样做了,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灵帝知道,下面的州郡,七八成都是控制在这些门阀大族的手里的。要真是这样,他一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袁隗一群人看见满朝文武的表情,以及高坐堂上的灵帝森冷的面容,惊惧无比。他们要反击,他们知道,绝对不能再让做了说下去了。
邓盛道:“征北将军,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等?要将我等置于死地?难不成你对我等士人有成见不成?你要清楚,大汉的社稷,离不开我们士人的治理,你想崩坏大汉的社稷吗?”
曾炩冷笑道:“不是我要将你们置于死地,而是你们自己将自己置于死地。你们不给大汉子民一条活路,一个劲的搜刮他们,总有一天,他们会像火山一样喷!他们会将你们全部掩埋!前秦为什么会被我大汉取代?那就是老百姓没有了活路造成的。你们想将我大汉带到同样的路上吗?”
曾炩大声说道:“我曾炩不是对士人有成见,而是对你们这些枉顾大汉社稷,枉顾大汉五千万百姓死活的士人有成见!我尊重有学识的士人,尊重那些忧天子忧国忧民、为天子为国为民的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