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吹号,吹号,命令刘豹、呼衍元嘉退守两翼,命令图燎急速撤回。”
“告诉鲜于将军,我已率军支援兰嵘,攻杀敌援军两翼,请他正面阻敌。”
随着号角吹响,两千匈奴人从“堡垒”两翼呼啸杀出,一路轰鸣,直杀西凉大军。
“射,射”赵恒驻马于阵中大旗之下,手里的红色令旗连番挥动“任意射杀。”
“轰”一声响,箭矢冲天,漫天飞舞,刺耳的厉啸声惊心动魄。
马腾军突前悍卒高举盾牌,一路飞奔,声嘶力竭地喊杀声甚至掩盖了长箭的叫啸。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马腾军士卒踩着一具具中箭仆倒的尸体,勇敢地冲过了箭阵,撞上了坚固的“堡垒”
“杀”数千名敌卒几乎在同一时间撞上了“盾墙”
几百支锋利的长矛刺进了盾墙的缝隙,几百把战刀、战斧砸上了盾牌。“砰砰”声不绝于耳,就象几千人抡锤开山砸石一般,气势惊人。
“砸开敌阵,砸开它”邓升奔跑在突前将士中,不停地叫着吼着。他要让每一个士卒看到他无畏的身影,听到他坚定的吼声,他要激起每一个士卒的勇气和信心,他要带着他们杀出包围“援军到了,援军己经到了。只要我们砸开敌阵,冲过敌阵,我们就能杀出去。”
突前悍卒士气大振,邓升激动而兴奋的嘶哑叫声就象天籁之音一般,让他们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战斗愈发惨烈。
后阵燃起的冲天大火和滚滚浓烟让马腾军将士大为恐慌,有些人以为北疆军已经突破了后阵,北疆军的铁骑马上就要踩着一层层的尸体铺天盖地地杀来,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攻击速度骤然加快。
这时已经不需要战鼓的激励,不需要各级上官的喊叫,所有人都竭尽全力地杀向了前方。突围,只要突出重围,生命就是自己的。
“杀”在如潮般的吼声里,一万八千中军将士以江河决堤之势一往无前地杀了上去。
北疆军的“堡垒”就象汪洋中的一条大船,随着惊天巨*上下剧烈地颠簸着,好象随时都有可能船毁人亡。
刘豹、呼衍元嘉、图燎各带三千人马死守堡垒两翼,他们一边阻杀敌骑的进攻,一边以小股突骑冲击敌军侧翼,奋力反击。他们就象两只有力的臂膀,死死护住了在狂澜中苦苦挣扎的“堡垒”
但更大的风雨来临了。
候选的西凉援军迅速逼近战阵,他们的“雁头”前军冲过了箭阵,猛攻“堡垒”城墙。其攻势之猛烈,让腹背受敌的“堡垒”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于夫罗、兰嵘各带两千骑卒,对西凉军的两翼展开了疯狂“报复”一队队的骑卒如同连续射出的弩箭,不知疲倦,无休无止地冲杀,这极大地干扰了西凉军的攻击节奏。
“堡垒”中的双兔大旗已经升起了五面,但鲜于银还是没有看到援军,他在焦急地等待着。
此刻战阵中的将士一分为二,一部分阻击袁军的突围,一部分阻击西凉军的救援,兵力严重不足。如果不是刘豹、于夫罗指挥匈奴铁骑不惜代价攻敌两翼,战阵恐怕已经陷落了。
“嗖”连弩车再次咆哮起来,冲进战阵的敌卒纷纷惨嗥着栽倒在地。但屡次突破战阵又屡次被杀出去的敌人吸取了教训,这次他们集中了三屯悍卒连续冲击突破口。北疆军的连弩车多,但需要时间装填箭支,当摆放在阻击正面的连弩车在短短时间内把肚子里的利器全部射出去后,他们霍然发现对面的敌人还在源源不断冲进来,缺口不但没有被堵上,反而越来越大了。
鲜于银大惊失色,急忙命令于仝带着三百悍卒支援上去,务必把敌人杀出战阵。但缺口处的尸体太多了,堆积如山,敌卒踩着尸体呼啸而来,北疆卒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无法堵上缺口。于仝杀红了眼,带着悍卒们在尸堆上和敌卒浴血奋战。
邓升再次集中了两屯人马向战阵缺口发起了凌厉一击。缺口骤然增大,更多的敌卒冲进了战阵,和北疆士卒混战在一起。转眼间,一段“城墙”轰然坍塌。双方将士纠缠在一起,杀得血肉横飞。
连弩车装填好了,但无法射击。战车营的将士们情急之下,纷纷跳出车阵,挥刀鏖战。
北疆士卒越战越少,已经疯狂的敌人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们常常以牺牲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代价来换取对方的一颗头颅。于仝倒下了,虽然他杀死了十几个敌人,但他最后还是难以招架漫天飞舞的武器,倒在了高高的尸堆上。
鲜于银怒不可遏,亲自带着一百亲卫冲了上去“杀,把他们给我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