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放就来到了胡千龙家的厂里,说是一个厂,其实就是在村外的一块空地上盖了两个简易的棚子,占地有五六亩的地方,院子里堆满了烂棉花、破棉絮,发出阵阵难闻的恶臭。一台打棉花机器隆隆的响着,烟尘飞扬,有难闻刺鼻的气息,几个工人带着灰突突的口罩吧烂棉花破棉絮往机器里填,眉毛、头发上沾满了灰尘,机器的另一边出来类似棉花一样的东西。
胡千龙指着他们说道:“这样的活你干不了,要不就卸车吧,卸车虽然累,但是按计件一件两毛,有的一天能卸一百多件,一天就能正二三十块。卸车不是天天就有,也不是每天就有很多货,你看看行不行?”
“什么活无所谓,我都能干”
说着,外面来了一辆四轮拖拉机,拖拉机上盖了一层塑料布,解开塑料布,是垃圾一样的东西,多是一些农村扔掉的破棉絮。刚才在一旁休息的开始围拢过来,拿起工具,把这些东西卸下。
“这些垃圾一样的东西有什么用?”
“这可不是垃圾,是宝贝,加工一下,就能卖钱。”胡千龙说道。
“不是按件计算工钱吗?这怎么计件?”
“这样的东西比较少,大部分是计件的。这一车五十块钱,领工负责发钱。”胡千龙说道。
就这样留了下来,送货的没有规律,有时候一起来几辆,有时候几天来一辆,陈放就同其他人一起扛棉花包,棉花包不是一般的棉花包,是打成硬件的棉花,一件至少八十公斤,好在陈放体力好,一件棉花包可以轻松的扛在肩上。怕的是据说是从刚刚解体的前苏联国家运来的棉花包,每一件都在一百二十公斤以上,多的有二百公斤,要几个人一起抬起,再垛在一起。陈放干活不惜力,很快就得到工人的好感,他们多是四十岁以上的农民,聚在一起免不了开玩笑,说一些裤裆里的故事,每到这时候,陈放就是笑笑。
过来一个多月,挣了三百多元钱,虽然是出苦力挣的,陈放还是很满足,毕竟毕业几个月了,第一次实实在在的挣了钱。一天陈放正在扛棉花包,有人叫陈放,说是大老板有请。陈放不解,一个多月很少见到大老板,不知道胡大发有什么事情。
“大老板有请,陈放,你小子要时来运转了,说不定是长工资。”有人说道。
“凭什么只给他涨工资?大概是要给他升官吧,说不定是要当我们的头哩”
到了胡大发的家里,见他黑着脸,胡千龙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
见陈放到了,胡大发说道:“陈放,不瞒你说,今天早上,千龙去拉货,走到西城,拉货的钱被偷了,整整六万啊。”
陈放震惊,六万,要一般的家庭多少年的收入啊!“报案了吧?”
“报案了,但是能破案吗?破了案钱能追回来吗?真他妈的是废物,让你出去押车你干啥哩,不知道那里一直就治安不好。”胡大发气急败坏的说道。
“既然事情出来了,也不能光怪千龙,他也不想出这样的事情。”陈放说道。
“陈放叫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胡大发说道。
“叔,有啥事,您直说吧,只有我能够做,一定不会推迟的。”
“这样,以后拉货你和千龙一起去,路上不安全,你多操心,千龙这家伙不成器,吊儿郎当。”
“叔,你信任我,我肯定不会含糊的,不过我以前很少出远门,对拉货的事情不熟悉,不知道行不行?”
“没问题,跑几趟啥都会了。”胡大发说道。
第三天,就接到了任务,要陈放和胡千龙一起到五百公里外的邻省去拉货,陈放不敢怠慢,早早的就到了胡大发家里,胡大发不急,对陈放说道:“不用急,现在睡觉,晚上出发,到明天早上刚好到,不耽误拉货。”
刚起来就睡觉,陈放睡不着,胡千龙像没有事一样,在院子里摆弄高压气枪,对陈放说道:“拉货回来咱俩还去打鸟去.”
真的不知道他刚丢了六万块,睡了两夜就忘记了?还是他家里的钱太多,六万块钱说不要就不要了。
“千龙,丢钱的事情有没有眉目,应该有线索吧?”陈放禁不住问道。
“报案了,警察一直怀疑是司机偷的,要不就是里应外合,问司机了一天一夜没有进展,就把他放了。他妈的,就下去吃了个早餐,钱就莫名其妙的找拿不到了。”
“钱在哪里放啊?”
“就在一个提包里,整整一提包,在司机楼里放。他妈的,我也怀疑是司机干的。”胡千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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