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才好多都被压的抬不起头来,六年、九年甚至是十多年得不到升迁的都大有人在,人才被如此埋没,着实让人扼腕叹息啊!”
崇祯闻言,不由大惊道:“噢,还有这种事?”
崇祯朝的进士都可以说是他选拔出来的英才,因为这些人都经过了殿试,都经过了他的考核,往大里说,那都是天子门生,这些人竟然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可能吗?
周延儒装做痛心疾首道:“皇上,事实确是如此啊,比如,微臣最熟悉的,崇祯四年的进士,状元陈于泰,因为跟微臣是姻亲,被阉党余孽攻击,罢官削籍;榜眼吴建业,按例进翰林院编修,三年期满就被丢到南都国子监当司业,现在都十多年了,还是南都国子监司业;探花陈子龙,听说是得了徐大人的照拂才得以出任东宫侍讲,官至詹事府右谕德,虽说品级不高,已经是那一届进士中混的最好的了,像张溥、张采、吴昌时等年轻才俊,都被选为庶吉士入了翰林,但是,到如今都十多年了,他们还是翰林院编修,连出来任仕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崇祯闻言,不由满脸尴尬,这些混成这样自然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他都清楚,只是他不好意思说而已。
周延儒说这些自然不是想让崇祯难堪,他是想提拔自己的门生掌控朝堂大权呢,见崇祯这副模样,他连忙解释道:“皇上,微臣并不是抱怨啊,状元陈于泰跟微臣的确是姻亲,当初所有考官都推荐他为状元人选,微臣应该避嫌,坚决反对的,可惜,微臣一时糊涂,让他当上了状元,唉,是微臣害了他啊。微臣倒没有让他复起的意思,微臣只想请皇上恕罪,这陈于泰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是微臣的亲戚,是微臣害了他啊!”
崇祯闻言,感动道:“那年殿试的情形朕还记得,这陈于泰的确有真才实学,不然朕也不会点他当状元了,只是朕被温体仁那个奸佞小人蒙蔽,冤枉了你们。现在,陈于泰如果要复出,朕全力支持,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朕钦点的状元郎!”
没想到,周延儒却是坚定的摇头道:“皇上恕罪,微臣真不想再害他了,就让他在家研究学问吧,免得再招来流言蜚语,微臣想向皇上举荐的是吴建业、张溥、张采和吴昌时等人,这些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请皇上三思。”
“这。”崇祯又犹豫了,这些人之所以得不到提拔,主要是因为他们结党营私啊,他们都是复社的,这点崇祯再清楚不过了!
周延儒为了迅速掌控朝堂大权也是豁出去了,他鼓起勇气为张溥等人辩解道:“皇上,微臣知道,他们之所以得不到提拔就因为他们都是复社成员,当初复社跟阉党余孽斗的你死我活,后面阉党余孽温体仁、张至发、薛国观等阉党余孽掌权了,肯定会在您面前拼命诋毁他们,说他们结党营私!但是,微臣要斗胆说一句,他们不是真的结党,只是一群有志青年聚集到一起谈论救国救民之道而已,他们也没有谋私,皇上,您想啊,他们明知道阉党余孽掌控了朝堂,还跟阉党余孽斗的你死我活,这是为了私利吗?如果为了私利,他们应该逢迎那些阉党余孽啊!”
崇祯闻言,不由露出思索的神色,这些人,真的没有结党营私吗?
周延儒见状,牙一咬,心一横,大声疾呼道:“皇上,事实证明,真正结党营私的是那些阉党余孽啊,他们拼命打压的都是为国为民的正直之士啊!”
崇祯貌似被他这一喝给喝醒了,对啊,跟那些阉党余孽作对的大多都是正直之士,自己都打算启用东林党了,为什么就不能启用复社之人呢。
他缓缓点头道:“好,朕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一展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