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察使、巡抚大人?还有驻守在城外的禁军将军?李家难道缺了银子上下打点?不去攀交,自有道理。你可明白了?”
李卓远羞愧地涨红了脸,道:“家主教训的是。是愚兄浅陋了。眼下咱们该怎办?”
李卓航道:“怎么办?横竖不理他就是了。无论他强逼你什么事,你只管往我身上推。”
李卓远急忙道:“是。”
心里依然不安,这样能行吗?
李卓航命墨文拿着他的名帖,将早准备好的表礼送去给县衙的钱谷师爷葛亭,约好下晚上门拜访。
墨文匆匆去了。
李卓航安排已定,便进内院来看女儿吃饭了没有。
李菡瑶也才吃过饭。
父女两个在内室坐了,李卓航问:“可想出去玩?”
李菡瑶摇头道:“不想。”
李卓航奇怪:之前每到一地,她可都是闹着要出去看新鲜的。因有另一件事要她做,就没追问了。
他将刚才会见徽州按察使王诏的情形对女儿说了一遍,说到王诏要为他纳妾那里止住,然后问:“你说,爹爹该如何应对他?若同意了,结果会如何?”
结果如何?
自然是李家倒霉。
李菡瑶气得小脸都红了。
她很想骂人,可是爹爹问她讨主意,骂人解决不了问题,因为人家是官,硬抗是不中用的!
她便蹙起小眉头,苦思。
李卓航抛出这个问题给女儿,算是布置给她一道课业,够她想一天了,省得她闷。他预计李菡瑶明天才能想出来,准备先去前面铺子忙别的事。
他想喝口茶再去,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忽听李菡瑶道:“祖母临终时不是说了,不要爹爹纳妾。他要爹爹纳妾,好呀,让他去地下找祖母说去!”
“噗!”
李卓航一口茶全喷出来了。
他神情古怪地看着女儿。
这是……父女连心?
李菡瑶兀自嘀咕“眼皮子浅”,虽未指名道姓,但李卓航知道她这是说李卓远呢,不该招惹王诏。
他的女儿哟……
李菡瑶这才发现爹爹呛了,忙起身,从袖中扯出帕子,走到李卓航身前,一面替他擦嘴,一面嗔道:“爹爹做什么忙成这样?喝个茶也能呛了。真是的!”
李卓航讪笑道:“没事。”
李菡瑶问:“爹爹下午要出门?”
李卓航道:“嗯。要去拜访一个人。”
李菡瑶道:“那爹爹先睡一会。”然后不由分说叫了墨竹来,吩咐道:“爹爹要睡一会。有什么事等起来再说。”
墨竹忙答应了,出去守着。
李卓航瞧着女儿微笑,才八岁,就管着他了,不过他很喜欢,小棉袄的温暖感觉真是好。
傍晚时分,李卓航带着墨文墨武,乘一辆普通马车,去往钱谷师爷葛亭家,没叫李卓远。
一十二三岁的少年迎出来,将李卓航带到书房。
李卓航见这少年长相清秀,装束不似下人,葛亭两个儿子他也都认识,倒不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