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想做起来,但全身酸软,仿佛大病初愈,挣扎了几下,还是躺在原地,愣是没有坐起来。
“别动!”湘湘伸手按住子墨的胳膊,“我用银针定住了你七经八脉,而且你刚刚喝了血燕和至亲骨血汤,需要全身血脉融合,不能随意乱动。”
“什么至亲骨血汤?”子墨闻所未闻,但是听上去,好像跟旁边的右丞相有关,不由得看了一眼旁边的右丞相。
“不会是让我喝了他的血吧,子墨瞪大了双眸盯着湘湘。
“你就是喝了丞相大人的血才活过来的,丞相大人是你亲爹,亲爹你都不认,还跟我们讲什么礼仪道德,哼!”如梅狠狠的瞪着子墨,一副看小人的表情。
如雪一边帮着收针,一边恨铁不成钢的道:“就你这副身板,若不是丞相大人家的血燕,你也很难还阳了。”
子墨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无奈的躺在那里,听着两人的数落。
看着大风国堂堂的状元郎,被自己的婢女数落的哑口无言,湘湘心里想笑,但是她的脸上确实一派严肃:“子墨,右丞相为了救你,甘愿冒着生命危险,给你献血,他可是风国的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如此待你,可见真心实意是爱护你,而且你服用了他的血,病情明显好转,可见你们一定是亲父子,右丞相过去纵然有千般过错,看在他舍身救你的份上,就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可好?”
“公主,你救我性命,恩同再生父母,公主无论让子墨做什么事,哪怕是杀人放火,子墨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唯独这件事,子墨恕难从命,因为若不是他,我的母亲也不会悲惨一生,早早的过世。”子墨依旧固执的拒绝,神情悲戚。
湘湘知道,子墨之所以不认右丞相,主要是过不了母亲这一关,湘湘勾唇:“子墨,其实女人是最了解女人,想来你的母亲在生活那样困顿的情况下,都未曾改嫁,你可想过为何?”
子墨听闻这一句话,眸光一怔,湘湘知道这句话说到了子墨的心里,继续道:“女人愿意忍受孤苦生活,去用一生等一个男人,你不觉得你的母亲其实很爱你的父亲?她之所以不告诉你父亲是谁,就是希望你日后若无缘见到父亲,也可以坚强的活下去,其实你的母亲,也很希望你能够找到你的父亲,并且父子相认,不然,何以将这块玉让你随身携带?”
子墨听闻,眸光暗淡,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就是这块玉,而且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这块祖传之物。
子墨伸手摸出身上的半圆形玉佩,放在手心,想起小时候,母亲经常对着这块玉发呆,自己当时还以为是母亲想家了,现在想来,公主说得应该是没有错的。
“公主,真的是这样吗?”子墨不自信的望着公主。
湘湘目光坚定的点头。
再砖头看看尚在昏迷之中的右丞相,突然觉得,自己跟右丞相长得很是相像,突然之间觉得这个本来陌生的面孔,亲近了很多。
“当然是真的了?你这么笨,怎么考上状元的?”如梅继续鄙视子墨。
“就是,连自己的亲娘想什么,都不知道么?不是笨,是笨的可以啊!”如雪添油加醋,两人难得的同仇敌忾。
子墨再次有些凌乱,难道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看明白自己的母亲?
真是该死!
子墨抬手狠狠的拍打自己的额头,湘湘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子墨这次是想通了。
此刻湘湘从衣袖中取出解药,在右丞相的鼻子下面嗅了一下,右丞相随之转醒。
方才有一句话是骗子墨的,那就是右丞相并非昏迷,而是因为她的迷药,不过为了动之以情,湘湘才这样说的。
“子墨怎么样了?”右丞相醒来第一句话便急切的问,甚至连自己胳膊上的伤,都没有顾得上看一下。
“我没事了,多谢……丞相大人!”子墨本来想叫父亲,但始终都没有叫出口。
尽管如此,右丞相的脸也已经笑得像一朵菊花。
子墨能这样跟他心平气和的说话,他怎么能不高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呜!”右丞相抬手给子墨披上衣服,抬手之际,才感觉道胳膊疼痛难忍,手臂停在半空中,脸色十分难看。
子墨见状,伸手扶着他的胳膊,急切道:“怎么样,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