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难得出来一次没有戴口罩,做个好事也是不容易。
她扒了扒头发,盖住脸颊,到底她也是个女人,也怕被骂呀谁喜欢走到哪里就被别人指指点点。
脚才刚刚动,一个声音就叫住了她。
左盼总在想,她的前世是不是和米飒是什么连体婴儿,到了这一辈子分开了,但是老天又给他们创造机会,无时无刻的不见面。
她回头,米飒面容微微带着一些憔悴,看得出来没有睡好,脚上还穿着穿着拖鞋,看这样子就知道是在这里住了一夜。
“米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左盼随口一问。
米飒很快就回:“没有。”但这个回答只是过了两秒而已,她便又换了一个说法,笑得滴水不漏,“没有大碍,左小姐你穿着病服,怎么了?”
左盼两手放进口袋里,微微撑着把衣服往前撑一点,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她正在怀孕。
“我”左盼刚想开口,米飒身后的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来,人都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他的胳膊已经搭在了米飒的肩膀上。
亲昵地往后面里一拉,米飒的肩头就紧挨着他的胸膛,“出去那么久干嘛呢?”
声音低沉。
左盼一怔。
米飒看看左盼,视线很短而又闪躲,“我”
“外面很冷进去吧。”
“左小姐。”米飒给他指,迟御没有看到?
迟御抬头,好像这才发现对面有左盼的存在,那漆黑而幽深的瞳孔溢出一抹淡凉的笑来,“哦,原来是花弄影花老板啊是来看我的?”
花弄影花老板。
自从他们俩儿在一起之后,迟御就没有叫过左盼花弄影,从来没有。
是因为他把她当成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夜总会的招牌。
左盼的手在已经攥到了一起,她这才明白,住院的是迟御,根本不是米飒,可是米飒却在昨晚一这里睡了一晚。
他们在意大利时,好像已经在婚姻的红毯上走过了关系已经不一般。
左盼站在那里看着他抱着她的样子,心里好像有无数只小小的虫子在啃噬着她,细细麻麻的疼痛在骨髓里慢慢的蔓延。
可她的面容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她心里的狼狈,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你怎么了?”她问迟御。
她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她一出口,不是去质问他,却是去问他为何在住院。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个正在对峙的侠客,还未开打,她一开口就已经输了。
大清早的走道里,昏黄而幽暗,光线不亮。迟御的双瞳被笼罩着,看到的就是一层清冷的冷嗤。
“跟你有关系?”他说。
一句话便把左盼的关心化为了讽刺。继而搂着米飒进去
左盼站着没动,隐约还听到了米飒不满的声音,“迟御,你又拿我当枪使,你说的什么话,你看不出来她不舒服?左小姐这下子又该讨厌我了,你简直是在挑拨离间。”
左盼听了,禁不住微微一笑,这种女人真好啊,无时无刻不在为别人着想,从来不会打别人的情侣主意。
这种女人,多招男人的喜欢。
病房里,迟御松开了米飒。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一句话都不曾说,走到洗手间。
米飒追过来,“你们俩又有矛盾了?这是怎么了?好像你们闹矛盾的词组还挺多的,一个大男人就忍忍啊,左小姐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
“闭嘴!”迟御低道,那声音就如同有一把刀在你的耳旁划过,短促而锋利!
米飒及时的住嘴。
迟御洗了把脸,脸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净,出去,想要脱掉身上的病服。
解开第一个扣子,扭头看向她,“我要脱衣服了,你还不走?”
“你要去哪儿?还没到出院的时候。”
“米小姐,你还没有到管我的地步!”
“迟御,我是你朋友!”
“如果这个朋友让我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那么这个朋友我不会要。”迟御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来,这是一大早夏天送过来的。
米飒没有说话,看着迟御消瘦的侧面,那精美的眉眼。
她幽幽的道,“你的女人,你是在说左盼吗?我记得我不曾想要干涉你们,以前就不说了,就是我们刚刚,好像是你特意给出的画面让对方去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