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小不语,再饮一杯如何?”李彪端起硕大的酒坛,二话不说便往石不语面前的海碗中倒去。半斤白酒下肚,再加上听闻红拂是石不语的姐姐,这条大汉已尽数去了担惧的心思,转而与石不语叙起多年的别后情景来。
原来,李彪这十几年中,都在建康城中做着老本行,势力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方才一名属下赶回禀告被人撞破了买卖,又言道那人带着许多美貌女子,端的是头肥羊,他这才赶来寻衅,打算趁机勒索一番。自然,到了此时,那告状的属下便没了好下场,直接被老大从三楼踹了下去
“他娘的!若不是给小逝你面子,咱家非要剁了他一只胳膊不可!”饶是如此,李彪仍然有些愤愤,重重拍着石不语的肩膀道“他居然说你是肥羊,却不知小逝你当年,骗了多少肥羊!咱家至今还记得,有位女宗士被你骗来这里”
此言一出,石不语登时满面尴尬,望向了面色渐冷的凝寒,而诸女皆是强忍着笑容,死命压抑着身子的颤抖。李彪却仍然有些不识趣,又絮絮叨叨了半日,方才拍着脑袋道:“对了,小逝!我却忘了问,这些年你究竟去了何处?”
石不语干咳一声,笑道:“也没去那哪里,不过到处走走罢了!若说有什么收获,便是娶了一群美貌的娘子!”
说着话,他的目光已落在含羞的诸女身上,引来一阵轻啐。而如此许多绝色陈列于眼前,李彪自然瞧得眼花缭乱,不禁赞道:“小不语,你却是好命啊!恩?怎么几位弟妹都有些泪痕,难道说,有人欺负你们不成?说与咱家听,咱家这便带人去灭了他们!”
他说着话,便要抄起家伙,门外伺候的掌柜听了,登时打了个寒战,心中叫苦不迭。好在石不语及时解围,拉住就欲起身的李彪,阻拦道:“老大,哪有那种事情!我若不去欺负人,人家就该谢天谢地了!”
李彪闻言一怔,徐徐坐下身来,只是目光中却仍带着询问之意。石不语知他性子一向好奇,只得踌躇应道:“其实,是因为我要出趟远门,怕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
“原来如此,想是几位弟妹舍不得你!”李彪拍着大腿,哈哈笑道“这我却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了!不过,大丈夫总要外出做事的,也不能一味窝在家中,说起来,小逝你不如再来帮我如何?”
石不语知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言,微微一笑,转而谈起别的话题来。两人许久未见,谈起十几年前的情景,均是眉飞色舞,烈酒一碗接着一碗,不知不觉中,都已勾肩搭背,胡言乱语起来。
隐隐约约中,石不语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仿佛在大口的饮酒中,重新走了一遍这十几年来的人生路这其中,有喜有悲,藏着许多的波折险阻,却又不乏许多的风光与旖旎,或许,自己正是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这个世界,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而这顿饭,一直吃到入夜时分方才结束,喝得昏头转向的李彪,在石不语的搀扶下,蹒跚行出酒楼,被冷风一吹,却忽的清醒了几分,眼见诸女未曾在旁,他忽的止步道:“小逝!有句话,咱家要对你说!”
石不语略微愕然,点头道:“老大,你说便是了,若是缺钱,我这里掏个几万两出来,还是有的!”
“几万两!”闻得此言,李彪登时清醒了几分。然而怔了片刻,他却摇头道:“不是借钱!小不语,咱家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不过,我却要劝你一句,莫要伤了几位弟妹的心!”
石不语闻言一怔,回头望向仍在楼上的诸女,轻轻叹息了一声。李彪拍了拍他的肩膀,唏嘘道:“你是知道的,你大嫂死得早,活着的时候,也没跟我享过一天的福。虽然如此,她却始终唉!女人,其实也不图什么,她要的,也只是你能陪着她,守在她身边”
说到这里,李彪似乎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眼角微微湿润起来。重重的吸了几下鼻子,他仰天望了片刻,忽又摇头叹道:“自然,若是不得不分离,那也没有办法!我那婆娘说过,若是两人心在一处,便是千山万水,也如在身边一般!小不语,你记得咱家的这句话,你大嫂死了二十来年,可是我每次穿着她替我缝的衣裳,便总觉得,她还在我身边似的!”
说罢,这条一向粗豪的大汉,忽的哽咽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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