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比的,不能比的,这不是同一个概念。”琴诗书忙摇摇手,脸有忧色地说:“尽管绿袍老祖要厉害,若遇上牛魔,光他一个人,恐怕他还吃不消呢,毕竟七伤界出来的鬼魂奇奇怪怪的,有许多出人意表的术法,故一旦知道七伤界有鬼出来,修真界通常是全体出动,何况这次竟然是极难对付的牛魔,这下娄子捅大了。”
“这么说咱们是死定了。”林楠说“不,尚有一线生机,那牛魔不是对元阳宗有好感,不妨拉拉关系,看能不能跳出这趟浊水。”
哪知林楠却坚决地说:“我不是元阳宗的,和他毫无关系可言。”
“死犟驴,臭石头,八字两张嘴,没关系难道你不能说有关系吗?”琴诗书念道,心中更是恨透了林楠。
“哈,没了顾虑更好。”那牛魔放声狂笑,整个落风镇都是笑声,那坐在屋子里的镇民个个神情惶恐,急忙梵香拜佛,祈求上苍保佑。而堂屋中的镇长一家,脸如死灰,心口发寒,那镇长的小女更是一口气闭了过去。
牛魔打了个喷嚏,一朵黑色的火花冒了出来。“嘿,让你们临死时长一下见识,这是九幽昧火。”九幽昧火?四人吓得肝胆皆碎,竟然是与幽离昧火齐名的九幽昧火。完了,什么都完了。琴诗书的脸焉得如一张茄子,而铁大牛则搭着脑袋,再无往日的昂首挺胸之气,至于风霓裳一把拿过林楠,猛地亲了一口,说:“楠哥哥,我真的喜欢你。抱紧我,死在你怀里我也瞑目了。”见此,琴诗书不知从哪里来的神力,一把拉开两人,大声斥责:“都快死了,还搂搂抱抱的,修真界的脸全被你们丢光了。”话倒说得冠冕堂皇的,其实私心自用,见风霓裳与林楠搂在一起,他的心仿佛千万根针刺一样,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
“不用你管。”风霓裳丝毫不卖帐,又扑到林楠的怀里,哭哭啼啼地说:“都快死了,难道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吗?”
听到一个死字,琴诗书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是为性命的即将消失而难过,或为心上人另投他人怀抱而痛苦,还是为自己至死都没玩过女人而后悔“别哭了,你们若哭,俺也忍不住了。”铁大牛哽咽地说。镇长一家见法师哭成一团,知捉鬼无望,顿时号啕大哭,整个气氛一时凄然。
“真烦,早点解决你们。九幽昧火,去。”牛魔拇指一扣,那黑黑的火花飞向四人,映着院内惨白的烛光,真是说不出的阴森恐怖。“滋”清心安魂咒所形成的罩子应声而裂,四人手足无措,吓得紧紧抱成一团,想不到力气最少的琴诗书居然挤在最中间,实在是不可思议。在明霞佩中养伤的巧巧与金角,见主人有难,却又无法可施,急得团团转,恍如热锅上的蚂蚁。本来七彩灵鬼与紫金独角魔蛇都是这天地间威力奇大的灵物,可惜甚幼,没什么本领,好比一只刚出生的虎崽子,怎能敌得过一只强壮的成年狼呢。就在巧巧与金角准备拼死拦九幽昧火时,异变发生了,凉飕飕的明霞佩突然热不可挡“哗”一道红光涌了出来,结成一个滴溜溜的球,一下子罩住了四人。黑色的火花一碰到红球,滋滋作响,一会儿工夫,罩子就被熔了个小洞。
“绝对领域。”那牛魔大感惊异,脸色忽然一变,急切地问:“说,伏霞真人是你什么人?”
牛魔这样问只有两种可能:一,他与伏霞真人曾是朋友,另一就是敌人。不过伏霞真人修为虽高,可性情偏激,独来独往,连落霞门的掌门都甩都不甩,在修真界朋友没有,怨家倒无数,浮天阁,九幽殿,玄天宫,魔门,巫宗,大密宗,几乎所有的修真界门派都得罪了。鉴于他修为功造天化,这些门派一时拿他没奈何,幸亏他出身落霞门,若出身魔门,只怕又是一个幽离魔君。这些年来,听说伏霞真人为了他师妹明霞真人周游四海,寻灵药治病,修真界之人个个松了一口气,毕竟伏霞真人性如孩童,什么事情,若他见之不快,不论青红皂白,他想怎么管就怎么管,让众人头疼不已,现在这个麻烦一走,大家恨不得放鞭炮庆祝。由这个架势,朋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何况二百年前的道巫之争,伏霞真人更是杀死了不少巫宗之人,说不定此人正是化为牛魔来复仇的。念及至此,琴诗书两眼一翻,竟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