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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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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外空奇遇

    眼看着下方自称舒系的人同时挥出旋风般的掌力,彼此融合加成地卷来,赵宽终于拔出了戴池所赠的暗黑色怪刀,一刀向下劈了过去。

    在刀上突然发出七彩光华的时候,下方众人似乎也颇为讶异,但这时气劲交会,谁也来不及反应;赵宽的刀劲轰地一声,硬生生破入旋风之中,将纠结起来的旋风劈出一个裂口,光劲直透下去。

    这么一来,被劈开的旋风上端结构自然被破坏了,力道向着四方飞散,而赵宽的刀劲劈入不到三分之一,却也终于消磨殆尽。光影一散,劲力随着旋风而转,无影无踪。

    而对方的劲力却没有停歇的意思,上方一小牛劲力虽然消散,不过旋风般的掌劲随即再度上涌,又向着两人轰来。

    一刀不够?赵宽豪气激起,哈哈一笑中,身形再涨一成,瞬间连劈五刀,将袭来的旋风连连迫散,这时对方的掌方才完全失去效用,全化为往四面狂卷的激风。

    眼看赵宽应付起来似乎十分轻松,那七、八个光头青年大汉脸色微变,上下四方一闪,将李鸿与赵宽团团围住,似乎打算换个方式出手,赵宽连忙叫:“等等!”

    而最早出现的那个光头青年,也跟着叫:“且慢!”

    两人这一呼喝,四面众人才都停下了手,后来的一群人中,其中一个两道眉毛特别长,虽不是很粗,但却十分的乌黑浓密,在光头之下,看起来十分显眼,他这时望向先前那人说:“老四,怎么了?”

    “是一场误会啦。”赵宽刀子一收,在老四说话前笑着说:“没必要打生打死的。”

    “误会?”发话的大汉转过头来说:“一对一也就罢了,你偷制”

    “大哥。”老四截出来说:“这个胖子是好意。”他这时自然明白,赵宽当时出手是怕两人同归于尽,倒没什么恶意,而刚刚下方的族人距离较远,并不能感受得这么清楚。

    胖子?这些光头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但现在没空与他们多说,赵宽干笑两声说:

    “我们本来就没有恶意,刚刚不小心造成音爆实在对不起,我们这就走了”他一面拉着李鸿就要往西南飞。

    “不行。”老四又拦在前方说:“不管音爆如何,你们要去‘阿佛陆块’送死,我就非得拦阻不可。”

    李鸿却有些光火了,就算是送死,又关这家伙什么事了?李鸿皱眉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用别人管。”

    那个老四刚刚差点被李鸿的心剑穿入后心,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愉快,见李鸿说起话来十分难听,他沉着脸正要说话,刚刚开口的长眉大哥已经先一步说:“去‘阿佛陆块’干什么?你们是哪儿来的?”

    难道每见到一个人就要被问一次?赵宽思索间突然脑海无光一闪戴池当时要求两人以这种方式越过“赢地大半岛”莫非早已预知两人会遇到这群人?戴池看来没什么恶意,但却有点不愿意两人前往“阿佛陆块”说不定早知道这儿的人不会允许两人过去,那该怎么办?

    “他们是从大云湖如岛来的。”见赵宽没答话,李鸿又似乎是不想开口,最早飞上来的老四回答。

    听到了“大云湖”长眉老大的脸色微微毁了变,但随即恢复正常地说:“原来是大云湖,真是稀客,我叫舒明岳,他们是我的七个同宗兄弟,我们先下去谈谈吧。”

    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青年,清清秀秀的看起来才二十出头,一双眼睛一直带着几分敌意地望着赵宽与李鸿两人。虽说这些人都是练武有成的人,外貌与真实年纪未必相符,但此人也该是众人中年纪最轻的,他见长眉老大这么说,有几分抗议地说:

    “四哥房子的屋顶都被掀开了。”

    “八弟。”老大目光转过,皱眉说:“我知道,你别多话。”

    “我们实在不方便逗留。”赵宽沉吟着说:“我们有朋友正处于危险,急需我们的援助。”

    “问题是你们现在去也只是送死。”看来是众人大哥的舒明岳,手往下方一摊,不怎么带感情地说:“下去聊?”

    眼看无法脱身,赵宽正打算无奈地答应,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极小极小的声音:“需要帮助吗?”

    是谁?赵宽吓了一跳,抬起头四面张望,却看到李鸿也正睁大眼睛到处东看西看,赵宽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正不知道声音从何而来的时候,却听到长眉老大有些讶异地说:“怎么了?”看来他们完全没察觉到。

    赵宽与李鸿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且不说需不需要帮忙,就算需要,难道要向空中大喊一声“我需要帮忙”?

    这一剎那,那个声音又出现了:“需要帮忙,我就带你们离开这儿。”

    李鸿再喜欢打架,也知道现在打不出去,打架与赶去救冯孟升相比,还是救朋友比较重要。想到这儿,李鸿立即点头说:“好啊,我们需要帮忙,带我们走。”

    舒明岳误以为李鸿在对他说话,微微一笑说:“我来带路”他正要往下的时候,赵宽与李鸿耳畔同时出现声音:“我明白了。”

    这个声音一出现,突然一道炫亮的光束从高空中破云而下,倏忽间笼罩住了赵宽与李鸿两人,耀眼的光芒几乎让人无法直视,舒明岳为首的八人同时吃了一惊,自然而然地往后飞返,闪避这道莫名其妙的光束。

    但众人还来不及动作的时候,那道光束已经突然消失,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令人讶异的是,刚刚还在包围圈中的赵宽与李鸿两人,居然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李鸿与赵宽来说,刚刚那一下突然被裹入光华之内,也是大吃一惊,那个光芒其实并不伤眼,但已让两人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两人搞不清楚这算是什么东西,在那一剎那,自然地想避开,但同样在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之前,眼前突然一暗,光芒再度消失。

    光芒消失不打紧,两人四面一看,却是大吃了一惊,除了舒家人完全消失之外,四面的环境也与刚刚大不相同。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上下左右白色的墙壁成一个椭圆形包裹住两人,也不像一般的房舍,简单来说,两人好象在一个大鸡蛋中一样。

    赵宽与李鸿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鸿遇到自己无法索解的问题,自然而然就开口问赵宽:“赵胖子,这是怎么回事?”

    问题是这次赵宽也完全没概念,他楞楞地摇头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赵宽向着墙壁飘飞,摸着白色的墙壁,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李鸿知道赵宽现在对于物质已经有不少了解,赵宽既然感觉奇怪,这必然是怪异的东西,他正想跟着飘过去,一运功突然叫了起来:“咦?”“怎么?”赵宽回过头来。

    李鸿停下了身子,怔了怔,这才瞪大眼说:“我现在没有运功。”

    “没有运功?”赵宽一楞,这才想到自己也没运功一般来说,若是飞行,就会自然而然运劲抵销向下方坠的力道;而随着上下飘移,施用的力量也会跟着变化,所以只要不是初学者,都可以不用花心思控制飞行劲力,两人才会一时没注意到自己并没有运功。

    问题是既然没运功,怎么会飘在空中?赵宽呆了呆,四面望了望,有些搞不清楚哪儿是上、哪儿是下,自己与李鸿两人站立的角度也有点儿不同,是自己的方向对,还是李鸿的对?

    两人正莫名其妙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你们两位好。”

    声音来了!赵宽立即东张西望地说:“你是谁?在哪儿?”

    “我没有名字。”那声音没什么感情地说:“但是我帮助你们离开了那儿,对不对?”

    没名字?赵宽眉头皱成一条线,讶异地说:“我们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我带你们上来的。”那声音回答。

    这种回答叫做“百分之百的废话”赵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头说:“不管你是谁,谢谢你帮助我们,我们要离开了,可以让我们走吗?”

    “你们要离开,必须靠我的帮助。”那个声音接着说:“除非你们可以在真空中存活,据我所知,现在地球上只有数十人有这种能力。”

    真空?数十人,是雪梅那种层次的人吗?赵宽傻眼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一旁李鸿接话说:“你到底是谁?能不能出来说话?”他还是看在对方帮了忙的份上,努力客气点说。

    “出来?”那个声音顿了顿说:“你们现在看到的,是我的一部分。”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啊。”李鸿的耐性正迅速流失中。

    “这不是重点。”那个声音不温不火地说:“我有话问两位。”

    “请说。”赵宽这时已经回过神,如果两人现在真的在真空中,那就是在离地球非常远的外太空之中,无论对方是谁,能这么一瞬间把自己两人抓土来,那绝对有非凡的本事,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得好。

    “赵宽。”那个声音居然知道赵宽的名字,他平静地说:“你在大云湖发表的言论,是真的吗?”

    怎么会问这种问题?赵宽可苦恼了,该说是真的还是假的?说是真的,自己一点念头都没有;但说是假的,却也不至于,吴耀久、冯孟升两人其实还真的差不多是这么想,日后可能也曾往这个方向努力,自己还不是八成脱不了身?

    赵宽迟疑着没答,李鸿可忍不住说:“这关你什么事?”

    赵宽听着暗暗叫苦,李鸿天不怕地不怕,这么说话本来也没什么恶意,他有这个疑问,自然就问了出来;但对方能力既然这么高强,一般来说一定习惯于被恭维,听到李鸿这种语气,那人不发火才怪。

    赵宽正要圆场,没想到那个声音一点火气也没有,一样平静地说:“若是真的,我愿意帮助你们成功,若是假的,也没什么,我让你们离开就是了。”

    “你要帮我们?”赵宽见对方不生气,也轻松了,哈哈一笑说:“怎么帮?”

    “这么说是真的了?”那个声音追问了一句。

    “说真的也对。”赵宽嘻嘻一笑说:“我们正要去救这个计画的创始人,你就先帮我们把他救出来吧。”赵宽打算用对付楞品家族的办法,来应付这个只闻其声的怪人,若是他能发出一道光芒救出冯孟升,那大伙儿岂不是轻松多了?

    “不需要吧。”那个声音顿了顿说:“据我了解,你的计画已经颇完备,只欠缺一个重要的环节,就是当道理说不通时,你们却不具有足以威吓对方服从的能力。”

    赵宽咧嘴笑了起来,这人这么说也是没错啦问题是自己从没想过要具有能威吓对方的能力,难不成这家伙说的是能打赢王崇献、罗方这些怪物的能力?这也太离谱了吧?这个不敢见人的家伙能力固然奇妙,也未必是那些怪物的敌手啊。

    李鸿的想法与赵宽有些不同,且不管赵宽的计画是不是真的,李鸿对于“道理说不通时,用拳头来说”这个观念却十分服膺,这阵子李鸿对自己功夫远远不如人已经大为感慨,何况常常遇到不讲道理的人?他忍不住叹息说:“威吓对方服从谈何容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鸿说出这样的泄气话可是少见,赵宽有三分讶异地望向李鸿,见他是真心感叹,赵宽苦笑摇头劝慰说:“老实说,功夫不高也没什么关系,一样可以过平静的日子啊。”

    “现在天下功夫最高的人,就是正在外空中打架的那几人吧?”那声音突然说:

    “要超过他们是可能的,我可以帮助你们,但你们必须全力达成控制人类武学能力发展这个目标,这样的条件交换,应该没问题吧?”

    好好大的口气啊!李鸿与赵宽两人都傻了眼,就算这家伙的功夫比王崇献等人还高,也未必能这么轻松地把两人造就得比他们厉害啊?是吹牛吧?

    李鸿目光一转,突然沉下脸说:“难道你就是西牙?”能自认比王崇献、兹克多等人厉害的,天下间除了西牙,难道还有第二个?

    “西牙?”那个声音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不是西牙,西牙是谁?”

    “西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李鸿由赵宽处得知新后与楞品兹克多在南大陆的对话,理所当然地说。

    “我不知道他的能力如何。”那个声音顿了顿说:“可是应该不会比飞出外空那几人高出太多吧?”

    这可不清楚了,李鸿与赵宽现在的功夫,已经比当初在买弭城进步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比起王崇献等特级高手,似乎还是天与地的差别,根本不知道他们到了什么程度。

    见两人都没说话,那个声音接着说:“你们愿意接受交换条件吗?”

    李鸿目光转向赵宽,看赵宽怎么说,赵宽见状对李鸿微微点了点头,干咳一声说:“答应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我们必须先救出我们的朋友,才能谈这件事惰。”

    “是一件很紧急的事吗?”那个声音有些讶异地说。

    “当然。”赵宽立即说:“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急着赶去‘阿佛陆块’。”

    “那可能来不及了。”那个声音依然不疾不徐地说:“你们上来虽然很快,但暂时没法用同样的方式回去,以现在两位的能力来说,自己飞回去更不可能,如果帮你们特别制造载具,也得半个月的时间,更不适当。”

    “怎么可能?”李鸿叫了起来:“我们就算没有那些高手快,也不至于飞超过半个月?为什么要你的什么载具?”

    赵宽虽然想到了两人可能在外太空中,但他对于真空也没什么概念,跟着说:“飞上外空不容易,飞回去也这么困难吗?”不是往下一直摔下去就得了?也不用费力。

    “单是护身能量,两位应该就无法长久负担。”那个声音说:“真空中不只是没有空气而已,体内外爆的压力十分大,以你们的单位来说,普通人要持续使用一公吨以上的力道散布全身往内压迫,才能抑制外爆压力,因为平常你们所受的力道,差不多是一点五公吨以上还有,赵宽先生得耗费更多的能量。”

    为什么要比较多?因为自己比较胖吗?赵宽傻眼片刻,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他倒是想到了一个破绽,嘿嘿笑着说:“既然这么困难,为什么我们上来的时候没问题?”

    这似乎没难倒那个声音,只听声音毫不迟疑地说:“两位上来的方式,是使用分光解析设备在一剎那解开基本组成单元的束缚力,保持相同距离,同时驱动为高速度,所以没有这种困扰,但这种方式耗费的能量极大,我需要一段时间储存,至少要十日。”

    这么说来,岂不是最快十天之后才能回去?赵宽与李鸿都傻眼了。

    李鸿有些生气地说:“我们怎么能在此浪费十天?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没有。”那声音说:“所以还是先提高你们的能力,等十天以后再回去。”

    “就算十天才能回去,也学不了什么功夫吧?”赵宽摇头说。

    “不。”那个声音平淡地说:“只要十天,你们的基础就能建立,到时候就能再度使用分光解析设备送你们回去。”

    这么说没救了?其实学功夫也不错,只不过冯孟升经过这段时间,不会被人宰了吧?李鸿颇有几分担心,但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望着赵宽说:“那就只好学了?”

    赵宽倒不十分替冯孟升担心,前几次,南极洲那些个凶婆娘似乎都没打算杀了冯孟升,可能不会有立即的危险,不过到底能撑多久可就不知道了,见李鸿询问,赵宽霎霎眼睛望空说:“我只剩下一个问题。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若是全都是骗人的,岂不是呆等十日?

    “什么?”那个声音十分难得的顿了顿才接着说:“请举例说明。”

    “简单啦。”赵宽哈哈笑说:“比如说你怎么证明我们现在确实在外层空间。”

    “这倒可以。”那个声音说:“请稍等。”

    等啥?赵宽与李鸿两个人你望我,我望你,两人心里都十分好奇,不知道这个不肯露面的人物怎么证明,而他说的如果是真的,他到底是谁?

    隔了没多久,李鸿首先发现不对劲,他叫了声:“赵胖子,快看:”一面往他的右上方指去。

    赵宽转过头,却见包住两人的白色椭圆形大球,突然有半边白色墙壁缓缓变淡,渐渐的变成无色透明,望过去却是无尽的深黑,以及清晰到可称古怪的点点闪烁繁星。

    “这是从外空中观看星空的样子。”那个声音突然又冒了出来:“这是你们居住的地球。”

    他一面说,似乎整个大蛋正缓缓的转移位置,两人只好跟着移位,免得撞墙,而同时也见到那大片透明半球体中逐渐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大球。这大家伙就是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地方?不是在开玩笑吧?

    “另一个方向是你们称之为月球的地方。”大蛋又转了,果然不久之后,另一个也大得吓人的月球一样出现在两人眼前,而且清晰得夸张。

    “我想。”那个声音缓缓说:“除了外太空,地球上应该没有地方看得到这样的景观。”

    当真是无话可说,李鸿与赵宽对视一眼,赵宽这才死心也说:“好吧,你要教我们什么功夫?”要教功夫,这家伙总得出来教吧?

    “教功夫?我不教你们功夫。”没想到那个声音居然说:“我只是改变你们的身体机能而已。”

    这下两人可又傻眼了,改变机能,这是什么意思?

    无元五三年十二月六日“醒来了!”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仿佛躺了一辈子一般。冯孟升感觉自己的眼睛居然有些睁不开,但又不是疲倦,而是全身的每吋肌肉似乎都还在沉睡,一时来不及反应。

    但那个声音明明是好听的女孩声音,冯孟升纵然还不大清醒,但本能驱使下,连忙使劲睁开眼睛,蒙蒙眬眬间一看,眼前人影的相貌逐渐清晰起来,这是柳玉哲!冯孟升一瞬间清醒了七分,突然想起来被对方打昏的事。

    自己睡了多久了?冯孟升还不是很清醒,有些迷惘地回忆着之前的那场战役,几个好友全力帮助自己对付这个女人,但自己终于还是落到了他们手中,冯孟升叹了一口气说:“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当然不行啰。”坐在床边的柳玉哲笑吟吟地说:“你这么优秀,我们怎么可以放过你这个人才?”

    冯孟升听了只能苦笑,他目光转过,见四面墙壁是由粗糙的一排排木柱组成,上方则是一排排的长草,看来是个很小的木造草房,南极洲哪里有这样的房子?冯孟升疑惑地说:“这是哪里?”

    “我们还在‘阿佛陆块’”柳玉哲说到一半,突然传来轰地一声巨响,声音大得让还没十分清醒的冯孟升头昏脑胀,连带让柳玉哲说到一半的话停了下来。

    轰轰巨响一连串的炸起,冯孟升同时感觉到有功力极高的人正不断施用着劲力,直过了两、三分钟声音才停止,冯孟升自然而然地问:“那是怎么回事?”

    “我们必须离开。”柳玉哲脸上的笑容微敛三分,多了几分调皮笑了笑说:“天空飞不出去,我们得沿着地面走,避到另一个比较好防守的地方。”

    “怎么回事?”刚刚被声爆轰了这么一阵子,冯孟升已经完全清醒,他坐起身来,讶异地问:“你们与新大陆打起来了?”

    “不是。”柳玉哲脸上有几分无奈,但表情依然还是十分柔美,她顿了顿说:“没想到这儿的怪物这么厉害,来太多人了,一时撤不走。”

    “既然撒不走,怎么去比较安全的地方?”冯孟升想尽速了解周围的状况,柳玉哲既然装成一副与自己是好朋友的模样,就跟着演下去地无妨。

    “出去看看。”柳玉哲站了起来,对冯孟升轻轻一侧首,示意他随着自己出门;冯孟升会意,点点头随着柳玉哲踏出小屋。

    踏出门外,冯孟升四面一看,发觉一幢幢独立的小屋紧紧联系在一起,中间只有两人宽的通道,所有的木屋都是以未剥皮修饰的树干木柱搭建,上方再铺上浓密的草叶,一眼望过去,看不出来这个木屋区有多少房舍。

    往上方望,冯孟升这才知道,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空中堆叠着密密的浓云,看起来天色十分阴暗。

    柳玉哲也没说话,直接往空中飞起,冯孟升这时早知道自己内息没有异状,于是跟着往上飞,掠到了木屋上空。

    位置一不同,视界自然宽阔起来,这片木屋占地不过百余公尺方圆,数百个木屋整整齐齐排列着,从上方看下去,倒是把刚刚那种粗糙的感觉消减了不少。

    而在木屋区之外,就是一大片拔入百公尺高的茂密丛林,巨大的树干参差不齐地向着四面延伸,整大片的绿一下子洒入冯孟升的眼眸,他还真是微微吃了一惊。

    目光四扫,冯孟升却是吓了一跳,前方数十公尺外,千余公尺高的空中,一双水雾灵的目光正直盯着自己,正是让冯孟升大感愧疚的乔梦娟。

    “乔乔小姐?”冯孟升几乎说不出话来。

    乔梦娟也没开口,娇美的小脸红红自白的看不出是喜是怒,眼睛凝注着冯孟升数秒,突然一个转身朝外,没再多看冯孟升一眼。

    “我我是不得已的。”冯孟升喃喃地说,心中十分痛苦,怔了怔,他身子一动,似乎打算向着乔梦娟飘了过去。

    “等等。”柳玉哲一把抓住冯孟升的手臂,轻笑一声说:“干什么这么急,时间多的是。”

    “是啊。”正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朗笑,冯孟升转过头,却见一头波浪般鬈发在夕阳下闪耀着金光的健美女郎,正是说话大方的孙飞霜,她见冯孟升转了过来,哈哈一笑说:“梦娟不要你没关系,姐姐来照顾你。”

    这话一说,乔梦娟猛转过身来,又羞又气地叫:“飞霜姐,你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孙飞霜绽开笑容,嘴角弯成一个大弧。

    “别吵了。”另一个角落,满凤芝冷冷的声音传来:“这时候有什么好吵的?”

    “凤芝说的对。”另一面是当时跟在新后之女玛莉安身旁的葛莉岚,这六个女人中,她的容貌远逊于其他五入,不过功夫只怕是数一数二的,这时正转过头对孙飞霜说:“飞霜,你也别逗梦娟了。”

    孙飞霜扮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说:“每天累得要死,轻松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又来了。”满凤芝突然叫了一声:“梦娟,你那儿。”

    乔梦娟一惊回头,突然一个庞大的生物从百多公尺外冲天而起,整片黑影向着自己直扑了过来,她也不急,轻斥一声,身上蓝色光华突然一阵闪动,一股庞然力道往外直探,与那个黑影猛一个撞击,轰地一声,黑影往后一翻,怪叫一声,掠开了百余公尺翻到了一棵巨木之上攀附,而那棵巨木立即猛一阵晃动,似乎有些支撑不了。

    那是什么?冯孟升直到那个黑影翻身后退的时候,才看清那个怪物的模样;那怪物除了尾巴特别长之外,大体像是一个飞鼠,但问题是大得太离谱了,方圆两公尺宽的鼠头,尖利的牙齿从往前突起的嘴巴露了出来,两颗半个桌面大小的眼珠子,黑白分明地瞪着刚刚才给他一击的乔梦娟。

    那怪物全身的鬃毛几乎都有一般人的半只手臂粗细,大部分平贴身上成为一个有弹性的坚硬盔甲,在颈项部分的鬃毛却是根根直立,像个巨大的针环包住了它的脖子。

    不算长尾,怪物的身躯将近四公尺长,若把长达五、六公尺,几乎与人同宽的长尾算下去,长度接近十公尺。

    冯孟升正因那怪物目瞪口呆之际,身后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他连忙转头,却见又是两个一样的怪物被孙飞霜所逼退,冯孟升才想发问,刚刚首先发难的巨大飞鼠突然尖锐地叫了一声,数十只一模一样的怪物突然一起从林中闪出,从四面向着中央狠扑。

    而分别在空中四角凝定的乔梦娟、孙飞霜、满凤芝以及葛莉岚四人,似乎将放出的能量整个交织,激起一大片的防护罩,巨大飞鼠的利牙、巨爪,巨尾全部没有用途,无论怎么用力扑来,总在空中撞上了四人汇集出的圆罩形气劲,在轰然巨响中往后飞摔。

    这么多只?冯孟升嘴巴张得老大,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柳玉哲已轻轻一笑说:“我们下去吧,这还不算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只可惜冯孟升的嘴巴已经张到最大程度,不能继绩扩大以表达心中的讶异。

    见冯孟升没动,柳玉哲又是轻轻一笑,微嗔说:“怎么了啊?跟我来啊”声音中的柔媚,真能让人全身骨节软化。

    一般人都未必受得了了,何况是冯孟升?他虽然理智上知道柳玉哲说话本来就是这个调调,根本不能相信她对自己有什么善意,但仍是全身毛孔舒泰地跟着柳玉哲往下方落去。

    两人落到地面,柳玉哲又给了冯孟升一个微笑,点头称许说:“对啊,听话才乖。”

    这话好似对小孩的口气,又有几分打情骂俏,冯孟升虽然乐陶陶,口中仍礼貌地说:“柳柳小姐过奖了。”

    “叫我玉哲就行了。”柳玉哲向着冯孟升靠近一步,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这才温言软语地说:“我有话要问你,你要老实跟人家说喔。”

    “这是当然的。”冯孟升挺起胸膛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的啊。”柳玉哲喜孜孜地说:“这样就好了,我们进去说。”

    冯孟升胸膛挺得更高了,不再理会四面不断传出的巨响,随着柳玉哲向着刚刚那个小木屋走进。

    小木屋除了那张小床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摆设,柳玉哲娇滴滴地侧坐在床迷,瞟着冯孟升说:“坐下来说吧。”

    冯孟升是典型的色大胆小,女人要让他心动非常简单,要让他行动可十分困难,见柳玉哲这么说,冯孟升迟疑片刻才说:“我站着说好了。”

    “好吧。”柳玉哲笑着说:“我问你啊,你练我们修改过的‘雪魂心法’练到了什么程度了?”

    你不是最清楚吗?想起不久前才被柳玉哲打昏,冯孟升苦笑说:“练得不好。”

    “你练得很好啊。”柳玉哲一脸赞赏地说:“不但进步快,而且还有超出我们估计的变化呢。”

    “是吗?”冯孟升露出笑容,总算有三分得意。

    “真的。”柳玉哲点头说:“我和飞霜姐都发现,你在行进间突然转动的身法十分独特,挪移的幅度似乎比起原先的‘雪舞身法’还要大,这可与功力无关。”

    练过“雪魂心法”的冯孟升自然明白柳玉哲在说什么事情;南极洲独传心法牵动着内息运转,施行的时候自然会带动身躯运行,但这么一来,移动的方式大多已经固定,功力变高只是增快变化的速度,却不容易改变动作,柳玉哲这么问,意思是自己能办到?

    几次打斗都十分惊险的冯孟升,根本没空注意自己飞行的变化,只凭直觉努力地闪避,柳玉哲这时突然这么问,冯孟升想了想还是没有印象,于是摇头说:“我不明白真对不起,柳小姐。”

    “也许你自己也不知道。”柳玉哲脸上一点怪罪的神色也没有,依然笑着说:“这算是好消息,但我有个坏消息得告诉你。”

    “柳小姐请说。”冯孟升有几分紧张。

    “跟你一起学功夫的那群人。”柳玉哲笑容微敛,叹了一口气说:“都走火入魔而死,到现在为止,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而且功夫还越练越高。”

    “这”冯孟升吃了一惊:“他们都死了?走火?”当初与那些朋友相处一段日子,纵然没有深厚的交情,彼此的关系也都还不错,没想到当日一别,今日他们都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想到这儿冯孟升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没有错,他们都过世了。”柳玉哲点点头,深深凝视着冯孟升的眼睛,仿佛含着情意,柔柔地说:“有这两个现象,人家就心里有数啦除非你体质特异,否则就是练过其他功夫,一面可以保护自己免于走火,另一面还可以超脱原有心法的束缚,增添身法的变化。”

    柳玉哲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起来,一脸期盼地说:“你到南极洲之前,学过了什么功夫?”

    这这可兹事体大,说来说去,一定又是“柱国先修”的关系,冯孟升明知道不能说实话,但他又十分不愿意欺骗眼前的佳人,权衡轻重了半天,冯孟升才有些无奈地说:“会不会是我的体质特殊?”

    柳玉哲抿嘴一笑说:“天生具有十余个气脉汇聚区,全身内息流动的阻力是一般人的一半不到,这会是天生的?”

    这这个诡诈的女人,她根本早就查探过自己经脉。冯孟升“呃”了半天,想老实说,又觉得不行,这件事若是从实招出,不只牵连到赵宽,还可能牵连到圣殿,自己已经被抓也就罢了,若拖累到了赵宽,自己一辈子地无法安心。

    冯孟升既然做出了决定,他当即开口说:“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相信,自己说谎的能力比起赵宽可差多了。

    “哦?”柳玉哲笑靥如花地说:“天下还真的有这种事情?你这个身体,比起传说中的心法‘柱国先修’,只差了一点点呢。”

    她还真的信了?冯孟升得意之余也只能尴尬地笑,一面假装没听过这个功夫,心中一面暗暗叹息;那时若不是一念之差,现在还不是三十六丹球?不过话说回来,若当真练成三十六月球,这时恐怕更难自辩了。

    “真可惜。”柳玉哲皱起眉头,惋惜地说:“我们都以为你有办法帮我们增益心法,变成男子也适用的。”

    冯孟升见眼前美人皱着眉头,真不知道有多心疼,若不是牵涉了赵宽的生死,他恐怕早已和盘托出,这时只能说:“没能帮上忙,真不好意思。”

    “我本来以为可以让你将功抵罪的。但你既然帮不上忙”柳玉哲望着冯孟升,柔声说:“凤芝姐一定会杀了你的,怎么办?”

    什么?冯孟升连忙叫:“为什么要杀了我?”

    “你宣哲效忠又反出南极洲,还挟持了新皇,更捉走了旧大陆的重要人物,这些罪名,每一条都该死好几遍啊。”柳玉哲一脸无奈地望着冯孟升,惋惜地说:“早知道我就别带你来了,没想到多害了一条性命。”

    打死自己也不信她会有歉意,冯孟升想发脾气又发不出来,想要求饶命又说不出口,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柳玉哲突然一笑,十分温柔地说:“啊说不定是你忘记了,再仔细想想看,说不定你会想起来呢。”

    这这个女人,她根本没有被自己骗过去!冯孟升不知为可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女人自己万万不是对手,不被她骗已经谢天谢地,自己根本别想骗过她

    问题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第二章异兽之林

    冯孟升呆了半天,心中天人交战了好片刻,这时,四面的轰然声响已然沉寂,看来那些怪飞鼠已被满凤芝等人打退,而在冯孟升思索的过程中,柳玉哲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着冯孟升做出决定。

    自己能说吗?冯孟升明知万万不行,但不说自己就是死路一倏,若赵宽知道此事,也会同意自己说吧?可是赵宽会同意是一回事,毕竟赵宽不在现场,自己如果因受到威胁而出卖朋友,不只以后无法面对赵宽,就算在这些女人的心中,自己也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日后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里,冯孟升做出了决定,就算唬不了眼前的俏佳人,也不能让她看轻了自己,于是他目光坚定地望着柳玉哲说:“老实说,我确实有办法,但不能说。”

    柳玉哲却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她只是有些意外,又有些失望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们很需要啊。”

    “对不起。”冯孟升既然豁出去了,索性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十分诚恳地说:“我真的真的十分不愿意让你失望。”

    柳玉哲目光中转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望着冯孟升片刻,难得的没有接话,两人目光相对,冯孟升见眼前的佳人黑发如瀑、纤腰欲折,娇美的脸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柔和,而她的目光似乎难得地露出了一些心底深处的感动,这种感觉,让冯孟升整个人沉醉其中,两人的目光有如磁铁一般相吸引,一时竟是分不开来。

    隔了好一阵子,柳玉哲这才突然清醒过来,避开了冯孟升的目光,她倏然站起身来,飘身到了门口,停下身子,面朝外缓缓地说:“你自己再仔细想想。”话一说完,她门也不关,就这么消失在门外,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柳玉哲这么一走,冯孟升可真的恍然若失,刚刚那一剎那的心灵交流,简直是如饮琼浆,全身无不舒畅,柳玉哲刚刚才离开,冯孟升已经开始思念起她来了。

    已经让她失望了一次,当然不能让她失望第二次,虽然门开着,冯孟升连踏出门口的念头都没有,就这么呆坐在床沿,而他坐的地方,距离刚刚柳玉哲生的地方还有一小段距离,就算柳玉哲已经离开,他们不敢冒渎她曾经坐过的地方。

    冯孟升神魂颠倒了不知道多久,突然门口人影一闪,冯孟升大喜过望,一面抬头一面说:“柳小姐”说到一半,冯孟升却是凯住了,来的人不是柳玉哲,居然是那个豪气不输男子的孙飞霜。

    “以为我是玉哲?”孙飞霜微侧着头,大步走了进来,好奇地上下打量冯孟升,看得他浑身不对劲,颇有几分坐立难安。

    隔了片刻,孙飞霜的眼睛才收敛了些,点点说:“确实长的还可以,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功夫更不用说了南极洲这样的男人多的是啊。”

    这说的是什么话?冯孟升楞了楞才说:“孙小姐您好。”

    孙飞霜却也没想到冯孟升回的会是这句话,一笑说:“你倒是有趣,你来跟我说说,为什么梦娟会在乎你?”

    这种事情怎么说?冯孟升长叹一声说:“我对不起乔小姐。”

    “怎么对不起?”孙飞霜问。

    “我辜负了她的期望。”冯孟升回想起往事,黯然地说:“当然我是不得已,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如今辩解也无用,既然来到这里,如果我终究难免一死,我希望能死在乔小姐的手里,也算对她的一点补偿。”

    “胡说八道。”孙飞霜忍俊不住地笑说:“她杀了你算什么补偿?”

    “这”冯孟升无奈地说:“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帮她什么了。”

    “你这小子还真的很鲜。”孙飞霜望着冯孟升片刻,突然眉头一皱说:“那你刚刚为什么以为我是玉哲?”

    冯孟升脸微微一红,刚刚那一剎那,自己确实满脑子都是柳玉哲的身影,冯孟升低下头说:“因为柳小姐刚刚才离开,我才误会了。”

    孙飞霜也没追问,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隔了片刻一笑说:“你别着急,等我们换个地方躲起来,就不用这么麻烦地换班了,你会见得到梦娟的。”

    冯孟升点点头说:“多谢孙小姐您说换地方躲,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你?”孙飞霜哈哈笑了起来:“你的功夫比卫官们高不了多少,连一只飞鼠都对付不了。”

    冯孟升可无话可说,若遇到刚刚那种怪物,他虽然觉得自己未必会受伤,但想如同她们几人单凭功力就将飞鼠震退,那也是自己办不到的事。

    “不跟你扯了。”孙飞霜正要转身出门,突然一顿回头说:“过一会儿往南飞,你可别到处乱跑,一个人留在这儿是非死不可的。”

    “为什么”冯孟升说到一半,孙飞霜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冯孟升只好快快地闭了嘴,回到床畔坐下。

    这段时间中,四面偶尔也会传来剧烈的爆响声,似乎又有怪物前来攻击,听起来,似乎不完全是一样的怪物,不过房中的冯孟升却没怎么花心神去分析,只一直思索着其他的事情。

    因为修练雪梅那时传授的“神算无遗”冯孟升分析事情的速度一直不断在提升,从刚刚听到与看到的事情来分析,他已经知道了几件事情。首先,南极洲六大卫统中,至少有五人在此,另一个还没看到的玛莉安身分不同,可能在此,也可能留在南极洲。

    第二,他们不知道这么防守了几天,看来已逐渐支持不住了这么说来,新后应该不在此地,否则他们不至于需要这么费力的守护,以新后之能,这些怪物还不是转眼可以杀得干干净净?

    若以刚刚的飞天怪鼠来说,只要飞到了数百公尺上空,那怪物再会飞跳,也跳不了这么高莫非空中还有其它的怪物存在?否则怎么不干脆从空中飞回南极洲?

    冯孟升想到了这几点,自觉也没什么高明,看来学那功夫还当真用途不大,不过无论如何,至少自己的记忆力比以前好了不少,也不算完全没用。

    突然间,冯孟升眉头一皱,却是肚子感觉有些古怪,似乎饿得有些受不了,看来自己已经被抓了好几天,直到刚刚才被唤醒可是这时人家防守得正辛苦,去讨吃的也是怪怪的,冯孟升只好咬着牙忍耐,还好功夫有些根基,一时的饥渴还不至于让他全身无力。

    冯孟升正难过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越的长啸声响起,同时门口又是人影一闪,一头金发的孙飞霜突然又出现在门外。

    “准备好了?”孙飞霜挥手说:“要走了,你跟我来。”门外同时不断有衣袂破空声,看来原本躲在屋内的人都奔了出来。

    “这就要走了?”冯孟升虽然心里有数,对方把自己叫醒,绝对是为了逃命时少一个不会动的累赘,所以既然被唤醒,就随时可能会启程,但却也没想到这个时间来得这么快。

    孙飞霜虽然听到了冯孟升的问话,但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依然望着外面,突然叫了一声:“拖拉什么?还不快点!”

    屋外奔跑飞掠的声音突然加快,冯孟升跟着走到门口,却见刚刚什么人都没有的木屋群上空居然浮现了百多人,整齐地排成一个扁平的立体方阵,一眼望过去,女性大约是男性的五倍,也就是说,男性似乎只有三十人左右,看服装,也大多是普通的卫士。

    冯孟升东张西望,却见乔梦娟这时仍在原来的位置上,但就是不肯回头看自己一眼,冯孟升失望地回过头,却见到原先孙飞霜驻守的位置,这时则飘立着柳玉哲,她目光刚与冯孟升相对,脸上立即绽出笑容,似乎十分高兴。

    不过冯孟升却有几分怕了柳玉哲,他连忙回头,乖乖跟到了孙飞霜身旁。

    孙飞霜不用回头就知道冯孟升已经跟到身边,她横了冯孟升一眼说:“你可别疯疯癫地跑到外面送死,知道吗?”老实说,孙飞霜不怎么看得起冯孟升,说话自然不怎么修饰。

    她话说的虽然不客气,冯孟升倒是不以为忤,点点头说:“多谢孙小姐关心。”

    关心?孙飞霜一愣,自己这么说话这小子还当自己关心他?真拿他没辄,孙飞霜苦笑摇头说:“知道就好。”话声一落,她起身往上方飞去。

    冯孟升随着孙飞霜飞到了人群之前,那些整整齐齐的南极洲人群,望着冯孟升的眼神有些复杂,其中有些带着疑惑,有些带着愤恨,有些却又有几分好奇,这当然与冯孟升当初逃出南极洲的过程有关。

    孙飞霜对一个排在前方看起来像是卫官的年轻少女说:“希绿。”

    “是。”希绿往前飘飞一公尺说:“参见卫统。”

    “他是冯孟升。”孙飞霜轻松地说:“看紧他,别让他被怪物吃了。”

    “是。”希绿目光转向冯孟升,有些疑惑地说:“他算是”

    “算是客人也可以,说是囚犯也没错。”孙飞霜哈哈一笑说:“反正你们暂时别分开。”

    说到这儿,她转过头向着冯孟升说:“你就与希绿在一起,随着她行动,一直到我或是其他卫统来带你离开,明白吗?”

    冯孟升只能点点头,跟着说:“我真的不能帮忙吗?”

    “算了吧。”孙飞霜转回向希绿说:“你这一队就留在正中央,其他大队各分一面,你们则随时准备帮忙,好了,大家动作。”

    话声一落,队伍突然分成七个团体,除了希绿这一批人之外,其他六批人分别向着上下前后左右六个方向散开,一个个还把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不过并非人人手中有剑,也不知是没带,还是在这莽莽丛林中失落了。

    希绿这时却脸色微爱她望着孙飞霜叫:“孙卫统,我们也要加入战斗。”

    “他很重要。”孙飞霜知道希绿要说什么,她哈哈一笑说:“玉哲也少不了她,梦娟也少不了她,这可是件重大任务啊。”

    孙飞霜这么没遮栏的胡言胡语,乔梦娟似乎也不打算有反应了,她连头也不回,直接当作没听到,不过另一面的柳玉哲却没打算沉默,她轻笑了声,柔柔地说:“是啊,可不能伤了他喔。”

    希绿楞在当场,隔了几秒才转过头恨恨地瞪了冯孟升一眼,只让冯孟升又添了满肚子委屈。

    孙飞霜哈哈一笑,一转身,往正下方掠去,与刚刚往下降的一群部队会合,跟着抬起头说:“我这边好了。”

    “好。”一声瞭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冯孟升猛一仰头,才注意到正上方正是刚刚没见到的玛莉安,她大声地说:“我们走1六个方位的人堆同时往上方飘飞,一面向正南方加速飞行,而在正中央的人堆,则在六方包裹护卫下,跟着向南方移动。

    这么看来应该是要回南极洲。冯孟升随着人群一面往上、一面住南,心中却开始思索:既然不能直接高飞,想必是空中会出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这次会不会遇上?

    南极洲来的人,虽然低阶的卫士不少,但就算是一般的卫士功力可也不弱,没过数秒的时间,整个人堆已经往斜上方飘飞了近两百公尺,还依然一直往上方飘去。

    突然间,上方的玛莉安娇叱一声说:“够了,转向。”一声令下,百多人不再往上方飞行,开始转向正南方移动。

    这可奇怪了,单是两百公尺的高度,若是怪物很多,岂不是一点也不安全?冯孟升正想发问,突然见到西方有十来只类似鹰鹫之类的禽鸟,正缓缓鼓翅向着这儿飞来,冯孟升不禁好笑,这只是一般所谓的猛禽,没想到在这种怪物处处的野蛮地方也能存活,还真是令人不解。

    但冯孟早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本来以为距离不远的那些飞禽,怎么飞来飞去,似乎还在老远的地方?这时冯孟升才渐渐发觉,那可不是小为,看来小是因为还在老远的地方,若飞到眼前,可不知道会有多大?

    所有人自然都注意到了那十来只猛禽,它们速度虽然不快,却也是越飞越近,冯孟升也渐渐看清了那些巨鸟的模样,那些怪鸟浑身的羽毛十分鲜艳而多彩,倦缩着的两只巨爪正微微伸张着,飞行间鹰般巨翅刮起的劲风,几乎要把下方的林木吹得东倒西歪。

    至于巨鸟的其他部分,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总之从巨鸟的利爪巨喙、锐利双目,可以看得出是某种肉食性猛禽变化而成。随着巨鸟逐渐接近,冯孟升也渐渐目测出巨鸟与众人间的距离,也大约能判断出对方的体积。

    就在巨鸟距离众人大约五百公尺处,一只巨鸟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跟着一振翅,激烈的狂风突然狂卷。只这一下,巨鸟便往上方高飞数百公尺,跟着一个敛翅,迅若流光地向着下方俯掠,下方的树木被劲风所激,纷纷往两侧弯折。冯孟升正观察的时候,那只巨鸟着地前突然一个翻身,巨爪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展开来,两爪抓着一只刚刚还威猛无比的飞天巨鼠,然后便急振双翅,再度往上方爬升。

    还没飞回鸟群中,巨鸟头一低,巨喙便刺入了巨飞鼠的身躯,再一扬顿,巨鼠的躯体剎时被撕开,整片的鲜血哗啦洒下,仿佛下了一场红色大雨。同时巨鼠的身躯被往上一翻,飞入了巨鸟群中,而掠食的巨鹰口中还叨着一条粗大的肉条,它一仰首,肉条便奇准无比地落入了口中。

    巨鼠带着飞洒的血雨,向上方巨鸟群飞甩,飞到最高点的那一剎那,另一只巨鸟突然俯冲过来,同样地一叨一翻,撕裂肉条的同时,又把巨鼠甩得更高。

    这时其他的巨鸟不再等候,巨大的身躯在空中穿梭翻飞,轮番撕裂着巨鼠的尸体,但又不让一丝肉块落到地面,只有不断洒下的大片鲜血,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少。

    好恐怖的掠食法。冯孟升看得目瞪口呆,不过却不是十分担心,这些巨鸟最多也是靠鼓翅或重力来加速,不会有多快的速度,更不会比普通练过“雪舞身法”的人快,只要稍稍加速,自然能摆脱掉这种巨物的威胁。

    然而随着巨鸟的越飞越近,整个队伍却似乎部没有加速的迹象。这时,那些巨鸟似乎也注意到了众人,正向着这方展翅飞来,眼看再过没多久,即将进入怪鸟的攻击范围,冯孟升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我们不飞快一些?”

    “你懂什么?”身旁的希绿冷冷地说:“少废话。”

    冯孟升被骂得一楞,不过他天生就不会对女人发火,就算希绿只有普通姿色,算不上什么动人心弦的美女,冯孟升依然客气地说:“还请指教。”

    “懒得跟你说。”不过,不是每个女人都吃这一套,希绿只冷冷回了一句。

    冯孟升只好说:“对不起。”跟着闭上了嘴。

    希绿横了冯孟升一眼,不屑地说:“没用的东西。”

    冯孟升只能无奈一笑,也不再多开口。

    两人对话之间,巨鸟的距离他更接近了,突然间,其中一只往上一个空翻,紧盯着恰好面对鸟群的满凤芝方向扑去。

    满凤芝对付她们应该是没有问题,冯孟升并不担心,正观赏的时候,却见巨鸟翻腾过来的同时,满凤芝却根本不理会,反而是她身旁几个卫官同时挥剑,爆射的七、八道剑光分别向着巨鸟劈去。

    巨鸟似乎没想到曾遇到这种反击,电光一闪间,连闪避都来不及,身上连续被剑气劈中,巨鸟一声怪叫,身上羽毛一阵纷飞。它一折向,似乎有些胆怯,但除了掉几根羽毛,似乎也没什么重大的伤害。

    其他的巨鸟似乎没有学到教训,紧跟着又有七、八只扑了过来,这下巨鸟群动了一半,而且目标不再只限于满凤芝,四面穿插着向着整个人堆扑来。

    这时几个高手部没有什么动作,所有卫官与卫士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道道剑气向着四面八方飞射,霎时间,怪叫乱响、羽毛纷飞,巨鸟们连被打退了几下,似乎比起巨飞鼠还没用,看来它们除了巨大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刚往后翻飞的巨鸟突然怪嘶一声,双翅一敛,身后冲出一股庞大的气流,巨鸟的速度突然大幅提升,仿佛一颗炮弹般地冲破空间,转眼间逼近了众人。

    那算什么?超级大屁?冯孟升膛目结舌之余,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百多人中,似乎只有冯孟升吓了一跳,其他的人早就都见识过了,不过见识归见识,巨鸟这样的速度,卫官们的剑气可不好瞄准,除了正面相对的几道剑气不至于落空,其他从侧面射去的剑气都来不及追上。

    剑气轰击,其实就是带着内息的尖锐力道,刚刚只让巨鸟掉几根羽毛,痛叫一下,对它们没什么实际的损害,这时更是没有效果只在一剎那间,怪鸟已经扑近了人群。

    “滚!”一直没动手的满凤芝突然爆喝一声,手中长剑一挥,紫光气劲瞬间爆起,一道曲折的剑气立即爆出,瞬间划裂空间,正面向巨鸟劈去。

    巨鸟根本来不及反应,头一侧,剑气已经逼到,嘎地一下切割入了巨鸟体内,同时满凤芝左掌气劲逼出,一股庞大的力道将还不知自己受伤的巨鸟硬生生拦住。

    伤口还没来得及渗出血水的巨鸟,飞行中遇到了满凤芝掌力自然一顿,正要被力道迫得往后翻时,突然火花冒起,巨鸟在半空中一炸,整个身躯在一大团火光中爆裂,一股焦臭的烧肉味道立即传出,而那股火焰也在满凤芝的掌力之下往外爆出,逼得怪鸟群四面乱飞。

    半空中火光一起,怪鸟们似乎也吓到了,当下四方逃窜。

    “走。”上方的玛莉安又发下号令,刚刚略有减速的众人,当即持续着往南面移动。

    希绿目光瞟了冯孟升一眼,不屑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你现在知道了吧?”的味道,冯孟升虽然不明所以,确实也明白了一些,怪鸟能瞬间加速到这种程度,南极洲这些功夫不怎么样的人加速飞行也是无用,可是怪鸟怎么能具有这样的能力?那完全超过冯孟升的想象范围。

    但是好景不长,飞出没有五百公尺,突然四面响起了嗡嗡的声音,仿佛是无数巨大的蚊虫正在四下的树林中栖息。

    莫非这次来的是大蚊子?冯孟升正在思索,却听到身旁的希绿低声说:“麻烦的来了。”

    同时,玛莉安跟着叫:“减速,内缩五公尺,大家小心些。”

    这么一来,冯孟升马上了解了严重性,不过其实有些古怪,若他们六人布下六面气墙,实在不应该有怪物闯得进来,再怎么样也该能保护众人周全,何必这么紧张?

    就在冯孟升感到不解的同时,那嗡嗡作响的声音也现出了原貌,正南方突然出现了一只宽有一公尺、长半公尺余的身影,身躯细长,几片仿佛透明的膜翅迅速振动着,整个身躯缓缓地往上浮起,说起飞行的技术,似乎比刚刚的怪鸟更见高明。

    是蜻蜓?冯孟升现在见到巨大的怪物已经不大意外了,说起变大的倍数,这只蜻蜓可能不下于刚刚的巨飞鼠、巨鸟,但说到实际大小,可是瞠乎其后,比起不能比,看起来也不像很有威胁。

    另不过听声音,四面应该还有其他的蜻蜓,也不知道这些家伙会不会群起而攻,还是各自为政?

    冯孟升正胡思乱想时,手臂突然被希绿一抓,耳畔听到她有些焦虑的声音:“你发什么呆,运功啊。”

    “运功?”冯孟升一楞。

    希绿柳眉倒竖,低声骂:“想死也别顺便害我,在这时候发呆?”

    冯孟升这才发觉所有人都提起了劲力,似乎对于那只也没比人大的蜻蜓十分谨慎。

    冯孟升突然间觉得不大对,自己既然尊重女性,怎么能让女人这么保护着自己,至少要尽一分力,冯孟升当即回头对希绿说:“希绿小姐,我需要一把剑。”

    “不用了。”希绿头都没转过来,目光盯着人圈外那个悬浮空中的蜻蜓说:“你有我们保护。”

    “我不需要保护。”冯孟升说:“而且我应该尽一分力。”

    希绿这才转过头来,冯孟升这时也是第一次有机会正面端详希绿,她脸上还算白净,五官也颇娟秀,不过在脸颊两侧分布了淡淡的雀斑,稍有几分美中不足。她这时望着冯孟升,看他一脸正经,希绿眉头一皱说:“别胡说八道了。”

    “那我只好靠一双手了。”冯孟升二话不说,向着南方便飞,也就是满凤芝所在的方位。

    这一下希绿可急了,她一个加速拦到冯孟升身前,厉声说:“你再乱跑,我抓你回去。”

    冯孟升却向她一笑说:“对不起。”话一说完,冯孟升突然一展身法,闪动之间已经掠过了希绿,希绿连忙移动身子阻拦,但冯孟升的身法可是连孙飞霜、柳玉哲都感讶异的,希绿不过是一个卫官,怎么拦得住冯孟升,两条人影只一个晃动,冯孟升已经掠到了最前线的战团,停身在满凤芝身旁。

    这时正南方连满凤芝在内的数十人,人人都把精神集中在前方的蜻蜓上,自然也没人会去拦阻冯孟升,这时冯孟升突然冲来,免不了引起一阵错愕,而同时希绿也前脚后脚地赶到,怒火填膺她伸手往冯孟升抓去。

    “别动!”希绿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轻叱,希绿一怔手停了下来,这这是满凤芝的声音。

    “你们两个都别动。”当蜻蜓凝定的时候,整个队伍也已经停了下来,满凤芝目光凝定在蜻蚯的身上毫不稍瞬,只缓缓地说:“慢慢地退回去。”

    “满小姐,请让我贡献自己的能力。”冯孟升可不是莽汉一个,他见满凤芝这么慎重,也知道眼前的蜻蜓不可轻侮,他仔细打量着蜻蜓,见蜻蜓身上大片接近透明的翅膀正迅疾振动着,几乎是无法看出翅膀原先的轮廓,而它两个比拳头还大的复眼,在落日余晖下反射出多种不同的光彩,根本不知道它心中正想些什么。

    “我可没兴趣保护你。”满凤芝缓慢而不带一丝感情地说:“舍不得你死的是梦娟,要挖出你秘密的是玉哲,你最好离我远些。”

    “我不是来寻求保护的。”冯孟升一笑说:“我只看到这儿有敌人,就过来这儿了。”

    “你想死是你的事。”这时空中蜻蜓与人群都静止下来,满凤芝缓缓地说:“希绿你退回去,依原先的计画,看情况四面支援。”

    “是。”希绿顿了顿,脸上露出喜色,看来这是她原本的任务,没想到因为冯孟升而变成呆守中央,现在总算又恢复了。

    “刚刚谢谢你了,希绿小姐。”冯孟升仍不忘致谢一声。

    “你”希绿面上的笑容顿时褪去,顿了顿正要转身,突然又停了下来,望着冯孟升的一双明胖泛起些困惑,停了短短的两秒之后,她忽然一伸手说:“拿去。”却是她把手中的长剑递了出来。

    冯孟升自然是大感意外,他一楞间,满凤芝已经冷叱说:“希绿,你还不回去?”

    “是。”希绿的目光一急,冯孟升立即知道,若是现在不接过这柄剑,希绿非生气不可,怎么可以让女孩子生气呢?冯孟升立即接了过来,轻轻地说了声:“多谢你。”

    希绿二话不说,转头就往中央的人团冲回,但冯孟升的耳畔突然响起了希绿的传音:“你可不准给我搞丢。”

    这是当然的,冯孟升带着感激望着希绿离开的身影,突然耳畔又传来另一声传音:“算你运气,凤芝姐没空给你一掌不想死就别东张西望,专心些。”

    这是孙飞霜的声音?冯孟升目光搜寻过去,却见在人群下方防守的孙飞霜突然对自己眨了眨眼,冯孟升微微点了点头,再度转头面对那只怪蜻蜓。

    冯孟升其实很想问,为什么满凤芝不干脆送出气劲抵御眼前的怪物?他曾见识过雪梅与苏胆两人合力拦下数百公里宽的大浪,满凤芝功力绝不输于那两人,眼前的蜻蜓再怎么样厉害,也不可能比得上那宽阔的巨浪啊。

    就在冯孟升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所有人都瞬间动作了起来,冯孟升还没搞清楚时,数十道剑光已同时爆出,冯孟升一呆,眼前没见到蜻蜓的身影,倒是震耳的嗡嗡声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接近。

    这是怎么回事?这时满凤芝突然飘出一道剑光,空中啪地一声,蜻蜓的身影猛然出现,剑光带着蜻蜓往外直飞了出去,但蜻蜓只飞出百余公尺外,便身躯一扭,卸掉了剑光,有如一道闪光般地再度向人群冲来。

    而满凤芝的剑气其势不变,冲入了远方的林木深处,轰隆隆的一阵乱响,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株树木。

    这次距离较远,冯孟升终于看出了对方的动作,那蜻蜓只微微一改变翅膀的角度,就有如电闪般地迅速改变了方向,它一面躲避电光的攻击,一面迅速向着众人接近,接近到了二十公尺内,目光已经无法捕捉它的动作,只能凭知觉感应它的位置。冯孟升感觉到蜻蜓在剑光缝隙中不断折向前进,但却被剑光群逼得不断向正中央也就是满凤芝的正面接近。

    看来这就是众人的目的,恐怖的是,居然连满凤芝的剑气都无法将它斩断?满凤芝的剑气,就算是一座小山也能一剑两段,那蜻蜓是什么怪物?

    第三章转守于窟

    满凤芝没时间管冯孟升的感触,她感觉到蜻蜓越来越是接近,显然刚刚那一剑没能斩断蜻蜓;其实也不是真的斩不断,只不过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出现更危险的动物,自己每一次出手都必须谨慎,刚刚那一下四成功力没能斩断,看来得再提高一成功力,应该就能宰杀掉这可恶的怪虫。

    首次遇见时,眼看着这东西吸食自己伙伴脑髓时,自己火上心头,一剑施出六成功力,将那只怪物一剑两段,同时也将不断抽*动的伙伴尸身断成两截,那时的惨状,几乎让所有人楞在当场,自己是唯一还能冷静动手的人。

    回忆起当时的状况,满凤芝恨不得能把这些怪物一个个杀光,但现在身后有需要保护的人,自己不能任意而行。满凤芝感觉着蜻蜓的动作,手中的长剑跟着缓缓发出光华,只要这怪物再接近十公尺,自己就有把握一击必中。

    就在这时,四面嗡嗡声突然大作,不知道多少只蜻蜓从林中升起,与刚刚出现的这只不同,这些蜻蜓一出现就迅速在空中飞舞,似乎正欢庆着发现了这么多可口的美食。

    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怪物,定力稍弱的人自然有些动摇,自然而然地,包围着蜻蜓的剑光不可避免地产生漏洞,蜻蜓一折一闪间已经扑近了一个卫士,它头颅下方的怪口,覆盖着的角质怪东西突然往两旁一分,向着那个倒楣的卫士咬了下去。

    这一瞬间满凤芝心中暗暗叫苦,这蜻蜓距离这么近,自己当然能一剑击中,但这时回身挥剑,不只蜻蜓会死,连附近的几个卫士也是必死无疑,这时该怎么办?等那个倒楣的卫士死了再说?

    这时,另外一道准备已久的剑光突然爆起,向着蜻蜓与卫士之间穿了过去,蜻蜓似乎没想到这儿还有一道剑光,身形突然一顿避开了剑光,但这下却让满凤芝找到机会,长剑曲折的一翻,紫光瞬间穿过蟑蜒的腰身,将这只怪物连翅带身断开。

    刚刚那道剑光是谁发出的?满凤芝这时有空分心,才发现发剑之人竟是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冯孟升,满凤芝横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目光继续观察着其他在空中飞舞的蜻蜓。

    这时已经有其他的蜻蜓开始攻击不同方面的人群,六个方向的人群已逐渐缩成一个有点像是两个一上一下的金字塔形,为了保护其中的人,金字塔高度逐渐缩短,相对的,上下两方的压力却是逐渐增大。

    上方是玛莉安为主的战团,她不愧是新后之女,功力似乎也是此处众人之首,在五、六只蜻蜓的攻击下,她不断激出剑气、掌劲逼退蜻蜓,但在怪物环伺此来彼去的压力下,一时也无法宰杀对方。

    而下方压力较重的孙飞霜,这时由希绿为首的那群支援部队赶去支援,暂时仍能应付。

    经过了近二十分钟的搏杀,除了一开始死于满凤芝剑下的蜻蜓之外,再没能斩杀其他蜻蜓,但众人的阵势也没有因此紊乱,依然持续抵挡着蜻蜓的攻击。

    别说六大卫统,就连卫官、卫士的剑气也不是可以轻忽的,这场激战一开始,四面剑光乱射,空气爆破声不断响起,飞到远处的剑光姑且不论,单是向下的剑气,就把下方数百公尺方圆地面翻了个身,别说树木碎成木粉,就算草藤之类的植物地无法幸存。

    冯孟升除了刚刚那一剑之外,之后自然地融入了众人的动作,但却不能再发生什么作用,慢慢地冯孟升感觉不大对劲,这样下去只是消耗功力,满凤芝等人不会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选择?

    随着天色渐渐转黑,突然有只蜻蜓放弃了攻击,飞入了下方的丛林,紧跟着蜻蜓一只只地退了下去。隔不到半分钟,蜻蜓们全部撤退,所有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似乎刚刚根本没有发生过那场剧烈的战斗。

    等蜻蜓一消失,玛莉安立即唤了一声:“全速南飞。”众人立即往南飞射,却依然维持着原先的阵形。

    看来她们早研究过出发时间,原来那些怪蜻蜓日落之后就不再行动,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不用多久就能离开“阿佛陆块”这群人也就能顺利回返南极洲了。

    整群人功夫有高有低,整体的速度自然无法逼近音速,几分钟之后,渐渐达到三、四百公里时速,众人正持续加速的时候,突然间空中无端端降下了一朵乌云,正在众人的前方。

    现在天色渐暗,乌云降下后就融入了夜色之中,能察觉的人更是没有几个,除了六大高手之外,只有几名卫官察觉,功力每日都在增长的冯孟升,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而每一方向的防守者,注意力自然主要是自己防守的那一面,所以正南方的怪异状态,能发觉的除了满凤芝、冯孟升外,只有寥寥数人,其中一个长发束在身后的中年女子,向着满凤芝传音说:“满卫统,前面那”

    “我知道。”满凤芝回传:“再飞一公里之后,如果那些东西还在那儿,我们就转向。”

    一公里的距离还没到,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通通停住,前面危险。”

    这一声来得莫名其妙,自从到了这个蛮荒大地,还没见过其他人的形迹,所有人同时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但却什么人影也没见到,相对的,速度也没有因此减慢。

    “还不快停下?”那个声音接着说:“我在离地五千公尺高空中传音,你们当然看不到。”

    玛莉安一挥手,所有人停了下来,玛莉安往上方抬头,口唇微动,却没有听到声音,看来是凭借着内息往上方传音,只见她说说停停,隔了半天之后,往前望了望,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跟着又仰头说了半天,说到一半,她的目光还向冯孟升瞟了瞟,似乎说话的内容与他有关。

    隔了片刻,玛莉安似乎是放弃继缤往南走,挥手下令说:“我们往东绕半公里。”

    队伍本就是个大圆球,也不需要变换方向,当下便向着东方移动。

    突然间,上方一股气劲爆散炸开,空中云层一阵剧烈的叠叠翻滚,激烈的狂风卷动间,一个中年大汉破云而出,从空中冲了下来,一面沉声说:“你这么做,是信还是不信?”对方这一下可说是声势惊人,放眼望去,在场的除了六大卫统之外,没有人有这种功力,但说也奇怪,他下来的时候干什么这么声势惊人?

    这人的服色与新大陆各地都不同,却也不是南极洲的,冯孟升正在狐疑对方是不是旧大陆的人,那人已经开口说:“我是楞品家族的戴池,四面有蚁蚊群拦路,不论你往东还是往西绕,都绕不过去的。”却不知戴池怎么会跑来此处?

    “绕不过去?”玛莉安脸上不大客气地说:“莫非你要我们等死?”

    “你们已经进入了方圆数十公里的蚁蚊区,这群人是出不去了。”戴池摇头说:“蚁蚊许进不许出,像这样的陷阱旧大陆到处都是,你们来做什么?”

    总不会连上面也有吧?冯孟升呆呆想了想,突然觉得大有可能,否则刚刚戴池冲下来时,实在不需要激起这么大的气爆,莫非正是靠着他强大的劲力,逼开弥漫空中的蚁蚊群?但这又怎么可能?那些东西飞在空中,靠吃什么过活?

    玛莉安却懒得理会戴池,哼了一声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这群人都死走了?”

    “有个笨方法。”戴池对南极洲诸女似乎也没什么好感,他脸色不大好地说:“凭你们几个为首者的功力,可以把人一个个带出去,就像把冯孟升先生带进来一样。”

    冯孟升从未与戴池会面,自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曾往他的名字之后加上“先生”两字,冯孟升讶异地望着戴池正想发问,耳中却突然传来满凤芝冷冷的声音:“你最好别开口。”

    冯孟升目光望向满凤芝,见她眼中都是杀气,冯孟升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你何必口出威胁?”

    满凤芝见冯孟升还敢开口,掌中力道已经提起,但却没想到他说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而且他的声音放得如此低,也不像是打算通知戴池,满凤芝蓄着劲力的手掌,力道不禁缓缓散去。

    戴池没见过冯孟升,而南极洲众人中男性虽然比较少,却也占有一定的数量,而在这许多人中,没有一个是昏迷或是受束缚的,戴池自然无从得知冯孟升是哪位,他望了望,回过头对玛莉安说:“赵宽先生、李鸿先生可有过来?”

    “谁?”玛莉安眉头皱了起来。

    事实上,戴池凭借着气劲遥观的本事,一直感知着赵宽与李鸿的去向,当两人被舒系围困的时候,戴池心知应该不会出意外,也不怎么担忧,但他只一个疏神,却发觉赵宽与李鸿的气息突然消失,仿佛被什么人瞬间击杀了。

    但以两人的功力,就算杀得了他们的人不少,也不会让戴池毫无感应,他莫名其妙之余,只好赶到舒系观望,但舒系本自路南遗族中分支而出,两方说嫌隙谈不上,但也不至于有什么好感,戴池不便露面,远观半天查不出所以然来,无奈之下,只好赶来“阿佛陆块”询问。

    见玛莉安完全否认,戴池也没话可说,毕竟他也只是姑且一问,眼见玛莉安不知两人下落,戴池话锋一转说:“玛莉安小姐,可否将冯孟升先生交给我带走?”

    玛莉安本就皱起的眉头只差没倒竖起来,她似乎压抑着怒气地说:“这算什么话?冯孟升是南极洲的人,岂能让你随便带走?”

    “老实说。”戴池脸色一正说:“楞品家族正为了要不要营救冯先生而举办公注,若是决定营救,楞品一族武者群也只好精锐齐出,抢救冯先生,到时反而失了和气,若现在能将冯先生交给我带走,也算是承诸位的情。”

    这话可不能等闲视之,别人未必清楚楞品一族的能力,玛莉安、满凤芝等人都练到了内息得以远观四方的境界,对方有多少高手可是心知肚明,若真走到了那个地步,胜负可很难说。

    但玛莉安可不是怕事的人,她父母分别为新皇、新后,从小虽不算受尽娇宠,也称得上事事顺心,更不习惯被威胁,就算戴池好言相劝,玛莉安一样不怎么听得入耳;总算在父亲的熏陶下,玛莉安还算客气地回复说:“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等新后回来,再与她老人家谈吧。”玛莉安对外,都习惯以“新后”称呼自己母亲。

    戴池本来的目的也不是带回冯孟升,只不过既然来了,就顺便问上一问,看能不能用比较简单的方式处理掉这个问题,见无法获得共识,戴池也不紧迫,只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只希望能答应我一件事惰?”

    “什么事?”玛莉安皱眉问。

    “如果您坚持不听在下的劝告,执意在夜间冲入蚁蚊区。”戴池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请别带着冯先生闯,或者由高手带着比较恰当。”

    简单地说,就是“你们自己想送死,麻烦别拉着别人陪葬”玛莉安听了脸色变了变,没回答这句话。

    戴池也不愿久留,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尚请多多考虑,冯先生牵连了整个地球的未来,万万不能随便冒险我言尽于此,先走一步。”话一说完,戴池再度往上空冲去,只听一连串的气爆声不断传来,似乎他一面飞行,一面带着庞大的气劲往外排拒空气,声势十分浩大。

    戴池往上直飞越飞越快,转眼破出云外,与下来时相同,他激起的劲风使得空中密密的乌云四面乱滚,霎时破开了一个大空洞,隔了片刻,才又缓缓合了起来。

    大多数的人眼睛虽然望着乌云,但心中其实思考的都是同样一个问题玛莉安听不听戴池的建议?

    隔了片刻,玛莉安终于说:“我们选择第二个方案,走吧。”

    还有第二个方案?冯孟升讶异地望着身旁的满凤芝,满凤芝瞟了冯孟升一眼,突然觉得他似乎也没这么讨厌了,不过她还是没给他好脸色看,只淡淡地说:“跟着来就是了。”

    此时,所有人员跟着转向,朝不远处的一座小石山飘去。

    这座小石山,说大也不大,不过方圆两公里左右的空间,上面光秃秃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冯孟升正在张望,整个队伍已方向一转,绕过石山。领头的满凤芝突然一挥手,一股无声气劲勃发而出,一颗巨石突然一个翻滚摔下,露出了一个圆滚滚的石洞。

    不大像是天然的东西,不知道是哪个卫统过来挖的,冯孟升一面想,一面随着满凤芝往洞内接近。这时天色已黑,洞中更是黑黝黝的看不清楚,幸好众人功力都有个程度,这儿也不是完全密闭,稍稍提起功力,也还能看个分明。

    再往内走,逐渐往山腹深入,洞道也逐渐宽阔,而从四面平整的状况来看,这必然是满凤芝等人所挖掘,而这个石山整体都是石层,按道理怪物不易闯入,只要守住洞口即可,确实也是个好选择。

    冯孟升想到这一点,替满凤芝等人松了一口气,有几分高兴地说:“这样可就轻松多了。”

    满凤芝横了冯孟升一眼,对他的态度实在有几分料想不透,她也不多做反应,只淡淡地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冯孟升也不在意,目光借着洞口透入的微光四面打量,见人群逐渐在洞中汇集,静静等候吩咐。四面看过去,玛莉安、孙飞霜、柳玉哲、乔梦娟都在不远的地方,再算上与自己一起进来约满凤芝,六大卫统中,只有那个葛莉岚还没进来,可能她一个人留守洞口也说不定。

    除了冯孟升之外,其他的卫官、卫士,自然也是初次到达这个地方,有几人不待吩咐,已经开始在四面点燃火炬,其他人则安静地等候着玛莉安下命令。

    玛莉安望着在火光明灭下脸色忽明忽暗的众人,顿了顿才说:“新后与人激斗天外,目前无法感应到我们的状态,所以我们暂时必须在这儿守候,各卫官自己安排好轮值事务,没事时就多多修练功夫,知道吗?”

    “是。”众人整齐地应答。

    玛莉安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没打算说太多,只挥了挥手,算是表示自己没话可说了。

    满凤芝见状,摇摇头往前踏了几步,与玛莉安说起话来;不过两人是以传音对答,其他人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突然间没人理会自己,冯孟升可有些怪异的感觉,他总不好跟着满凤芝往前,想了想,冯孟升目光四面梭巡,却见到柳玉哲正向着自己眨眼,脸上还带着几分调皮的笑容。

    冯孟升心一热,正不知该不该走过去的时候,目光一转间,却见到一个有几分寂寥的身影,那却是一直让他歉疚万分的乔梦娟,冯孟升心中一挣扎,微带歉意地望了望柳玉哲。

    柳玉哲倒也不意外,她一脸调侃地轻笑了笑,给冯孟升一个谅解的目光,冯孟升大为感激,点了两下头,深吸一口气,转头向着乔梦娟走去。

    别看乔梦娟似乎部没回头,但冯孟升才往她走去,乔梦娟突然拔步便走,往洞中深处飘了过去,冯孟升一怔,连忙加快脚步,没想到乔梦娟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一转眼间已经看不到人影。

    这儿冯孟升也不熟,更不知道应该去哪儿找,冯孟升叹了一口气,索然回头时,身后却跟着另一个女子,冯孟升一楞说:“希绿小姐?”

    “我的剑。”希绿脸上的神情有几分迷惑,但口气却不怎么热络。

    “啊”冯孟升连忙把长剑转过,交给希绿,一面说:“多谢希绿小姐的帮忙。”

    希绿一把抓过长剑,转身就要走,突然她又顿了下来,背对冯孟升说:“大家都没有多的剑,以后不能借你了。”

    还没等冯孟升回话,希绿已经像一阵风般地飘走,冯孟升楞了楞,眼前却又出现一个人,却是刚刚还在偷笑的柳玉哲。

    “柳小姐?”冯孟升连忙施礼。

    “都忙完了?可以陪我了?”柳玉哲说话还是一样又柔又娇。

    冯孟升全身麻酥酥的,连忙点头说:“忙忙完了不,我没找到乔小姐。”总算冯孟升没有完全被迷晕,还知道自己原先的目的。

    “等她气消了些,我再带你去找。”柳玉哲目光中带着笑意。

    “当真?多谢多谢。”冯孟升可真是感激不尽。

    “你既然这么喜欢她,我也没话好说啊。”柳玉哲半真半假的似乎有几分惋惜地说:“那人家就没希望啰。”

    冯孟升脸一红,连忙摇手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柳玉哲眼睛一眨一眨地。

    “我只是要去道歉。”冯孟升回过神来,理直气壮地说。

    “是喔”柳玉哲眠嘴一笑,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但也没再逼问,只一转头向内示意说:“到里面选个洞穴暂时住住吧。”

    冯孟升连忙点头说:“谢谢,不过没关系,我什么地方都可以休息。”

    “嗯。”柳玉哲目光一转,往洞内轻移莲步,一面缓缓地说:“可以陪我一下吗?”

    别说现在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不是,冯孟升也绝不会拒绝如此美女的邀约,他当即说:“自当奉陪。”

    两人缓缓走入了洞穴深处,这附近也许安排成几个高手住的地方,所以现在几乎都没有人接近,柳玉哲望望四面,随意到一个角落侧身坐下,一面拍拍身旁说:“坐。”

    冯孟升还是不大敢坐在她旁边,虽然看到美女已经是享受,能与美女对话更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但他心里有数,柳玉哲说到最后还是要骗自己的“柱国先修”自己终归无法让她满意,幸福的日子不会太长久,还是别过于放肆。

    所以冯孟升也没说什么,隔着差不多一公尺,坐在柳玉哲的斜对面,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无奈。

    柳玉哲似乎也不在意,目光转了两转,突然轻笑说:“你想怎么向梦娟道歉?”

    冯孟升却没想到柳玉哲一开口问的是这个,有些尴尬她笑了笑说:“我当时确实是真心想在南极洲多待一阵子,并没有欺骗乔小姐的意思。”

    “那为什么会带着那位皇储逃走呢?”柳玉哲脸上的微笑不变,缓缓问着。

    这倒是个解释的好机会,冯孟升当即把当初的误会说了一次,说完叹了一口气说:“当时的情况已经无法解释,我只好想办法逃命。”

    “嗯”柳玉哲似乎相信了冯孟升的话,点头说:“那你也还真有些倒楣啊。”

    “是啊。”冯孟升连忙说:“逃出冰宫,误伤新皇,虽都是逼不得已,我也甘领罪责,但我确实不愿让乔小姐以为我一开始就是骗她。”

    “你没有骗她,那就是对她有情啰?”柳玉哲脸上又露出了促狭的笑意。

    “不、不”冯孟升连忙说:“我对乔小姐只是尊重与敬爱,绝无他意。”

    “是这样吗?难道你不喜欢梦娟。”柳玉哲柳眉微颦,眼睛直盯着冯孟升,目光中露出了几分疑惑。

    “万万不能这么说。”冯孟升叹了一口气说:“乔小姐姿容甜美,天真无邪,谁不喜欢?但我纯粹只是欣赏,没有一丝他念。”

    “那你喜欢哪一种?”柳玉哲突然微微低头,柔柔地问:“我呢?”

    这这种话可难回答了,冯孟升呆了两呆,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说:“柳柳小姐?”

    “对啊。”柳玉哲脸上居然泛出一抹羞意,低声说:“你不喜欢?”

    她莫非为了骗“柱国先修”居然以自身为饵?冯孟升心中惊疑不定,但老实说,若不是怕牵扯到赵宽,就给她想要的又如何?管他是不是天下第一的武学?

    冯孟升脑海中胡思乱想,一时自然没回答柳玉哲的话。柳玉哲等了片刻,见冯孟升老是不说话,她幽幽叹了一口气说:“不用说了”

    冯孟升一惊,连忙说:“不、不,你误会了。”

    “哦?”柳玉哲目光转过来,眼神中有几分期待,但要多的是一种浓浓的羞意。

    “柳小姐温柔婉约,聪敏非凡,容貌更是柔美动人”冯孟升颇有些不好如何接下去,顿了顿才说:“我当然也很喜欢可是可是”

    柳玉哲谅解地一笑说:“与喜欢梦娟的状况差不多?”

    其实这句话说的很正确,但冯孟升直觉上认定不能如此回答,思索良久才终于苦笑说:“你们都是如此完美,我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哪里有喜欢、不喜欢的权利?根本是想都不敢想。”

    “你最好放胆想想。”柳玉哲突然一笑而起,往前方飘身,一面悠悠地说:“在新后回来之前,最好想个清楚。”

    这话说得冯孟升一身冷汗,新后若是回来,想起自己对她老公的不敬之罪,岂不是死定了?而依李鸿的经验,新后八成能一眼看出自己修练的是“柱国先修”到时更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柳玉哲这么说,莫非是指点自己一倏活路?

    等等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有兴趣?

    冯孟升又惊又喜间,一转念又想起乔梦娟,两个各具不同风味的女子音容笑貌在眼前晃来晃去,冯孟升这下可当真是拿不定主意了。

    无元五三年十二月十日数日前,赵宽与李鸿两人在那个不见人影的声音指示下,离开了那个大圆球,经过走道,到了另一个小房间,房间中什么也没有,只有两个相同大小、相对着的斜立透明方盒,在声音要求下,两人分别躺入了方盒中,还挂上一个软软的口罩,把口鼻严密地罩了起来。

    这个口罩造型颇为古怪,后面还连着一条管子,让两人呼吸保持顺畅,两人正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才刚缓缓关闭起来的方盒却开始注入液体,慢慢地将两人全身淹没。

    这下李鸿可有几分紧张了,颇想凝出心剑击破水槽,但还没来得及动念,他突然神智一松,涌起了一股十分愉悦的感觉,也不在乎那个声音是不是有歹念了。

    不知不觉间,李鸿与赵宽渐渐陷入昏迷,自然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直到今日,李鸿才渐渐回复了知觉。

    这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感觉,对李鸿来说已经十分少有,毕竟他已许久不需睡眠,而这种清醒方式与自睡眠中清醒又有不同,全身沉重得仿佛连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

    好不容易睁开眼晴,首先发觉的便是自己依然在水槽之中,李鸿目光转过,却看到赵宽仍闭着眼睛,似乎还在昏睡,而他身上却布满了无数根微小的细针,针的尾端还有细细的线条往他身后连接,也不知道通到哪儿去了。

    本来没有那东西的,现在是怎么了?李鸿先吃一惊,随即想到,莫非自己身上也是这么多细针?问题是身体既然不能动弹,李鸿眼睛再怎么转,还是什么东西也看不到。

    两人脸上依然罩着那个古怪面罩,彼此的表情都看不清楚,李鸿看来看去,见赵宽就是没醒,他不由得有些担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

    这时水槽的水依然未退,透过水与玻璃四面看来看去,依然是那个小房间,口罩中透出的空气依然十分清新,让人呼吸起来十分舒服。

    李鸿想动不能,欲叫无力,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他只好把心念灌注到内息,想搞清楚自己体内到底有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这时似乎连内息也不听话了,李鸿虽勉能感受到内息在身体中缓缓流动,但却不能如以往一般的随心念控制,李鸿不禁暗暗皱眉,心中有几分担忧。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不过这次透过玻璃方盒,穿过包住李鸿的液体,听起来感觉比较沉重,只听那声音说:“你醒来了,这次虽然有些意外,但也算是成功。”

    成功?自己动也不能动也算成功?意外又是什么意思?李鸿若是可以开口,八成已经开始骂人了。

    那声音接着说:“我先分析你们体内能量的性质,并花了四天的时间,帮你们汇聚引入周围数光年内同频的能量,凝缩入你们约三十六储存区中逐渐释放,所以除非长时间连续大量耗用,暂时你们的内息将会无虞匮乏。”

    有这种事情?李鸿可不觉得自己内息突然变强了,他体察了半天,依然感觉不出异状,心中半信半疑,却又问不出口,不禁有些气闷;而他心中也同时产生不少疑惑,三十六储存区倒是比较好了解,但是所谓的暂时是多久?光年又是什么意思?

    那声音也不管李鸿心中的疑惑,按着说:“之后,我发觉你们体内能量的吸纳引用之法不尽相同,但似乎部是极有效率的方式,不过顺畅度却还有许多成长的空间,所以后面几日,我运用收纳来的能量重复导流,帮助你们拓展全身通道,估计已经到了你身体可能发展的最大限度。”

    是不是开玩笑啊?听起来意思好象是全身经脉已经被他打通拓展到最大限度,如果再加上内力无限,哪还需要练什么功夫?不就已经没得练了?这未免太过荒唐。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这样,赵宽为什么还闭着眼睛?李鸿目光直盯着赵宽,见他依然动也不动,李鸿空自发急,又无计可施。

    还好那个声音似乎了解李鸿的想法,停没多久接着又说:“赵宽的能量通道与你完全不同,他的复杂程度远超过你,要完全扩张完毕,还需要四天。”

    原来如此。李鸿安心些许,毕竟自己已经完全受制于人,那声音也没必要骗自己,不过赵宽练的是什么功夫?居然经脉会比自己复杂?每个人的经脉不是都一样吗?

    那声音停了片刻,接着说:“在我估计中,本来必须花几天的时间替你们调整能量出入系统,但你们原有的运行方式,一个过简,一个过繁,都超出我所知范围,我决定放弃调整;因此你比之前估计的快了几天,但赵宽则因能量脉络复杂,路线的贯通更需要多几天处理,一来一往之下,与原先差不多。”

    李鸿刚刚的疑惑过去,跟着想想也觉得颇有道理,赵宽运功身体会涨大,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功夫,确实不可以常理度之,而自己的“气剑心诀”也确实是极为单纯的运行之法,周身百脉全部忽略,这才会搞得自己无法动手。

    “既然你提早醒来,我还可以接着帮你多做些预计外的调整。”那声音又说:“以时间来说,只来得及选择一种,你比较希望调整可视光波长范围,还是扩大听觉音频?”

    这时李鸿口部的知觉似乎渐渐恢复,虽然人仍在水中,但他口鼻既然被面罩严密笼罩,说话自然也不是问题,李鸿动了动嘴巴,虽然不大灵光,依然勉强地说:“你说什么?”

    那声音停了停,重复一次说:“你比较希望调整可视光波长范围,还是扩大听觉音频?”

    “听不懂。”李鸿回答的十分简单。

    那个声音又停了停,隔了几秒才说:“换个说法,你比较希望看到原来看不到的东西,还是听到听不见的声音?”

    有这么好?李鸿思考一下说:“看东西好了。”

    “好。”那声音说:“其实还有别的东西可做调整,不过要花更多时间,比较适当的只有这两项。”

    “喔”李鸿颇有些好奇,不知道所谓看不到的东西是指什么,正想问,脑海突然又迷糊起来,渐渐又陷入昏迷之中。

    这时,不知由哪儿探出一个金属罩,缓缓盖住李鸿的双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正要开始执行刚刚那声音所说的调整可视光波长范围。

    但令人意外的,李鸿才刚昏迷没过几分钟,本来应该继续昏睡个四天的赵宽突然眼珠转了转,缓缓醒了过来。

    赵宽与李鸿刚醒来的状况差不多,全身无力,无法动弹,但有一点微微的不同,赵宽浑身的感觉似乎都正在缓缓恢复,只不过非常非常缓慢。

    “你醒了?怎么会?”那个声音似乎也察觉了,有些意外地说。

    我哪知道?还有些迷糊的赵宽莫名其妙,目光转过,却见李鸿仍深陷昏迷,他自然不知道不久之前,李鸿与那个声音的对话;他微动了动嘴唇,隔了片刻才有力气说:“现在怎么了?”

    “不应该醒来的。”那声音顿了顿说:“你的身体与一般人不同?”

    “我不知道”赵宽微微皱了皱眉,跟着说:“李鸿呢?他还好吧?”

    “他没问题。”那声音颇有几分迟疑地说:“你现在全身反应越来越活跃,我无法将你麻醉。”

    “为什么要把我麻醉?”说话越来越顺的赵宽,这时也察觉全身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而随着各种感应传来,赵宽只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颤动,一些些的痛,一些生的麻,有的地方有点热,有的地方却觉得冷,种种古怪的感觉从全身每一寸皮肤、**、经脉传回,赵宽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有些不大舒服。

    “这样会受不了”那声音似乎有几分仓卒,顿了顿说:“只好这样了。”

    那声音还没说完,正迅速恢复的赵宽手脚已经忍不住开始微微挣动,事实上,现在赵宽的感觉还没完全恢复,若完全恢复,不只忍受不了,更不可能乖乖地躺着承受,不疯了一般的跳起来才怪。

    不过那个声音一说完,突然间,赵宽脖子以下的所有感觉瞬间消失,只有颜面上还有一点古怪的麻痒,但他这时又是连一根小指头地无法动弹,自然地没办法伸手来抓上一抓。

    “现在是怎么了?”赵宽愕然问。

    “我把你头部以下的神经连结暂时截断。”那声音说:“否则你会受不了。”

    截断什么?赵宽楞了楞才说:“可是我脸上很痒很怪。”

    “只好忍一忍了。”那声音说:“你头部的经脉复杂程度比较小,就要好了。”

    这可不好忍,赵宽脑袋上的感觉越来越清楚,麻刺痛痒冷热松紧各种感觉连番出现,逼得赵宽龇牙咧嘴、瞪大眼睛,一面惨叫说:“这这是搞什么?哇受不了了受受不了”

    “再忍一下。”那声音依然平静得不像人,只流露出三分无奈地说:“我无法利用适当的化学物质使你昏迷,你躯体中产生了防毒防药性。”

    管你防什么性!赵宽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恨不得一掌把这个怪水槽打破。但他脖子以下全部无法动弹,想动也不行,若不是那个面罩足够紧密,只怕赵宽连口罩都会吐掉,当场无法呼吸。

    第四章两情相悦

    眼泪鼻涕口水不受控制地乱流了不知道多久,赵宽才感觉到自己似乎渐渐又活了回来,刚刚那些让人无法忍受的感觉,终于完全消失,只差点没把脑血管迸裂的赵宽喘了好一阵子,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算什么特拉屁?”只可惜声音在面罩之中,听起来不够威猛。

    “现在好了。”那声音却无动于衷,接着说:“你的身体应该服食过特殊的东西,或因为能量修练产生了变化,总之,我无法利用正常的气体麻醉方式让你失去知觉,所以吃了点苦头。”

    吃了点苦头?这样就算了?赵宽只想骂人,但明知为了没用,他忍住气说:“那神经截断又是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那个声音回答:“就是暂时全身瘫痪,不过可以重新连结起来,你放心。”

    我才一点都不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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