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外头的人会笑话我不大度。
会笑话我不容人,是妒妇。
况且子嗣是大事,当家主母要帮着男人安排妾室开枝散叶……
我啊……一直是按我娘教我的在做,可是这心啊……每当他歇在妾室屋里或是通房屋里……
我这心就跟刀割了似的。
我跟我娘说,我娘还骂我善妒……
妹子啊……姐心里苦啊,心里一直苦。
可这些天,姐这心舒坦得很!
这真的是多亏了你!”
林晚秋默然……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太低了,不是她们想低……端的看她们受的教育。
那什么《女则》《女训》就是奴化女性的工具。
她能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能说,现代的那些个观念跟古代格格不入,跟穆氏这种传统的古代女人讲女权,讲男女平等……
别看穆氏现在将她当亲妹子,保管等她说了之后就会当她是疯子并且打死不会再来往。
“嫂子你想想,那个女人是真喜欢自家男人跟别的女人亲近?后院儿妾多了……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家里男人就一个,都想争……难免就会勾心斗角。
说不好就有人忍不住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庶子庶女说是把正房太太喊母亲,毕竟不是自己生的,人亲娘还在,谁能真正的尊重你,听你的话,跟你一条心?
难免各种争斗。
能不乱?
所以我才说妾是乱家的根源。
嫂子你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反正瞧着那些个平头老百姓没本事纳妾的,倒是日子过得挺好,烦心事儿少不老少。”
“是啊……可不咋的。”穆氏叹道,“弟妹,你往后……会不会给江老弟安排通房啊?”
林晚秋摇头:“我傻啊?上杆子塞女人给他?我这个人自私又善妒,是不可能让他沾染别的女人。
如果他非要沾染,让我知道了我就跟他和离!
我就不信了,没个男人我还过不了日子了!”
“弟妹……你……你你竟然怎么想?”穆氏果然被林晚秋给惊到了,这世上自然不乏她那样的妒妇,可自己个儿承认自己是妒妇的还真没有。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反正嫁给他,我肯定会尽妻子的责任,我该摆妻子款儿的时候就摆妻子款儿,该像通房的时候就像通房,该像妾的时候就像妾,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再往歪了想……那就只有和离了啊!
这样我也不会后悔,他也能过他想要的日子,多好啊!
反正,让我跟一个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过日子,我是不肯的。
挣钱,我也会!
没了他,我也能养活我自己。
我干啥还要委屈自己非得绑在男人身上困一辈子?”
不能跟穆氏讲女权,这番话倒是能说的。
妒妇而已,虽然被世人所看不起,但也并不算是离经叛道。
穆氏闻言若有所思,她觉得她好像摸着啥门儿了……
秦月峥在后头包厢会客,距离林晚秋和穆氏的桌子不太远,他习武的人耳朵好使,把林晚秋的话听了个全乎。
这个女人……果然有些意思,难怪十一哥对她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