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阳和秦慕沉对峙而立,无声的硝烟弥漫开来。
宫泽阳从小就被作为宫家继承人来培养,身上自然也是有些气度的,他也一直引以为傲。
可此时他站在秦慕沉面前,莫名的觉得自己比秦慕沉矮了一截。
宫泽阳面色一沉,毫不示弱的迎上秦慕沉的目光:“爷爷想不想见你,还不一定呢!”
秦慕沉冷哼一声,揽着苏子悦绕过宫泽阳就朝楼上走去。
宫泽阳气得面色铁青,恨恨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没有动作。
而苏依歌的面色也不比他好。
她站在沙发旁,紧攥着双手,气得浑身发抖。
即使心里早已气咬牙切齿,但她还是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扮演着一个名门淑女。
她面上露出一抹笑容,施施然的走上前去,挽住苏子悦的胳膊:“还是我陪子悦上去吧,我们两姐妹也有些话要说的。”
苏子悦心底冷笑两声,泰然自若的把苏依歌的手拉开,满面笑容:“还是我自己去吧,不过是上去找爷爷,不要弄得像是多大的事似的。”
苏子悦说完,转头给秦慕沉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就转身上楼了。
临上楼之前,她还不忘对苏依歌说:“堂姐,我先上去了,有什么事我们下来再说。”
苏依歌很明显是被她那声“堂姐”噎了一下,面色难看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
等到苏子悦的身影消失,秦慕沉才转身去了庭院里。
他点了根烟,才抽了一口,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秦慕沉辨别着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苏依歌走到秦慕沉的身后,脸上还带着余怒,声音也谈不上有多客气。
“秦慕沉,管好苏子悦,别让她到处招惹人!”
苏依歌这话虽然说得没头没尾的,但她相信秦慕沉能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
秦慕沉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积攒了一截烟灰的烟,不甚在意的弹了弹,看着烟灰掉到了花坛里,他才转过身来。
他背后是深沉的夜色,眸子里是和这寒冬一样的冷冽,他盯着苏子悦看了两秒,在看见苏子悦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之后,才淡淡的开口:“你在和我说话?”
“你!”苏依歌脸上浮现出怒气,在路灯的照耀下,一张本就气色难看的脸,就更加难看了。
她冲他大喊:“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秦慕沉闻言,也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慢吞吞的吸了口烟,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哦,你刚刚说了什么?”
苏依歌心里明白秦慕沉是故意这么说的,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看你也没什么本事,苏子悦能看上的估计也就你这张脸了,你以为她”
“苏小姐这段时间是不是过得不太好?”
秦慕沉突然出声打断她。
“什么?”苏依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秦慕沉将手里的烟蒂扔到地上,抬脚踩下去,一边用脚底捻,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说:“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你将过得更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抬起头来,仿佛只是和人很随意的交谈,又像是很看不上苏依歌。
苏依歌却很清晰在他身上感觉到了阴森的气息,她吓得踉跄了两步,险险的稳住身形:“你什么意思?”
刚才,她看见宫泽阳对苏子悦那样热切的样子,只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却又不能当着宫泽阳的面发作。
所以就只能找看起来最没有身份的秦慕沉撒气,她故意说那些话,无非也是想给秦慕沉找点不痛快。
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跟比自己更优秀的男人纠、缠不清。
秦慕沉终于舍得给抬头看向苏依歌了,他目光冰冷:“你自己清楚。”
说完,秦慕沉就大步朝大厅里走去。
苏依歌没有跟上去,她回忆着秦慕沉刚刚说过的话,很快就找出一丝端倪来。
——苏小姐这段时间是不是过得不太好?
——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你将过得更不好。